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听说仙道第一人被甩了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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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孤鸿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轻轻叹口气,看向远方:“你知道的,命数无常,你就不应该让他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期望。”

    一月过后。

    临水而望,湖面平静,清风徐来,带起道道波纹。

    白面书生临湖而立,淡淡的看着水镜中的黑衣少女,含笑问道:“公主殿下当真不来遥这里吗?”

    水境中的黑衣少女倨傲地冷笑一声,扬了扬她高贵的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本公主说要历练就要去历练,本公主想要做什么,自然就去做什么,莫非还要经过石卿同意不成。”

    石遥轻笑了一下,那温柔的笑容几乎能让人如沐春风:“遥怎敢冒犯公主,不过不是公主说要与遥一起吗?”

    “哼!说过的话岂能句句作数,这不是石卿教本公主的吗?”黑衣少女继续冷傲道,可她眼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大抵是想起曾经有个温柔的大哥哥,对她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石遥如同没有在意到少女的其它情绪,只是温柔嘱咐道:“公主既然想去历练那便去历练吧,不过修真界强者无数,还望公主一路小心。”

    说完他便在姬如玥的冷哼一声中关闭了水境。

    望着一碧如洗的湖面,石遥发了一会儿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权力,野心,欲望,尘世间的情感纠葛总是掺杂了太多太多混乱的因素,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却也别无选择。

    原来当初那个会和他说哥哥抱的天真小女孩,也学会防备与欺骗了,看来人心都是会变的,他如是,小公主亦然。

    唇边缓缓浮起一抹冷笑,石遥冷哼一声,这个小公主果然是不能继续留了,

    不久,他就回到了湖边小舍,来到那个正在磨琴的白衣男子身边,轻轻笑了笑,问道:“尊者在做什么?”

    道寻子手中的动作微顿,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继续磨着手中骨琴,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自是不屑再多此一举的回答。

    “这琴好生精细,尊者是要送与谁吗?”石遥随他冷漠的态度置若罔闻,继续好脾气地问道。

    道寻子在沉默些许过后,才轻哼一声,冷冷道:“未必是要送人,也可能是杀人。”

    石遥无声的笑了笑,垂眸暗叹:这世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琴正是仙道的仙器雨凰琴,其主人为仙道第一人沈孤鸿。纵使尊者不说,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杀人的琴,如此精致的琴用来杀人,不也枉费尊者如此辛苦磨它吗?”

    道寻子哂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神情中闪过一丝不屑:

    “本座不过是耗费点精力磨一把琴,使者却是连自己的半个主子也不愿放过。”

    石遥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小公主到底是个孩子,可如果要一个身份尊贵的孩子记恨上,那遥还不如把那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杀掉。”

    “使者如何想的,与本座何干。”

    道寻子一语结束了两人的对话,继续磨着手中骨琴,再不作答。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石遥都已经泡好了第二壶清茶。

    许是这人近来对他的态度好上了不少,石遥才又开了口:“尊者,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

    “可本座就喜欢不甜的。”道寻子冷笑一声,打断道。

    他继续磨着手中去古琴,毕竟他活了那么久,世间万物在他心中不过是须弥芥子,唯有那冰霜雪冷的小师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落笔处带着血淋淋的刀口,让他痛苦也让他快乐,因此不愿舍弃,也不能舍弃。

    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也懒得否认。纵使得到沈孤鸿需要付出如何恐怖的代价,他也心甘情愿。可他又真的只是想要得到他吗?他其实……还想亲手杀了他。

    石遥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道寻子这话显然让他语塞了,绕他是舌灿莲花的外交使臣,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道寻子继续道:“黄泉路奈何桥上的孟婆,早已不知喝了多少孟婆汤,哪怕早已忘记了那人的容颜,他不也依旧忘不了那人的背影吗?”

    石遥皱了皱眉,道:“可那人不过转世一次,就已将他抛在九霄云外,然他却苦苦守着奈何桥数千年,值得吗?”

    道寻子笑了笑,这笑容已称得上是愉悦:“可感情从来就没有值与不值一说,爱就是爱了,如是而已。”

    石遥忍不住一愣,看着道寻子的目光变得很复杂,嘴唇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真的……如是而已吗?

    但这份爱又能有多纯粹呢?你可以爱他怜他,同样也能不择手段地毁他伤他,这样的爱又有谁能承受得起,又和刻骨铭心的恨有什么差别呢?

    第36章

    轻烟淡水,细雨霏霏,这个天气在屋里赏雨倒也不错,可惜石遥却不得不放下这一个令人心动的想法。

    只因今日湖中小舍迎来了五个客人,五个他不得不去接待的客人。

    来者共有五人,三男两女,为首的是一个单论相貌已可说是风流倜傥的浊世佳公子,可这名男子却如同没有骨头似的,毫无形象的,懒懒的靠在柱上,他们才刚刚见面,他就已经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了,大有一副靠着这柱子就睡过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