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五色祭坛
“大能有多厉害？”石凡在脑海中发问，几个人处于一种神念链接之中，这是为了照顾他。 石凡至今对修行境界一知半解。 “仙台境界。若是圣体的话，突破入仙台境界，多半就可以直接比肩圣地的雄主，战力绝对惊人，也是我们所在的境界。”妖森罗对石凡不断的解释，也点出了诸王如今的修为。 立足仙二，可以和圣地雄主争锋。 在其他地域，这种成就不可谓不高，说是青史留名也差不多了，但是在这里一抓一大把，王体内的本源本就超乎常人，如今被仙气灌输，大道法则沉淀，其进阶速度就更加吓人了。 这一等级，基本上都是一处圣地的圣主了。 因为再往上，大成王者和圣人，就属于圣地底蕴了。 当然，这也只是针对其他势力来说，羽化神朝毕竟和其他势力不同，圣人层出不穷，连准帝都存在几位。 这一代羽化神朝之主，据说法力通天，深不可测。 妖森罗姿态优雅，宛如一位浊世的贵公子，又像是尊贵的公主出行，身姿虽是直线，可配合其冰肌玉体，紫发紫眸，却出乎意料的优美，予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质。 和石凡走的很近，顿时有阵阵草木香气自主溢出，这种香气贴近自然而宁静真实，像是让人置身于空谷幽林之中，仿若浑然天成。 人王体和中州王体两位人杰没说话，似乎对妖森罗很忌惮，尽管言语中很平常，宛如好友一般交流，可是行动上却显得很疏远。 且石凡发觉，在神念交流中，每到妖森罗开口的时候，两位王者都会默默无言，就这么看着他和妖森罗，目光幽幽，一言不发。 两人时而会对视一眼，对视点头，彼此间似乎有一种心有灵犀，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两位，该不会是曾经追求过妖森罗吧？”石凡心中八卦起来，不知怎么地，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当然，说是追求，也不太像，更倒像是怕被妖森罗给吸引了。 两位王体毫无疑问都是难寻的英杰，没有如星河王体那样浑身笼罩星辉之内，也没有任何光华异象的展露。 可他们样貌英武，身姿伟岸，天然具备一种王者之风，胸膛宽厚，健壮有力的四肢宛如可以镇压天地四极，龙行虎步而去，像是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可妖森罗，绝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来说，和他在一起，任何人都要心中躁动。 石凡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妖森罗上下，顿时 摇了摇头。 红颜祸水，妲己之乱…… 妖森罗一直眼眸轻眯，勾出两道狭长的勾魂眸子，完美的脸庞上也是笑吟吟，看上去亲和感人，只是见到石凡瞄了一眼两位王体，然后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就开始摇头。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角度，眸光闪烁莫名的色彩，表情也似乎更加有趣了一些。 他们原路返回，最后走出了祖庙。 一些人在外面，合力施法，以神力在天空构建了一条金光大道，漫天的金光，金色道路如实质体般在天空铺就而成。 不过这些人所说，他们即将前往五色祭坛存在处，只有通过祭坛，才能进入星空，沿着一条古道，一直走到成仙地。 不过，过程中路途坎坷，可能会遭到未知的危险，所以需要一大批强者守护诸王体以及妖体圣体。 金光大道上，人数众多黑压压的一大片，所有大人物全部跟随，以浩大的圣威镇守诸王，行走在苍穹中，威势迸发，像是裂开了天宇。 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自然在这里很显眼，她不知所措，紧紧靠在石凡身边。 自然有人注意到了小囡囡，顿时停下这片浩大的阵容，一名银白将士这时候站出，想要让圣体将囡囡放下。 因为这条路太过特殊，不允许有凡人踏上，要让石凡将妹妹丢在半路上。 石凡早有准备，略有忐忑的拒绝，言称自己即将离开，只是想要让妹妹为自己送行，绝不会带她一起走，希望可以融通一二。 “我只想亲自送走哥哥。”妹妹泫然欲泣，大眼睛噙着着泪光，身材这么娇小，只有四五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羽化神朝的人。 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愿望都无法满足吗？ 但没人动容，也没人同情，似乎见惯了这种事。 “你只是凡尘中的一根杂草，连石头都算不上，抬头举目看不到天空，只能扎根在肮脏的土壤里，见不得光，下面凡俗才是你们应该呆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们并行。” 这位银白将士冷酷无情的说道，不近人情，打击囡囡的信念，要让这个卑微的愿望粉碎。 主要是违背了仪式，他们觉得一个凡体玷污了这份神圣感，自然不愿。 “就这么打击一个小女孩，她只是想送哥哥最后一程罢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冷漠，没有人性吗？”妖森罗袒护囡囡，出乎众人的意料，主动站了出来。 妖仙身姿修长，完美倾世，如今认真起来别有一番风情，但她面对的人全是铁石心肠，没人在乎人性不人性的。 成仙计划是他们毕生的执念，如今哪里还管什么人间事。 “好了，毕竟是一尊圣体，举重若轻，就让她跟着吧，到了祭坛边，自然就会将她丢下。” 紧接着有一位笼罩神辉之中的大人物开口，得知了什么消息，顾虑着什么东西，没有继续刁难，勉强同意了石凡的请求。 石凡点头致谢，跟着便陷入了沉默。 事实上，他并不是要让囡囡送自己一程，而是不愿意让囡囡继续呆在羽化神朝，怕她在那个到处充斥不对劲的地方，会妹妹在未来遭到厄难，只能祈求这些人让囡囡继续跟着。 而且，自己的未来路途多难，命运多舛，如今多陪伴她一会也是好的。 两个人相依为伴，如今要分别，石凡还想要多挽留一些那种至亲呆在身边的心安感，哪怕时间多出一秒也好。 并且，人王体告诉他，自己曾经用过那座祭坛，从紫薇星域横渡而来，初次来到了这颗星球，一眼便看到了那边的场景，记忆很深刻。 那里是一处谷地，为常见的山野之地，没有龙脉，不是灵蕴之地，没人看得上，只是当年羽化大帝不知为何选择在那里建造了五色祭坛。 五色祭坛处，虽有羽化神朝的重兵把守，可严格来说，那个地方却不在羽化神朝的腹地，普通人也可以随意离开。 石凡希望妹妹能从那里逃离羽化神朝的魔爪，不想她也深陷其中。 “我要一直等哥哥回来……”囡囡泣不成声，用小手背抹着晶莹的泪珠，罕见的违背了哥哥的话，没有选择听从。 “你不能这么做！”石凡心中不忍，但还是冷起了脸。 囡囡努力摇头，头顶两根羊角辫如鼓铃，来回晃动。 “到哪里之后，我们离开，你也必须要离开那片地方。”石凡此刻冷脸相对，狠下心肠，这么厉声告诫囡囡。 “我不要……”囡囡噙着泪光。 “别怪哥哥，我是为了你好，你要离开羽化神朝，这里不是你的安全之所，今后你一个人要努力活下去。”石凡拥抱着囡囡。 他俯身抱住囡囡，靠近囡囡耳畔，低喃细语。 小囡囡固执的摇头，她奋力挣扎，抱紧哥哥的脖子“我不怪哥哥，只有哥哥一个人真心对我好，其他人都嫌弃我，我要等着哥哥回来。” 妹妹不断哭喊，妖森罗转过头，神色上哀伤和怜悯皆有，他不再继续观察，其他王体皆是缄默，视若无睹。 曾几何时，诸王也是如此和彼此的至亲分别，被羽化神朝带走，这是彼此心中最大的伤痛和遗憾。 “妹妹听话。”石凡将手盖上去，覆盖在囡囡头顶上，抚摸着囡囡，他目光绽放出柔和的光，却又带着一种眷恋和不舍。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不再继续多说，默默放下了妹妹。 因为已经行到了路的尽头…… “路尽飞仙！可我此刻真想彻底粉碎这条路啊！”中州王体至情至性，脸庞有棱有角，他的行事虽然强势一些，可浑身血未冷，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极度愤恨羽化神朝的所作所为。 当年他也是被这样带走！中州王体表面平静，面无表情，可他的神念却在咆哮，响彻在几人脑海中，发泄心中不甘的悲愤。 “真要成仙，何须走这条路，自己闯不出路，就要假借他人的，真是可笑！”人王体头角峥嵘，眸中神光异常明亮，此刻也心情沉重。 他来自紫薇星域，了解了不少这个计划的内幕，如今怒道。 “唉，或许今后的未来，这就是我们走过了最后一段路吧……”妖森罗无奈。 前方，为一谷地，周围没有奇山异岭，也无雄伟大山，这里的山体略清秀，山势在平缓中曲折，青山绿水，风景甚佳，然而没有龙脉气，只是一处普通地方。 可谷地之中，却有一座五色祭坛，上有石刻和道纹，玄奥不可测，传说中这种古老的祭坛非大帝不可构建，它完整无缺，显得大气而威严，由五种不同颜色的石块铸成。 山谷的其他地方，都是重兵在看守，组成阵势，无人能突破这里，从而破坏祭坛。 “通往星空的道路将由此而启。”妖森罗盯着五色祭坛在自语轻叹。 最后他转头，紫衣飘飘，妖仙灵动，如乘风而去，留恋了看了一眼这片山河。 恐怕在场的所有人，将来再也见不到这颗美丽的星球了。 诸圣引路，将王体接引到了五色祭坛处，并且催促落在最后面的石凡。 石凡不顾囡囡的挽留，强行将她的小手从兽皮衣上抓下，他不忍看囡囡的神色，毅然回头。 不能继续下去了！ 因为这里没有生命禁区，那个人形生物不在，也没人庇护自己，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号令，吃亏的只是自己和妹妹。 “哥哥！”妹妹在身后，悲恸大喊，可她那么小，还没成长起来，又怎么可能对抗镇守在这里的战士。 有两名冷漠的白衣甲士站出，两柄长戈便互相交叉，将囡囡拦下，不让其靠近。 “记住我说的话。”石凡头也不回的迈动脚步，他努力深吸一口气，身体和语气都有些颤抖。 “我不要！我只要哥哥回来。”囡囡伸出稚嫩的双手，大声喊叫，她在奋力的对抗这面前的将士，眼眶中布满了泪珠，颤抖着在落下。 本来石凡和她说好了，让囡囡提前做好准备，可是她事到临头，却情不能己，终于接受不了这种事。 哥哥怎么会离开自己…… 囡囡努力的蹒跚前进，她痛哭到不能自抑，可娇小的身体却那样的无力，她只能伸出小手，伸到前方，似要抓住什么东西，祈求可以发生奇迹，能够挽留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