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神灵
见观勒僧正邀请他进主殿叙话，叶凡眸光一闪，旋即笑道：“有劳大师了。” 说罢，当先抬起脚步，向大殿走去。 观勒僧正道了一声“无妨”，在一边引路。 两人上了大殿的石阶，早有两名神宫的弟子上前，将大殿的大门推开。 “叶剑神，请！” 观勒僧正一副温和的笑容，虚手请叶凡先进。 叶凡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走近大殿。 他想过观勒僧正和伊势神宫供奉的天照神联手的情况，以他现在的修为和手段，只要这个所谓的“天照神”不是神境之上，他就不惧。但现在看来，似乎对方还想将他引到这个大殿中，难道大殿里设了什么杀阵？ 叶凡将神念沿着整个大殿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阵法的痕迹。 不仅没有阵法的痕迹，就连他以为肯定会出现的天照神也不在，大殿中空无一人。 难不成观勒僧正德行高尚到要把八咫镜送给他？ 叶凡摇摇头，这种可能也就是意淫的时候出现。更别说他昨日的留言中还估计说“神宫不过尔尔”，观勒僧正修行再通透，也会为了神宫的声誉和他说道说道的。 大殿前殿依然是叶凡昨夜来时的布局，两百平方的大厅，两侧是双人堪堪合抱的八根大柱子，里侧是香火神案和三米多高的天照御大神神像。 而在大殿的后殿，则有一个装修考究的雅室，观勒僧正将叶凡邀请进雅室，二人在一张碧绿茶几旁坐下。 日国人饮茶习惯跪在炕上，观勒僧正此时就是跪在茶几一侧；而叶凡对此并不习惯，他也不在意观勒僧正会如何看，直接盘膝而坐。 四个随行的神宫弟子，进来帮忙准备好茶具、水源和炉火，随即离开雅室。 观勒僧正亲自端起一个椭圆的红色陶瓷壶取水，然后放在炉火上煮开。 叶凡一直静静看着，并不发一言，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果然，在等水开的间隙，观勒僧正重新坐好，开口笑道：“叶剑神昨天深夜来访，老夫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特意抬高了声音。 叶凡闻言心中冷笑，对观勒僧正的看法顿时降低。 对方第一句话就带着问罪的意思，口上说“有失远迎”“失礼”，实际上是指责他深夜偷偷摸摸过来，太失礼了、 叶凡昨天潜入是有用意的，这点他不用和观勒僧正解释。 占些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对方虽是德高望重的大阴阳师，五大阴阳师中有三人是其徒弟，但这份心性却差了。 “如果大师能将八咫镜赠予给我，些许失礼也就不算什么。” 叶凡笑着回应道。 他故意提出八咫镜，是不想再和观勒僧正打哑谜。给不给，战不战，一句话的事。 观勒僧正惊讶地看了叶凡一眼，他不知道叶凡是没有听出他刚才的话外音，还是故意装傻充楞。如果是没听出来，也就算了，他看叶凡如此年轻，估计人生阅历也浅，听不出来也正常；但如果听出来了，还故意这样说，那就真是脸皮厚了。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提到了八咫镜，观勒僧正也决定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不瞒叶剑神，八咫镜确实供奉在伊势神宫之内。只是……” 说到这里，观勒僧正迟疑起来。 叶凡看了觉得好笑，他估计如果他不接话，观勒僧正过一会也会说出原因，不过他还是主动配合着问道：“只是什么？” 观勒僧正语气平和地说道：“叶剑神有所不知，八咫镜是作为天照大神的御灵，祭祀在神宫内。换一句话说，它和天照大神是共生体，二者不可分割。” 这句话叶凡听懂了，意思就是，你要的八咫镜和伊势神宫供奉的神灵是共生体的，绝不可能给你的。 实际上叶凡的主要目的不是八咫镜，他是奔着伊势神宫供奉的所谓“天照大神”来的，八咫镜只是附带而已。只要今天那个“天照御大神”敢献身和观勒僧正一起对付他，叶凡就会立刻将这个阴神吞噬掉，以推进他“圆觉”的进程。 他昨天夜里，以及刚才，两次进入大殿的时候，都用神念仔细扫视了整个前殿和后殿，但并没有发现任何阴神或香火神的气息。看来，日国神社供奉的这些神灵，都有一个特殊的空间可以待着，筑基期的神念还扫视不到。 “哦，难道传说中的天照大神是真实存在的？” 明知道日国传说的天照大神不可能存在，就像叶凡在严岛神社击杀的三尊海洋女神一样，不过是借了“海洋女神”的名头聚集信仰、香火，而凝练的香火神罢了；想必伊势神宫的“天照大神”，也是一个窃夺信力的冒牌货。但叶凡还是故意这样一问，为的就是引出这尊阴神。 对方在一个特殊空间，不将其引出来，叶凡怎么用乾天夺灵术吞噬？ 观勒僧正宽厚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急于回答叶凡这个问题。火炉上的水已经煮沸，沸水沿着红色的陶瓷壶外面漫延出来，他拿起茶几边沿的竹夹子，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袖珍竹篓里取出三只杯子，在一个长方形木盒中一字儿排开。 “三只杯子？”叶凡心中一动。 看来，伊势神宫的“天照大神”要现身了。 对方，似乎还有和他谈一谈的意思？ 却见观勒僧正拎起沸腾的茶壶，将沸水缓缓淋在三只茶杯上，进行洁净。他一边洁净杯具，一边和声说道：“叶剑神说笑了，到了你我这等人的境界，还能不知道“神灵”也只是强大一些的人吗？各国的神话人物，大概都是那个时代的修炼者来扮演的吧，传说也只是他们演绎的故事而已。” 观勒僧正对于地球神话传说的见解，叶凡倒是比较认同。 他前世修炼到仙界至高，没有看见一尊神灵，也没有从典籍上查到任何由天地孕育而生的天生就强大的种族。所有强大的仙人、魔主，乃至星空妖兽，都是由凡人、幼兽修炼而来。 日国的母神——天照大神，也是只上千年前，在日国修行的强者罢了。 观勒僧正这句话，相当于向叶凡坦承，伊势神宫现在供奉的天照大神，也只是最近这个时代的修行者。 话说道这里了，叶凡知道，伊势神宫的“天照大神”，马上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