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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很爱美,也喜欢染指甲。” “嗯。” 他没有看她,专注地给她修剪指甲,做足了一个倾听者的样子。 流浪大妈慢慢卸下心房,缓缓说了起来:“她是个很孝顺、很懂事的孩子。8岁的时候就会煮面条,10岁的时候就把家常小菜炒得有模有样。她长得也很漂亮,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还有两个小虎牙,任谁见了,都夸这闺女长得好。哦,她今年才17岁。” 一般如此的开头都注定是个悲剧了。 唐誉州修剪指甲的动作一僵,缓缓抬起了头。 前世,他隐约记得一位寻找女儿的流浪母亲。她徒步走了三十二个城市,找遍了大大小小的街巷,可惜,一无所获。有一位记者听说了她的故事,采访她一次,写了个长篇报道,引起全国大讨论。然而,讨论后依然没有下文。 关乎她和女儿的故事慢慢淹没在这个嘈杂又繁忙的世界里。 唐誉州收回思绪,对着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面对这个寻找女儿的伟大母亲,他是真不知说什么了。 唯有做个倾听者。 流浪大妈继续说:“她爸爸去的早,我身体不好,她就勤工俭学了。去年中考结束找了个暑假工,然后就没回来了。” 登了报,报了警,四处求人、托人找,世界那么大,找一个人太难了。 “我听人家说,是被捉进大山了。” “可她还是个孩子啊。还那么小。还在学习啊。” 她捂脸哭了。眼睛红红的,鼻涕流下来,跟着汗渍混在一起,污浊一团,看着分外邋遢。 唐誉州没有嫌弃,伸手掏出锦帕给她。 “请节哀。” 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关怀。 流浪大妈握住他的手,紧紧的,勉强压抑住那一声痛哭。 大悲无声无泪。 唐誉州给她做好了美甲,染上了大红色,显得很喜气。 流浪大妈掏出了钱,数了数,一个残破的十元,一个缺了一角的五元。 唐誉州接过道了谢,然后,起身跟她拥抱了下,将钱又塞回她旁边的布袋里。当然,顺带补了两张百元大钞。有些温暖,并不需要言明。 夕阳西下,流浪大妈在斜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 沈烈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忍不住说:“你这样子哪里是来挣钱的,分明是来积德行善了。” 这话里有些打趣的意思。 唐誉州听了,淡笑道:“真能积德行善了,也未尝不可。” 他前世做错了很多事,连累了很多人,这一世若做了点好事,也不枉上天让他重活一场。 “你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唐誉州听到他的低喃声,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觉得他奇怪。 一个正直年华的俊美青年在街边摆地摊,不,摆美甲摊,本身就很奇怪。 “哎,这年头男美甲师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长得很好看啊,气质也好好,不过做美甲师感觉好娘哦。” “好想去做美甲,但是有点不好意思。男美甲师,总感觉怪怪的。” …… 越来越热闹的夜市掩盖了三个年轻姑娘的小声议论。 唐誉州听不大清她们在说什么,但多少猜得了她们的意思。他没有招呼她们,只微微一笑,眼眸深处有星光闪过。 有个长发妹子已经抵挡不住这温柔目光的注视,直摇晃着闺蜜的手,兴奋地低语:“好帅啊,他对我笑了耶。” 那闺蜜是个圆脸,短而蓬松的发型,看着俏丽可人。她比那长发妹子还激动,声音兴奋得有些发颤:“天,他笑起来真好看,温文尔雅,看着就很有绅士风度。” 听到两个好友的话语,另一高个短发的帅气女孩忍不下去,板着脸训道:“行了,你们一个个别发花痴了。平时喜欢追星就算了,现在连个美甲师也不放过了吗?”说着,一手一个把她们拉走了。 那圆脸女孩还在恋恋不舍,碎碎念着:“等下,先让我拍个照片。真的好帅啊!如果是明星,我肯定追定了。” 可惜,他还不是明星。 她们也没有留下。 沈烈看她们离开了,有点惋惜地说:“可惜了,又几个因为你是男美甲师而退步的顾客。” 自唐誉州出摊到现在,不少女顾客在摊前停住了步子。她们或欣赏他的颜值,或拍几张照片,但很遗憾,一个个犹犹豫豫,到底没有上前做美甲。 唐誉州对此看得很开,温声笑道:“没关系,这很正常。人们对新事物总是抱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等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前世,他直播美甲就被不少人吐槽过。说他娘的,说他变态的,说他故意不走寻常路的,说他虚伪的,数不胜数。这一世他还没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已经很好了。 与他的乐观相比,沈烈忧心忡忡。 等乔鸣带了晚饭过来看唐誉州,他忍不住道:“唐先生这生意不好啊,到现在就接了两单,一单没给钱,一单倒给人家钱。赔本买卖也没有这么做的。” 唐誉州在一边吃着青菜面,听到他们的悄悄话,微微弯了唇角。他这哪里是赔本买卖,分明是打名声、养人气。可惜,他们注定是了解不了他举动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