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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重要的是,他得为后续的事做好准备,假如燕临死亡,必须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的魂魄,不能让他有机会成为鬼王。 唐邑所在的军区大院燕临手底下的鬼魂别说进去,就是连在大门都不敢靠拢。 那里的浩然正气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克一切鬼魅邪祟。 燕临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地下室灰暗光线暗淡,空气几乎难以流通进来,潮湿阴冷。 呼吸间都是白雾,燕临却依旧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他走到地下室的中间,那里有个血槽,里面盛满了血水,从兜里拿出备好的小刀,燕临抬起手,掌心摊开,刀刃划过掌心,猩红浓稠的血液滴答滴答流淌到血槽里,同暗红的血水融在一起。 血槽左侧并排有四个大小款式全然一模一样的骨灰罐,罐口用血色的纸条封着,燕临把骨灰罐相继放进血槽里,血水准转瞬就浸透了纸条,液体蔓延进骨灰罐內。 燕临往后退了两步,幽邃的眸子盯着血槽里的四个骨灰罐。 时间缓慢流逝,像是过去一分钟,也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 忽然,血槽里的骨灰罐开始摇晃,血水波动,骨灰罐血晃越激烈,仿佛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正极力挣扎,想挣脫出来。 骨灰罐甚至碰到了一起,发出砰的声响。 嗙嗙,几道炸裂声音,血水飞溅,骨灰罐裂开,碎片落进水槽了,顷刻间,被血液给吞没。 罐子里空荡荡的,意外的竟是什么都没有。 可反观燕临,他表情却似乎激动又兴奋,眼睛都往外微突,有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扭曲狂喜。 房间里冷气更甚,有寒风直刮燕临面颊,风速极快,犹如风刃,眼瞧着风刃要割上燕临的脸,他不躲不避,凝视正前方。 啊,一道嘶哑破碎的低吼,风刃堪堪停在燕临脸前几厘米,风刃快速溃散,散开后又立刻重新树型,没一会时间,那把白色风刃开启转变成人的形态。 面部一点点由模糊变得清晰。 那是张燕临无比熟悉的脸,彼此认识了十几年,就在数日前,燕临指挥他饲养的厉鬼们,对方附身杀害,尸体都没能保一个全尸。 燕临!一道咬金嚼铁愤怒的声音。 连宇在停顿了半秒钟后,朝燕临再次猛扑上去。 他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却是在下一瞬,拳头即将要碰触到燕临那张令他恨不得直接撕碎的脸时,忽然停了下来。 不只如此,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将连宇从燕临面前给弹射开,他魂体飘飞起来,撞上身后湿冷的墙壁,随后顺着墙壁滚落到地,面容出现异常波动。 发出的喘息声也有破碎的迹象。 燕临身姿笔直挺拔,他站在屋子中间,地垂下眼,视线冷漠无情,带着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轻蔑。 凉薄两瓣嘴唇上下开合:连宇,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更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对。 我什么位置连宇魂体穿着出事时的那件灰白色的牛仔外套,这会衣服上开始有鲜血浮出,就是他的脸上,也十分突兀的,有一个接着一个血窟窿出现。 这个血窟窿是被那些面目狰狞可怖的厉鬼啃咬出来的,但连宇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就是他面前那个虽然披着一张英俊人皮的燕临,那张人皮下,是早就腐烂发臭的心脏和灵魂。 你已经死了,是我让你的灵魂可以不至于被其他恶鬼发现,然后吞食掉,我同你们的魂魄都订立而了血契,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得听命于我。燕临到是乐于给连宇解释,用来给连宇炼魂的材料是他特意话高价收来的,可以使连宇不至于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厉鬼,他需要一些可以交流沟通的手下,而连宇还有李宣他们,都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曾经大家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对各自心情都相当了解。 或者该说,他对他们非常了解,他们是不可能了解他的。 不然便没有当下这个场景,他们魂魄被他拘押,他成为他们唯一的主人。 燕临的话一完,连宇已经抓着墙壁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间屋设置特殊,手掌撑着的墙壁,甚至可以感觉到冷意。 连宇看着远处视线高高在上地燕临,沉默了一会,然后哈哈哈笑了出来。 笑声由小及大,越来越大,整个地下室都笼罩着连宇狂放的笑声。 连宇觉得自己活到现在,还真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几乎眼泪都快出来了。 燕临一言不发,由着连宇在那里笑,笑声告一段落,连宇扬手抹了把垂落在额头遮了他眼的一缕碎发,抬眸间,眼光如利刃,直刺向燕临。 你做梦,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会答应受你驱使,燕临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你受到报应。连宇魂魄从空中消失,化为一缕白烟,钻进了血池里的一个骨灰罐。 还有另外三个,那三个摇晃的动静停了下来,在连宇消失后不多会,就从骨灰罐里飘了出来。 三人面色煞白,一身的皮肉都不完整,曾经帅气有型俊朗的面孔,被厉鬼啃得残破不全。 只是慢慢的,空缺的地方长出血肉来。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三人的魂体都恢复到过去那副帅气迷人的脸庞。 三人眼珠子机械转动,转到屋里唯一的人类身上。 刚才你和连宇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站左边个子虽没旁边两人高,但气势却一分不比他们低的男子缓慢开口。 燕临冷肃着脸,下颚微抬了一点弧度,示意男子继续。 连宇这人有时候是挺固执,燕临你是清楚的,我们和他不同,生或者死,我个人到是没觉得怎么样,我自认是个唯物主义者,到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存在鬼魂。该感谢你才是,让我们的生命由短短几十年,蔓延到更长,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一个条件,别让我们再死一次。你用血饲养我们,对吧我一直坚信,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信,没有绝对的存在。 男子嘴角那抹笑,别有深意。 燕临朝男子身边同站的李宣和谢园看去,两人都面无表情,眼睛里能够看得出对他的愤怒和恨意,但他们没有任何行动,看起来已经统一达成了协议。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没问题,我用我的灵魂起誓。 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加大,他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环视了一圈,又提了个要求:这里太黑,我不喜欢过于黑暗的地方,换一个。 燕临随即点头,拿电话出来,摁了一个号码,吩咐对面的人:来两个人。 快到中午十二点,骁柏才从深眠中醒过来,试着抬一下手,胳膊又酸又痛,像被滚轮给重重滚过一样。 两臂撑着床单,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昨晚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知道每个细节,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这个起身的動作,从骁柏身上滑了下去。 露出他不着一物的赤倮身体,身上,尤其是胸口,都是些醒目异样的痕迹,他一手掀开被子,低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