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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回笑了笑,单手抱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帕子,给他擦了擦嘴,“现在不是见着了么?” 进了客栈,容回再要了两间房,把他们安置好又叫了一桌子菜,送到了他房里。 他们四人,刚好凑够一张桌子。 祁言怕是跟着遇辰饿坏了,见了好吃的便狼吞虎咽地,容回给祁言的碗里夹了一些肉,“慢慢吃,注意要吐骨头。” 祁言嘴里塞了满嘴的肉,唇角还有油水,“爹爹也吃。” “好。”容回端起饭碗,发现遇辰喝了几杯酒,那些菜还没怎么去筷子,“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么?” 遇辰端着酒杯看着他,“菜倒是合胃口,只是秀色可餐,忽然就不怎么饿了。” 容回脸上一红,再看看旁边脸上毫无波澜的影和埋头啃鸡腿的祁言,这两人似乎不懂他的意思,所以都没有反应。他也当做不懂他的意思,道:“不饿也要吃一些。” 遇辰放下了酒杯,持起桌上的竹筷子,夹了一块笋片。 容回问:“公子打算去何处?” 遇辰道:“不过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并未想好去处。” “那打算何时回去?” “想回去的时候便回去。” 容回听了后,总算明白,他们此次出行完全没有目的地,甚至连个归期也没有。 他们三人一直生活在羽灵溪,那个地方是个世外桃源,人人安居乐业,即便是家财万贯在那里也派不上用处。 而这外面的世界可比羽灵溪险恶得多,加上他们也没有银钱,去到何处都不方便。 对于这般处境,遇辰泰然自若,容回倒是担心起来了,担心他们没吃没住的,也担心遇上图谋不轨的人。 至于为何担心有人图谋不轨,大抵是这人生的太好看。 容回很快从脑海里剔除了这个念头,遇辰是男子,又不是弱女子,他担心这个做什么。 “爹爹,你要同我们一起么?” 容回顿了顿,“我有事要办,要去禅州与同门师兄弟汇合,不能与你们一起。” 祁言道:“那我们也可以去禅州。” 他这一次与同门师兄弟去参加江月楼的论剑大会,这三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只有受邀的修仙门派才能去,他若是带着遇辰一行人,必定不方便。况且,他们是要游山玩水的,而他这一路上则要奔波,更不合适同行。 容回抬眼,看了一眼对面淡然饮酒的遇辰,对祁言说:“我是去办事的,不便于你们同行。” 祁言忽然觉得手上的鸡腿不香了,“可我不想与爹爹分开。” 容回摸了摸祁言的脑袋,“言儿乖。” 用了膳,容回打了一盆热水,给祁言擦脸擦身子,哄着他先睡了。而后,他开了门,敲了隔壁遇辰的房门。 房门开了,遇辰的长发搭在肩上,只穿着中单,领口隐约可见和田玉一般的锁骨,“找我?” 容回道:“是。” “进来。” 容回进了房,顺便关上了门,他问:“住在这可还习惯?” “习惯不习惯,比那脚不能伸的马车总要好些。” 他在遇辰的灵溪宫住过几日,这客栈与雕廊画栋的灵溪宫是无法比拟的,倒也不奢求他能习惯。 容回兀自道:“我明日一早便走。” “又是专门来辞行的?” “还有另外一件事。”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伸了出去,“我这里有些银两,不多,你且先拿着用,走到哪也方便些。” 遇辰应了一声,“多谢。” 但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容回只好走到桌旁,放在了桌上,随后又叮嘱了几句,“这外面的世道不比羽灵溪太平,遇辰公子在外万事多加小心。” 遇辰上前两步,脚尖几乎要贴上他的,他那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你这是在担心我?” 容回红着耳朵往后退了一小步,“只是提醒公子罢了。” “回儿。” 容回愣了好半响才确认这一声‘回儿’是在叫他,刚想说什么,遇辰又接着道:“你整日公子公子地唤我,不生疏么?” 容回微微低头,“我与公子相识不过数日,唤一声公子,应当的。” “那你为何要给我银两?言儿唤你爹爹,你为何又应了?” “我……”容回红着耳根解释,“公子曾救我性命,给公子这点银两,实在不算什么。至于言儿,他年级尚幼,不懂事认错人罢了。” 真真是块木头。 遇辰不与木头一般见识,他道:“明日你可别同我辞行了,我要多睡会儿。” “好。” 遇辰道:“还有,记得这住客栈的银钱也付了。” “放心,已经给了。” “那无事了,你回去罢。” “你早些歇息。” 第5章 旧人如故五 容回隔日一早便策马离开了客栈,疾驰时带起的风将他白色的衣摆往后扬起。 客栈二楼的窗子,打开了一半,一个穿着紫衣的男子临窗而立,看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手里的玉骨扇不急不慌地摇着。 日暮西山,容回进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房,点了两个小菜。 一楼坐了不少人,他一个人挑了角落的桌子坐下。 隔壁桌坐了五六个人,他们个个身着同样的衣裳,看样子是某个修仙门派的派服。小门小派,他一时也想不起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