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豪尔赫-门德斯
“哈哈，这张哭得样子真是丑爆了！”刚刚才起床的戴志伟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上关于比利亚雷亚尔夺得欧联杯冠军的新闻，尤其是那张布鲁诺抱着贝尔托尼奖杯泪流满脸的照片，笑得是合不拢嘴。 在夺冠之后，比利亚雷亚尔上下都陷入了狂喜之中，可是贡献了不少表情包。 相对而言，戴志伟是队内最淡然的那个人。 毕竟，他可是夺取过自认为和欧冠同级别的亚冠冠军的球星——虽然，没人会真的认为虽然亚冠冠军和欧冠冠军都能够参加世俱杯比赛，便真的是同一个级别的冠军。 在夺取欧联杯冠军之后，比利亚雷亚尔举办一个“盛大”的庆祝活动和巡游，据统计全城有近4万人前来参加庆典活动——这在比利亚雷亚尔市只有5万多人口的情况下，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说是盛大，然而半年前才刚刚才参加过恒大中超冠军和亚冠冠军庆典的戴志伟却觉得有点乡村范。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5万多人口的比利亚雷亚尔市在华夏国内不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村子么？ 在参加完夺冠庆典活动之后，戴志伟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启程返回国内。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约会。 和一个男人的约会。 难道戴志伟出柜了么？ 当然，不是。 随着他在西甲赛场和欧联杯淘汰赛接连大放异彩之后，来找他的各式人士络绎不绝，有西班牙当地的华人团体，有各式各样的赞助商，但更多的是足球经纪人。 没有一名欧洲经纪人的戴志伟在这些足球经纪人看来就像是一块璀璨的美玉。 不过，戴志伟都以赛季中不想分心的理由，都没有深入接触。 现在201516赛季已经结束，他知道自己应该正视经纪人这个问题了。 戴志伟现在的经纪人是金昌，两人之前的配合一直都不错。 不论是两人私交，还是金昌在国家队的关系，戴志伟都希望金昌能够继续担任自己的经纪人。 但金昌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他的业务全部都在国内，而国外则是一筹莫展。 加盟比利亚雷亚尔之后，戴志伟有时候觉得自己有这个经纪人和没经纪人没什么两样，甚至之前有赞助商找不到经纪人，只能拿着代言合同直接找上门的情况出现。 在比利亚雷亚尔站稳脚跟之后，他知道如果没有大的意外的话，自己未来十几年应该都是在欧洲踢球，那金昌这个只能负责国内的经纪人似乎作用便没那么大了。 本着入乡随俗的观念，他准备见一见欧洲的这些足球经纪人，至少在新赛季到来之前有一个大致的选择范围。 而他第一个约谈的对象则是当今第一足坛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 在知道戴志伟要回国之后，门德斯特意将两人的约会地点选定在了马德里，并让自己的助手开车将戴志伟带到了这里，方便他一会儿乘坐回国的航班。 戴志伟在门德斯的助手带领下拐了好几个弯，才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到门德斯。 门德斯一身黑衣，头戴黑帽，正静静的在咖啡馆一个角落里喝着咖啡。 戴志伟见到门德斯的第一眼，感觉对方不像一个足球经纪人，反而更像一个成功的商人。 “戴，你好！请坐，想喝点什么？”门德斯起身和戴志伟握手说道，似乎两人很熟络的样子。 “谢谢，花式咖啡就好。”戴志伟坐了下来。 门德斯的助手去前台给戴志伟点了一杯咖啡，很快服务员端来一杯黑咖啡和一瓶牛奶，放到戴志伟面前。 地处欧洲的西班牙，虽然咖啡文化不如意大利受到世人瞩目，但咖啡对当地人异来说却也是十分重要的，几乎如同中国人的茶般无所在。 西班牙人平日最常喝的是鲜奶与黑咖啡组合而成的牛奶咖啡，在当他的小餐馆或咖啡吧里，服务人员会各准备一瓶黑咖啡和一瓶牛奶，当客人点咖啡时，送上黑咖啡，再依客人意愿，注入适量牛奶这道醇奶咖啡也是一道有名的西班牙风味花式咖啡。 它的做法十分特别，咖啡不经过机器萃取，而是直接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牛奶里，再进行过滤，所以风味告别甘苦浓烈，只要仔细品味，就能发现其和拿铁及欧蕾味道上的差异。 虽然这种花式咖啡容易增加运动员的脂肪含量，但戴志伟却颇为喜爱，偶尔也会点上一杯。 “戴，恭喜你获得欧联杯冠军！那场比赛我看了，你发挥得太出色了！”门德斯夸赞道——事实上，在比赛当晚，他就曾给戴志伟发过短信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门德斯和戴志伟第一次见面了，之前在伯纳乌两人就见过一次面，也正是那次，两人交换了号码。 “你等下是3点钟的航班吗？”门德斯看了一下手表，“等下我和鲁伊斯送你去机场。” “那就麻烦了。”戴志伟也没有客气。 戴志伟和门德斯对于两人这次见面的原因都门清，所以并没有什么试探的话。 而且他还猜测，之所以门德斯对成为自己经纪人如此迫切，除了自己的原因之外，他的前东家恒大以及背靠的中超对门德斯这种巨额来说，都极其有吸引力。 今年年初，正是在门德斯及其团队的全力支持下，恒大才得以在欧洲转会窗口关闭前的最后时刻，成功劝退意向对手，引进杰克逊马丁内斯，重演去年成功引进保利尼奥一幕。 中超市场巨大的潜力正在引起欧洲足球经纪人的关注，而中超这几年偏爱南美人已经不是秘密，门德斯的客户里就有不少人来自南美。 “戴，对不起，我要向你道歉。”门德斯郑重道，“之前我曾经让人调查过你和比利亚雷亚尔签订合同的具体情况。” 中国人喜欢问“你赚多少钱” 但在欧洲，即使在家庭成员中互相也不是很了解精确的工资数，这并不是说家庭不团结，而是表示一个人的“隐私”和“独立”。 所以像门德斯这种私下调查一个人合同的事情，有的时候在当事人看来可大可小。 “那今天的午饭就由你请客了。”戴志伟耸了耸肩，开了一个玩笑。 “喔，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一下。”门德斯也是笑道。 不过在笑过之后，门德斯正色道“戴，我分析过你和比利亚雷亚尔签的这份合同，我能够看出你的自信，比起年薪，你更看重奖金。但是……你的年薪和你的贡献相比，实在太低了！” “也许，当时你的经纪人是为了让你和比利亚雷亚尔顺利签约，但是你知道你的年薪在比利亚雷亚尔排在第几位吗？”门德斯问道。 “第12位！”门德斯给出了一个戴志伟意想不到的排名。 “是的，比利亚雷亚尔是家小俱乐部。”门德斯一边转动着咖啡杯里的咖啡匙一边说道，“比利亚雷亚尔球员普遍的薪水都不高，主力球员中大多数都是二三百万年薪，像巴坎布的年薪算是队内较高的了，也只有三百万，但是你和他们不同。” “戴，也许你没有关注过。你知道自从你到了比利亚雷亚尔之后，他们的赞助商增加了几家吗？”这次门德斯没等戴志伟回答，直接自问自答道“5家，全部都是来自你们祖国的企业，每年能够的赞助费加起来能够达到一千万欧元。而且，下个赛季这个数字还会增加。” “除此之外，原本本赛季结束之后，xte是不准备和比利亚雷亚尔续约了，但是因为你的到来，他们正在和361度竞争比利亚雷亚尔未来5年的球衣赞助合同，预计总金额会超过两千万欧元。” 门德斯所说的这些内容，戴志伟之前真的是所知甚少，所以只有沉默。 “戴，你除了是比利亚雷亚尔的最佳前锋，能够在竞技方面给球队贡献源源不断的进球之外，还能直接影响到这家俱乐部的财政收入。” 门德斯说到这里直视戴志伟的双眼，“总而言之，你是目前比利亚雷亚尔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认为你可以要求更多。” “比如，在尽量少的提高违约金的情况下，要求更多的薪水。” “比如，队内指定的第一点球手。” “比如，球衣号码等等。” “嗯。”这次会面以来，戴志伟第一次点了头，他承认门德斯的话说服了他。 “除此之外，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有想过转会去大俱乐部吗？”门德斯继续询问戴志伟心中的想法。 “当然想过。”戴志伟摊开双手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是的，豪门球队有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教练，最好的同伴，它们会帮助你更好的成长！”门德斯肯定道。 “实话实说，这么多年来，我见识过太多的天才球员了，但是像你这样出色和稳定的，也就克里斯蒂亚诺这几人。如果你能保持现在的良好状态，我想你的转会会非常令人期待。”门德斯继续赞美戴志伟道。 “说句不够谦虚的话，如果你要转会豪门球队的话，我还是能够给你一些帮助的，比如我和西甲、英超和意甲的几家豪门俱乐部高层关系都还不错——当然，我不太建议你这个年纪去意甲。”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太建议你今天夏天就离开比利亚雷亚尔，因为除了利物浦那么两三个豪门之外，其余强队引进锋线球员的意愿并不太强烈。”门德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就是门德斯显露自己的优势了，目前201516赛季才刚刚结束，但他就已经知道各大豪门球队的转会意向，这能力说句手眼通天也不过分吧？ 戴志伟也是暗自咋舌。 随后，门德斯又跟戴志伟聊了一些“闲话”，讲述他如何打造c罗这个品牌，让c罗在商业收入比梅西和内马尔加起来还多！ 听着门德斯的讲话，戴志伟承认自己动心了，尤其是对方在讲述自己计划如何打造戴志伟个人形象的时候，他很是意动。 “豪尔赫，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华夏的篮球明星姚明？”这次会面以来，戴志伟第一次主动开口问道。 “姚？虽然我不怎么看篮球，但是我知道姚明是一个伟大的球星！”门德斯虽然不清楚戴志伟什么意思，但回答的却是滴水不漏。 “嗯，姚明是我国目前商业化最成功的体育明星，他有一支完善的经济团队，叫做姚之队。”戴志伟随后将姚之队详细介绍了一番。 姚之队是姚明商业规划的团队，共有6人姚明在美国的经纪人比尔达菲，负责姚明的广告代理谈判和媒体公关的比尔桑德斯，负责商业推广计划的芝加哥大学商学院副院长约翰海金格，负责姚明在中国的商业合同章明基——同时也是姚明的表姐夫，协助打理中国市场的中方经纪人陆浩，以及律师王晓鹏。 姚之队的成员分工虽然各有侧重，但都直接对姚明负责。重大决策时6人都有一票，先阐述观点，然后投票决定，但是，姚明有最后的否决权。每个人都用自己的专业思维去考量。从职责上来说，姚之队是一支帮助姚明获得事业成功、达到他人生目标的团队。 “豪尔赫，我倾向和你签约，你的能力我有所了解，但你对于华夏和华夏足坛却不够了解。”戴志伟说道。 门德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开口道“我原来就是要给你打造一个经纪团队，所以你的‘戴之队’思路，我认为没有太大问题。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中方经纪人一定要是金昌吗？” “是的。”戴志伟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他希望一切在签约之前都说明白，否则签约之后再有龌龊就不好处理了。 “给我一些时间，我还需要和金昌先生沟通一下。”门德斯叹了口气，“我的这位华夏同行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戴志伟没有接门德斯的话茬，他才不管门德斯和金昌之间的利益如何划分，他只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就足够了。 戴志伟举起了咖啡一饮而尽，“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