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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公,先皇胞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自靖难之变后唯一一个可有封地拥少量兵权的王爷,居应天府,权轻位重,满朝文武称公以敬之。因早年战功彪炳军中极具威信,提拔的武将多戍边显功,虽不在京城却也是不容忽视之显贵,在江南富庶之地无人不巴结,只是久居军中,向来不见闲人,并非神秘莫测,反是高傲不近人情。 他的旁边不是别人,是那个让秦致远久久不能释怀的玄刚,现在的玄刚跛了,胳膊也断了一只,脸也因为坠崖而毁容,但还是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就是他将秦致远从少林带出来。 “越王殿下。”秦致远多少有些猜到,所以当这个戎马一生的王公重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并未表现惊慌,即便他恨不得杀了玄刚而后快,他也只是从麻袋里站起了身,用绑着的双手行了礼。“下官拜见越王。” “礼就免了,你可知本王为何要亲自来见你?”越王说话时中气十足,神情里也透着一股傲慢与直接,他并未让人给秦致远松绑。 “下官不知,请越王公明示。” “哼,南宫碧落不识好歹,螳臂当车,重伤落海,下落不明。你莫非也想步她后尘?本王知道你与彦儿私交甚好,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就是来问你,你究竟要站哪一边?” “你监视王爷?”秦致远并未回答反问,“为何他的苦心您不明白呢?” “彦儿的苦心本王当然明白,可他忘了本王所做本来就是为了夺回属于我们俩的一切。我不是监视他,我只是担心他在高墙之内会有危险,毕竟他那人谋断有之,感情用事更甚。当初要不是有个探子正好在王府,我可能连彦儿被捕的事都不知道,南宫碧落竟然逼得彦儿沦落高墙,实在让本王有些意外,不除难以咽下这口气!” 越王神情里都是杀气,“此前王锐和他们南宫家就屡次坏本王大事,要不是彦儿要利用他们来给王瑾使绊子,本王早就除之绝后患,没想到最后竟然舍弃了行尸楼,还赔上了彦儿。不得不说他们是有些本事,可终究是自不量力,虽然没有将他们全都杀了有些可惜,但有些事确实不用急于一时。” “本王也以为她母亲死了后她性情渐变是渐渐放弃了追查我,不会再妨碍我的大事。没想到竟然是她瞒天过海的戏码,她巴结司礼监利用王瑾来与我周旋,现在竟然有意愿要向王瑾泄露我和彦儿之间的秘密,想让那只老狐狸抓到我的一些把柄,本王怎么可能如她的愿。现如今她生死未卜,即便凶多吉少,为了以防万一,本王也想知道你的打算。毕竟仅凭她一个小小女捕本王还应付得了,可若你也站在她的那边就不一样了。本王今天来,就是想知道你是帮我?还是和南宫碧落一样?” “下官只是想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只想大明朝风土昌明,基业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你不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实际上这和你帮我并不冲突,我只想知道一个确定的答案,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秦致远反问:“如果我没有选择越王殿下您,会怎么样?” “简单,你死在这儿,少林寺里的人也无一幸免。本王知道江湖虽然能人异士众多,但架不住精兵和司礼监的大内高手,而且这些个武林人有个致命缺点,都太自负且是一盘散沙,稍加离间,不堪一击。王瑾那只老狐狸想来也是很愿意除掉武林里的泰山北斗,为他的丰碑添砖加瓦。就算你觉得少林不会那么容易覆灭,本王既然能将你从少林带到这里,要去杀一个受伤的丫头和你的表妹还是轻而易举的,那个风飘絮也早该死了。” 秦致远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越王不是开玩笑,他能训练出一个玄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并非是用兵如神,而是够狠够莽,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目标不计后果,否则朱洪彦也不会为此纠结辗转了近二十年。“越王公这样说,我还有得选吗?” “没有。” “您想我怎么做吧?” “难怪彦儿会将你引为知己,我要你帮我联合王瑾那只老狐狸,让他不要再护着那个庸碌无常的主子,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不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吗?那这就是最好的方法,否则大动干戈势必生灵涂炭,本王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越王现在已经不再掩饰野心。 “据下官所知,王爷虽拥兵却数量有限,即便军中很多门徒和旧部,也无虎符调动。就算是当初行尸黄字楼累积下来的军工财宝和秘密部队,也随着行尸楼的覆灭和这些年南宫碧落与王瑾的打压消磨殆尽,敢问王爷凭什么大动干戈?” 越王寒了脸,对多年处心积虑的基业被消磨殆尽还是耿耿于怀。“那就无需你操心。本王不打必败之仗,论城池攻防部署就怕彦儿也不是我的对手,总之要拿下上位的那个草包本王还是有底的。” 秦致远未套出想要的话,又问道:“可您就算要我联合王瑾,他又如何会轻易妥协呢?” “王瑾此人有通天之能,却无翻天覆地之念,他终究只是个太监,如果连你都站在我这边,他定会权衡利弊的。你只需要做我说客,去向他示好,到时候我们两相联合,江山都是囊中物,何况一个江湖。这些年你们为了阻止我和王瑾势力在暗中的扩张也是煞费苦心,可结果我们不还是一步步积聚到如今?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