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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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珍珠不知道陈竞昨天熬到几点,她一觉睡到上午八点,走出房间看见他窝在沙发里,文件盖着脸,茶几上也散了一摊。 好可怜,这么辛苦还连床都躺不了。 程珍珠房间里把被单抱出来,垫着脚做贼似的走过去,还没盖到陈竞身上,先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也不是她故意要看的,就是太明显了,浅灰色的棉质卫裤,裆部鼓出这么大一个包,想不发现也难。 起初没反应过来,然后瞬间脸颊涨红,没忍住倒抽了口气,声音很轻,但是架不住两个人挨得近,一个大黑影在眼前晃,难免人不会醒。 陈竞惺忪地睁开眼,极缓地眨了眨,迷惑又无辜,绽放出笑容来,甜死了,程珍珠还没见过他这样笑。 胸口跳的厉害,在陈竞手伸过来摸她脸的时候到达最顶峰—— “对不起。” 他像一条打挺的鲤鱼,从躺着到坐起来再到站在地上一气呵成。 程珍珠还是不想关注,但是目光不得不被他的裤子吸引,那个大包随着他的动作好像晃动了一下。 陈竞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不自在地抓了抓旁边的布料,徒劳地遮挡,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挪走,“正常生理现象,我控制不了。对不起。” 他莫名其妙地道歉,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弯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侧身背过去。 程珍珠把被单迭好放在一边,点了点头,“我知道,晨勃。” “咳咳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咳咳咳咳、没事……” 陈竞差点没呛死,程珍珠上前一步,拍他的后背,手覆在上衣布料,热度传导到皮肤的瞬间,陈竞浑身的肌肉神经都在较劲,抬着肩膀躲。 知道的还挺多。谁教她的?还知道什么? “谢谢你啊,我准备回学校了。”程珍珠好像没看出来陈竞不让她摸,在他脊背一下一下顺得很认真,“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 他的耳朵很红,他好像很容易红耳朵,又红又透亮,耳廓圆圆的,她好想摸一下。 “着急吗?我送你。”陈竞气息缓过来,咽了咽嗓子,添了一句,“这边到你学校没有什么顺路的车。” 程珍珠当然乐意,这意味着可以和他有更多一点的相处时间,只是眼睛不由自主又向下瞟。 “你——“ 陈竞快走了两步,闪到厨房里,“一会儿就好了。” 哦,原来那个东西不是每次起来了都要管啊。 “我是说你不用上班吗?” 他的背影有那么一小下掉帧,“……我是说早饭。” 程珍珠很给面子,给了台阶就走,“啊?不用麻烦了。” 吃他的、住他的,那她成什么了。 “不麻烦,我也得吃饭。”陈竞这才回答她上一个问题,自嘲开玩笑,“我这不是下岗了吗,时间比较自由。” 程珍珠嘿嘿地笑,“你不是把老板给炒了嘛。” 他在灶台边上洗了手,关上水龙头转过身,嘴唇扬了扬,“对。” “我现在都不玩光迹了,卸载抵制。” 陈竞点头说“好”。 “我还让我的朋友也卸载了呢。” 程珍珠和鞠莉说的时候,鞠莉揶揄她真够护短的,猿总好福气。 “你说你要飞宁城?” 她不提他差点忘了,这一宿挥之不去的问题,就连后面他睡着了好像隐约梦里也被它所困,程珍珠挽着一个和讯风网的刘总那么个形象的男人,特别开心地和陈竞打招呼,说“好久不见啊,给你介绍我的袁总”。 陈竞在梦里难受憋气,强做表情管理,平静问她袁总是谁,画面一转,程珍珠又回到自己身边。是睡迷糊了,不然怎么会连人站在自己身前了,还以为是在梦里? “是啊。” 他把鸡蛋下锅,没有回头看她,“你自己?” “嗯,怎么啦?” “没什么。” …… 程珍珠姑且算是宁城人,因为她的养父母是宁城人。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是5月1日,但其实谁也不确定具体是不是那天,只是估算出来的,而这一天比较好记。 程珍珠是孤儿,5岁时被前往福利院的程家夫妇挑中,她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家庭经济水平普普通通,程父是企业职工,程母是小学老师,因为不易受孕,所以决定找个投眼缘的孩子领养。 他们对程珍珠还是不错的,托了他们的福,程珍珠和多数孩子一样,度过了最普通的小学和中学的校园生活。只是程父程母从未放弃想要拥有属于自己孩子的愿望,医学渐渐发达,他们终于在程珍珠上高三那年成功怀上宝宝。 好消息来临时也伴随着一个坏消息,程父面临公司裁员,家庭收入大幅度削减。 他们不怎么干涉程珍珠的想法,一是心思不在她身上,二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也知道她是个性子倔的,劝也劝不动。 最典型的也是最开始的一件事就是关于程珍珠的名字问题,她在福利院的名字是「珍珠」,院长说这名字是她在3岁时自己取的,起初的名字是「五一」,如福利院其他的小朋友一样,都是以所谓的“生日”代称。 程家夫妇想给她取名叫「程熠然」,她要死要活怎么都不肯,哭到嗓子都哑了就要叫「珍珠」。最后没辙,上户口的名字是「程珍珠」,程父程母都不满意。 程珍珠有一次还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是不行,没从小开始养,太不听话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程父程母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用「熠熠」喊她,大概这一家子都是犟种吧。 后面最严重的意见分歧就是高考,程父程母让她报师范专业,程珍珠不喜欢,用攒下来的零花钱偷偷去了集训班,报名了表演院校,又瞒着家里到京市申市参加面试。 程父程母知道后勃然大怒,那个时候程母大着肚子,高龄产妇本就危险,她动了气血压上来险些休克,程父担心妻子以及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情急之下反手打了程珍珠一耳光。 接下来显而易见,程珍珠成功去京市电影学院上学,作为交换的是不再花家里一分钱,亲子关系也淡漠了很多,近一年才缓和了些。大概是程父程母觉得亏欠,这次提前两个月就主动约定了要程珍珠回家过一次生日。 程父程母的女儿叫程曦然,不到四岁,程珍珠和这个妹妹很不熟,说来也挺好笑的。这几年她只回过一次家里,那时候程曦然还太小,小孩子变化也快,如果不是通过程父程母的朋友圈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程珍珠大概在路上和妹妹碰上也认不出。 …… 到家的时候,程父程母满脸堆笑着迎接,过于热情了,可是却像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般热情,从进门寒暄,再到坐下来喝茶吃水果,难掩尴尬,程珍珠不解,问怎么了。 程父程母两个人互相对着眼神,最后还是程母朝她身侧坐近了点,嗫嚅着开口,“你这么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说说,唉……曦曦不懂事,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出去旅游了,她也吵着要去,我跟你爸也,哎呀……” 程珍珠猜到了个大概,可是等到程母说的时候还是心上凉了大半,她的指尖正从梗上捏着青紫色的葡萄粒,顿了片刻,放进嘴里。 “哦,没事啊,你们什么时候走?”她说着,佯装大度不以为意,快速朝两位笑了一下,又把头低下去 她嚼到了里面的籽,混着果肉带着涩味,黏在舌头和口腔里很不好受。 明天是程珍珠的“生日”,也是法定节假日的第一天,程曦然还在幼儿园没回家。 “后天,明天咱们一家四口,好好在家吃顿饭,我来做,好不好?” 程珍珠笑着说好,但她已经完全觉不出哪里好了。自己以前的房间被改造成儿童房,床还在,只不过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或者说和这个家都割接开。 程曦然起夜,然后大吵大闹,大家一起跟着鸡飞狗跳,程珍珠受不了,下楼躲清静,抬头看着星星月亮,绝望地想这时间太难挨,距离天亮还要好久,更别提明天全家人的午饭了。 宁城这两年变化挺大的,她家附近以前那一大片破房子目前在改造装修,施工围挡上展示着效果渲染图,其中有一个像是童话世界里的玻璃花房,程珍珠盯着图片出神。 手机蓦地震动,她解开屏幕发现时间越过了零点,是陈竞发来的「生日快乐」,估计他又在工作。 像鞠莉这样关系近的朋友知道内情,是不会刻意卡点发信息的,关系远的又没有特地祝她生日快乐的必要,导致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例外。 程珍珠把这四个字看了半晌,拨了语音通话过去,那头很快接通,说“喂”的时候她眼眶跟着热了。 陈竞不再说话,安静等程珍珠开口。 “……没什么,我在外面散步,看到家附近好像要开一个商场,还弄的挺厉害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建好……” “需要回来吗?” 程珍珠忍了又忍,开口时声音还是带着颤,轻笑了一下—— “好像需要。” ---------- 周末愉快!周末不更文哈,周一见!亲亲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