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巨野之战(九)
夏侯惇被擒,随行的亲卫豹骑也被折冲营的健儿们围住,破军营在外围嗷嗷乱叫,以震慑其众。 马超见一切顺利,也就放心了。刚把悬着的心放下,白虎文策马而来,禀报道:“天将军,大公子意欲跟曹彰赌斗,请您速往。” 典韦听后,大惊失色,忙道:“唉!这小子,忒不知厉害,他岂是曹彰对手?” 言罢,典、马二人急忙朝韩凉处赶。 韩凉对上曹彰,很明显是要逊色几筹的。虽然韩凉的项王戟法精湛,但力量上根本无法与曹彰抗衡。 如今韩凉也是凭着几分技巧,加上曹彰久战,疲惫不堪,故而可以略微压制住一些。 可耐力若到了极限,怕是还要被曹彰压着打。 韩凉长戟所向无前,将项王戟的跋扈劲头儿使得淋漓尽致,一股子舍我其谁的打法,可谓全力以赴了。 因为他知道,不使尽全的话,是压制不了曹彰,一旦曹彰反醒过来,便是一力降十会的反击。 到那时,韩凉绝不会再战的过曹彰。 这曹彰身怀伏虎胜狮之力,自幼长在军中,受到许多将领的指教,刀法出众,可以说集曹营众将刀法之长。 其中用刀佼佼者,乃为刀王蔡阳,与已故的枪王张绣齐名。 在众位使刀的行家里,老蔡阳刀法可以说略逊黄忠,不输张辽。黄忠刀法名为:锁日月;蔡阳刀术名曰:伏狮虎。此刀法之名也与曹彰那伏虎胜狮之力。 一力降十会,曹彰力量的爆发是韩凉无法承受的。 如今二人弃马步战,如此方显武学造诣的高低。毕竟骑在马上很多招式都会首限制,无法痛快一战。 曹彰楞生生劈头一刀,韩凉不敢硬接,本欲躲闪,可已然来不及了,无奈之中韩凉举戟便架。 他们二人争斗,多数世间韩凉都是在躲闪,为的便是避其锋芒,毕竟曹彰怪力超群。这一次,这一刀,曹彰深深的知道势在必得,韩凉若再躲,恐怕就要被斩去一臂膀了。 “当……”刺耳的金铁合鸣之声传来。 再看韩凉趔趄的倒退许多步,险些瘫坐在地,还好他用铁戟支撑住了身子。又低头一看双手,虎口赫然渗出鲜血,火辣辣的生疼。 “嘿嘿,韩家小贼,如何啊?”曹彰横刀而立,咧嘴笑问。 韩凉冷哼一声,不想多言,将铁戟插入泥土,然后抖了抖手腕,复执戟言道:“再来!” 找到对手的感觉使得韩凉内心十分充实。抛去那些当世无双的猛将们,在他们同龄人之中,能让韩凉吃亏的,曹彰是头一个。 此时,天色骤然转阴,淅沥沥的细雨绵绵而下。 战场,已然被各营将士肃清,远处乐进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面带微笑指挥着折冲营押解俘虏。那些无主兵刃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着,散发出袅袅的清烟,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显然这些鲜血还未凉透,也不知是敌是我,何人之血。 李典拿起一柄豹骑制式的环首刀,用袍袖擦拭了一下,悠悠叹息:“干戈寥落,不知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又不知多少儿女失去了父亲呀!” 乐进就看不惯李典这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抹了一把脸,笑道:“嘁,别感叹了,快去看看大公子与黄须儿赌斗吧!” 当然,比起斩首多少头颅,缴获多少军械,俘虏几名敌军,还是大公子韩凉的安危更加扣人心弦吧! 夏侯惇所部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便是被包围的曹彰与几十名豹骑精锐。 曹彰与韩凉又战数十回合,处于下风的便是韩凉了。曹彰报着必死之心,他不愿做俘虏,若自己做了俘虏,那曹操必然会受到威胁。 等……等等,父亲会为我妥协吗?他会赎回俘虏吗? 曹彰如是想到,他无法确定他的父亲是否会放弃自己。依他对曹操的了解,怕是自己凶多吉少啦! 我父亲是曹操,同样他也是“乱世奸雄”曹孟德,他绝不会授人以柄,绝不接受威胁! 曹彰一时间想得明白,必死之心更加坚定。 疯狂的进攻,并没有丝毫的防御姿态,若是曹彰能杀了韩凉,那他曹彰将会被曹操铭记,被曹营诸将铭记,被韩炜铭记,同时也会被天下铭记! 铭记于心的必死之念促使曹彰一度陷入疯狂。 韩凉节节败退,多次险象环生,差点丢了性命。一旁的典韦与马超全神贯注,随时准备救援。 对于曹彰来说,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决斗。年轻的曹彰根本不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典韦把玩着飞戟,马超攥紧了玉具宝剑,李典、乐进也虎视眈眈,破军营茫茫多的弓箭也蓄势待发,他们一定会赶在曹彰杀死韩凉之前,保护好韩凉。同时,营造气氛,让曹彰觉得有莫大的威胁。 曹彰天真的以为这些所谓的名将,绝不会违背道义。一心一意都在与韩凉的打斗之中,周遭的情况曹彰根本没有注意。 “伯凊,他怕是胜不得了。”典韦淡淡的说道,同时将飞戟抛起,而后再次接住,如此反复多次。 马超点点头,也不多言,只“嗯”了一声,见典韦掂量着飞戟,紧握着的剑柄也松懈了一些。 马超明白,飞戟一定比自己出剑快。 “若要生擒下黄须儿,此刻便要动手,伯凊可撑不了多久!”典韦不急不躁,与以往大不同。若是从前,他早就拿下曹彰了。 马超不置可否,也不搭话。 要知道,突破武学瓶颈的机会千载难逢,典韦与马超一清二楚,韩凉若错过这一次,不知何年何月再遇下一次啦。 故而,二人都不愿让韩凉坐失良机。 马超开口了:“再等等,一旦伯凊摆脱了黄须儿的压制,可以如臂指使的反攻,那便是出手之时。” 至于杀不杀曹彰,全看韩凉了。他若能成功突破,曹彰便可活命,若他一直被曹彰压制,那便有性命之危,曹彰的下场可想而知,那必然是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