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仙难活
“第一剑：人剑——起！” 随着谢广白一声低喝，如同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天地惊变，风卷层云，七个看上去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漩涡在高空出现，漩涡处不断闪现白灿灿的剑光，分出一道道剑体，犹如实物一般，横在当空。 肉眼可见的一股股灵气，从村落后方的七座山峰上升腾而起，如龙吸水般，汇聚到天空七个漩涡中去。 叶凡入谷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交战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在漫天白灿灿的剑光照耀下，整个药圣谷却亮如白昼！ 谢广白一身浅蓝衣袍被风吹得啪啪作响，起阵后，强大到肉眼可见的透明灵气屏障保护着他和阵盘。他双袖鼓动，竟在阵法灵气的托动下，缓缓离地而起。 炼神真君境才可以悬空而立，不借力而平地浮升，没想到谢广白以修法境界，借助阵法之力竟也做到了！ 不过他也只是浮升了一米左右，在胸腹与乌木阵盘平齐时停下，傲然而立，漠然看了叶凡一眼，右手对着阵盘往叶凡所在方向快速一划，口中叱令：“着！” 只见漫天无数道剑光，齐齐一个转向，剑尖全都指着叶凡。众剑光转向后，只是在空中微微一顿，就刷刷刷地撺刺下来。 剑光如雨！ 如银河飞流直下！ 旁边观战的药圣谷众人、金刚寺众僧、青城弟子们，有伤的、无伤的，以及晒场上的普通人，早在阵法起时就退到晒场最靠边的地方，以免被殃及。此时，见到数不清的剑光从天幕落下，不禁感到惊心动魄，腿脚发软。此时，谁胜谁负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关系，只希望这些危险的剑光早点落尽，这一切早些结束。 叶凡眯着眼睛，看着七个漩涡分出的剑光，全都向他刺来。等看到剑光离开漩涡，漩涡不再重新分出剑光后，便对这个剑阵的第一剑有所了然，心中也有了应对之法。 他脚踏地面，稳稳站住，不为越来越强劲的旋风吹动。然后，在漫天剑光轰击而下之时，竟然将眼睛也闭上了！ “竟然闭上了眼睛？”齐素馨捂嘴轻呼，柳紫苏满眼不解。 谢广白居高临下，看见这一幕，当即大笑嘲讽道：“这就放弃了吗，准备闭目待死？” 叶凡嘴角噙出一丝冷笑，不予理会。 第一波剑光落下，叶凡根本一动不动，毫无躲闪之意。众人皆道叶凡要被刺成刺猬了，却见剑光逼到他身前三尺范围内时，突然无声湮灭。 随即，这个范围还在慢慢扩大，等到后来，叶凡周身十米范围，竟无一丝剑光出现。 所有的剑光都在十米外闪耀，形成了一个以叶凡为中心的空球！ 偶有一道剑光窜入空球内，便能看见一道极细微的幽蓝色剑气一闪即过，将白色剑光湮灭。 “你这是什么术法？” 谢广白面露震惊之色，他没有想到，叶凡闭眼站着不动，就能挡下所有剑光，不漏一丝，破了三才剑阵第一剑。 叶凡睁眼，淡淡道：“这是大自在剑术，说了你也不懂。” 叶凡此话倒不是故意嘲讽谢广白，而是陈述事实。以谢广白的境界和见识，他就算将大自在剑术倾囊相授，对方也学不到其半点真意。 这是《紫微玄元剑诀》中气剑术篇记载的一份极为高深的剑术。说起高深，是相对于剑术原理的复杂精妙程度来说，并非剑招威力有多强。 它讲求气机交感，剑理很是玄妙，粗略概括讲，就是剑者鼓荡真元，在一定范围内形成剑域。当剑域内有异种气机波动时，剑者自身剑气便如同猎手一般，直扑而上，将之绞杀！ 就像蛙眼系统一样，越是快速运动的事物，越能铺捉到。所以，大自在剑术，也被紫微大帝在《紫微剑诀》中特别注释：谓之“真空剑域”，可绞杀一些动态事物。 谢广白利用阵法放出的剑光虽多，但单一剑光的攻击力却泛泛，恰好可以让叶凡借此试验大自在剑术！ 见剑光奈何不了叶凡，谢广白不愿再徒耗灵气，当即并指成诀，点在乌木阵盘上，熄了漫天剑光。 只见他双臂平平张开，做怀抱状，身形突然拔空而起，带着乌木阵盘一起，直接升到了近三十米的高空！ “第二剑！” 随着他一声沉喝，原本横在天空的七个漩涡急速聚集，融合成了一个大的漩涡。 远处七座山峰，原本的七股龙吸水式的灵气龙卷也汇成了一股，更多更雄浑的山地灵气，沿着龙卷向上，涌入到漩涡之中。 山峰上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规模，大片大片地的枯黄、凋零；左侧边两个山峰的山顶甚至开始坍塌。 这时，横在谢广白面前的乌木阵盘一阵颤动，于呼呼风声中传来很清晰的木质崩裂声，本就破损的阵盘上迅速爬满裂纹。 乌木阵盘竟然扛不住阵法之威，先行不支了！ “地剑落！” 谢广白喝出一声，急急高举双手抱成球，再狠狠下拉，动作癫狂而夸张。似乎拉扯着千钧之物，当头向叶凡砸下。 随着他的动作，横在天空的巨大漩涡，竟然被拉成了一个漏斗。不，那不是漏斗，从漩涡延伸出来的圆柱形物体，是一柄巨剑的剑身！ 巨剑就像三十几层的高楼一般大小，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叶凡头顶落下。 整个空间，似乎都容不下巨剑，二者产生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距离地面还有十余米，强大的压力已经将晒场上的帐篷尽数压塌；在巨剑和地面之间出现强大的气旋，发出震耳的气爆鸣音；叶凡所立之处更是直撄剑锋，地面青砖都被压碎了。 原本已经退到边上的众人和伤患，全度拼命地要向外跑。强大的剑压让他们呼吸不畅，气血难以上行，再待下去，战斗还没打完，他们旁观的就要先死了。 齐素馨一边搀扶着柳紫苏，抵着扑面的劲风撤下晒场，一边大声问师父：“叶……那个人能接下掌门师伯这一剑吗？” 柳紫苏冷漠而笃定地道：“姓叶的小子必死，这一剑下，神仙难活！” 齐素馨闻言，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