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九,老人家
常佑的提议最终还是被采纳了,没办法,不然他们根本想不出渡河的办法。 掏出一张皱不拉几的地图在地面上摊开,“往上走十几公里就是三交镇,那里有渡口,水道弯曲多,水路较宽,水流平坦,所以可以从这里过去,不过这里肯定有日军再看着。” 葛中在地图上画着说道,对于这附近他很熟悉。 “在三交镇的上游有个下塌上村,这里的水路是三交镇附近最宽,水流最平坦的地方,所以可以从这里选择渡河。而且下塌上村的人多以制作羊皮筏子为主,可以去那里看看。” “这里距离三交镇没多远啊。”常佑看着地图上的标点,微微皱眉。 “嗯,到三交镇就六七里的样子。”葛中点头道。 “没事,趁夜渡河就是了。”常佑并不在意,收起了地图,塞进牛皮包里,“走,去下塌上村!” “对了,下塌上村的人怎么样,是不是我们的人?”常佑忽然又问道,毕竟这个可是十分重要的。 “这个放心,是亲我们的。”葛中肯定的点头。 见葛中这么肯定,常佑就有些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着附近的人和事都这么清楚。 发现常佑的疑惑,葛中轻笑一声说道,“以前在这里发展过,所以对这一带都很熟悉。” 嗯,这解释可以。 目标,下塌上村! 当赶到下塌上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存在倚靠在黄河岸边,就靠着黄河生存下来,村子里大半人都是靠漂羊皮筏子为生,子承父业,祖祖辈辈都是在黄河上漂这玩意的,靠运送岸两边的商人货贩为生。 本来这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然而直到日军到来,禁止他们再在黄河上漂羊皮筏子,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 无奈,村里人只好被迫寻找其他生计。 在来下塌上村的时候,路上遇见两波日军跑步前进,人数都不多,都只有一个小队的样子,不过还携带了一些伪军。 看他们这样风尘仆仆的赶路,又不知道是祸害了哪来的。 日军们都是返回三交镇,和常佑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就是了。 当来到下塌上村,众人明显发现村子里很冷清,只有一些老人,都没看见年轻人。 “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情吗?”一个老人在太阳快落山的事后,收起凳子,准备回家,见常佑他们,随口问道。 “老人家你好,不知道张德水家在哪?”葛中立马上前一步问道。 “张德水?你们找他干嘛?”老人有些警惕的看着葛中,大有一副只要他不对劲,手里的凳子就砸下去的意思。 “我们是张德水的亲戚,来投靠他的。”葛中找了个借口说道。 “呵,你就骗老头子吧,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的衣服又不像是八路的,倒像是小鬼子,就是颜色不同。”老人鄙夷的看着葛中,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额,好吧,老大爷,我们就直说吧,我们是游击队的,想要过河去对岸,想问张德水借羊皮筏子。”葛中和常佑对视了眼,见他点头后才说道。 “游击队?你们怎么看都不像,倒像是二鬼子,况且游击队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德水不是早就被你们杀了么,还想来骗人。”老人家冷笑着说道,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来骗话风的。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是二鬼子,我们要是装二鬼子来骗你怎么也来一套游击队的全部衣服啊,怎么弄成这样呢,对了,您说张德水死了是不是真的?”葛中连忙说道,对于张德水死亡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张德水可也是他们的一员,有接头暗号,他死了也不知道现在谁在充当他们的接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张德水已经死了,前段时间被一个汉奸举报了,日军跑来把他全家都杀了,只有个小儿子跑了,算是留了后了,啧啧~”说着,咂吧了两下嘴巴,不知是作何意思。 看着老人离开,葛中皱了皱眉,这就麻烦了,张德水一家全部都死了,岂不是说没了接头人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常佑见他皱眉的样子,便问道,葛中只好将情况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这村里肯定有奸细,我估计我们的到来已经被看到了,那个老大爷可能是不想引起奸细的怀疑,所以才这么说的,走,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藏下,再想办法!”常佑说道,眼睛的余光瞟在地面上,发现了什么。 “你说的不假,走,离开这里。”葛中点头。 他们只好匆匆的退出了下塌上村,在村子的一角,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已经将他们都记在心里了,等着天黑。 出了村子,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几人停了下来,常佑拿出从地上捡起的东西,一张小纸条,很小的纸条,这是在刚刚那个老大爷站立的地方捡到的。 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有间谍,让他们天黑后去村边的一棵树下等他。 “你觉得怎么样?有问题吗?”常佑将纸条递给葛中,顺便问一下他的意见。 “不清楚。”葛中摇头,将纸条递给身边的叶青树,这样一个一个的传看。 “这样吧,菁然,待会儿你那里去看看,我们在后面负责掩护你。”常佑想了想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好!”刘菁然点头。 天很快就黑了,彻底的黑了下来,休息好了几人立马就向纸条上所说的地方而去。 刘菁然一人孤身前往,其他人躲起来负责观望。 黑漆漆的夜里,看的很模糊,那里没有一个人,看了他们是来早了。 没关系,继续等下去,现在就看是对方一个人来,还是带着一群鬼子来。 “来了!”叶青树忽然低声说道,只见一个有些黑漆漆的人影,小心翼翼的冲着地点而去,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