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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四个人一块儿去滑了次雪,正好那天赶上不知道哪家天才企业去团建,满山的人,你撞我我撞你,大家都摔得跟猪头一样,就彻底放开了。 滑雪回去后,安逸出门的频率就明显开始增多,大多是闻野找他,消息和电话也越来越频繁,陶灼能从安逸不时分享给他的聊天截图,和接打电话的语气中,听出两人关系由陌生到逐渐亲密的整个过程。 五一小长假陶灼去找齐涯,安逸跟闻野去了邻市新开的水上公园两日游,两人也没断联系,安逸在微信上一阵阵地跟陶灼汇报些鸡零狗碎,玩这个了玩那个了,他们晚上要一起过一夜,闻野买饮料的时候直接买了情侣杯跟他分着喝。 吧啦吧啦。 最让陶灼受不了的是那句:我靠裤子湿了,他怎么感觉看起来那么大啊? 这话简直看出了陶灼的膝跳反应,他腿一抬,差点儿把趴在床尾玩游戏的齐涯给蹬出去。 齐涯正手忙脚乱的收怪,暴躁地“操”了一声,捧着手机往旁边蠕动。陶灼就把脚架在齐涯屁股上,想象着闻野“看起来很大”的湿裤诱惑,笑得直颤。 我怎么感觉你看起来那么渴啊! 他给安逸回过去。 “有病吧你?一晚上傻乐个没完。”齐涯把手机一扔,拍开陶灼的腿往他身上骑,两手捉着陶灼的手腕不让他动,掐他。 “安逸太贱了,受不了。”陶灼还在笑,被齐涯压着肚子倒不过来气儿,偏头咳了两嗓子,往外推他的胯骨,“别压我,要吐了。” “他俩成了?”齐涯抬抬下身,直接腿一蹁下了床,去窗台边上跳了两下,闷头点上根烟。 “快了。”陶灼翘着腿靠在床头上,“太有意思了这俩人。” 齐涯跟他不着四六的说笑了几句,眼睛被烟气熏得微微眯起来,他一撑胳膊坐上窗台打量着陶灼,突然说:“你会不会哪天被传染啊,也喜欢上男人了。” “你怕啊?”陶灼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上,两条胳膊猴子捞月似的捞着手机,继续跟安逸发消息,随口说,“放心吧涯涯,咱俩多铁,我就算被传染了肯定也不会祸害你。” “哦,那你意思是想祸害谁?”齐涯曲起条腿踩着窗沿。 陶灼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影子,没等他接话,厉岁寒的来电从手机屏幕上弹了出来。 “我接个电话。”陶灼一拱身子坐了起来,滑下接听键前还清了清嗓子。 厉岁寒那边的背景听着好像挺热闹,陶灼喊了他一声,厉岁寒直接问他:“你在哪儿呢,家还是学校。” “没,我出门了,在我朋友这儿。”陶灼说着看了眼齐涯,齐涯也正看他,他冲齐涯挤了个媚眼儿,齐涯笑着靠着窗户上,给他抛回来。 厉岁寒“啊”了一声,说:“那没事儿了,挂了吧。” “你跟我这遛傻小子呢?”陶灼追问,“肯定有事儿,不然你不能给我打电话。” “真没有。”厉岁寒在电话里笑了,“正好跟几个朋友在学校附近,想着闻野和安逸不在,你要是自己在学校挺无聊的,带你去玩儿,已经玩上了可不就没事了。” 陶灼觉得这句“带你去玩”听着特舒坦,让他的心情瞬间从“愉悦”升级成“非常愉悦”,他翻个身又躺成了倒挂金钩的姿势,朝天上伸着腿晃脚趾头,说:“那可不行,太可惜了,我得申请保留机会,过两天开学了再兑。” “给你保留个鼓励奖。”厉岁寒笑着挂了电话,“好好玩儿吧。” 陶灼在床上美了一会儿,继续跟安逸发微信,伸脖子问齐涯:“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问你个难伺候的等会儿想吃什么。”齐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台上蹦了下来,趿着二夹角坐去了电脑椅上,背对着陶灼“喀喀拉拉”地乱转,“烧烤还是炒菜?” “想吃烤鱼了。”陶灼非常愉悦地说。 陶灼的鼓励奖一直等到一个月以后才被兑现。 五一结束他们开始上新的课题,系主任估计脑子被门夹了,从人物设计到分镜,甚至后期配音,让系里每个人画一个完整的故事出来,时长不少于20秒。 “我们不是刚进系么?这不是大二的课么?”安逸简直要疯,抓狂地喊,“我连那个软件都没摸明白!” 陶灼也觉得不想活了,20秒,平时也就是回条微信的功夫,而要分割在画面里,如果严格按照1秒24帧的要求来画,20秒,就是…… “四百八十张?”安逸傻了,“画到我毕业?” “正好直接当毕设。”陶灼接了句。 “做梦呢?动画系的毕设不能少于两分钟,你们还得再贴一分四十秒。”闻野跟他们一块儿在食堂吃饭,笑得幸灾乐祸。 “你们当时也这样?”安逸问。 “熬着吧,以后通宵是常态。”闻野安慰他,“咱们院数动画系最疯,厉岁寒大三有一回连着熬了四天半,一个人画了一分多钟,现在还年年被拿出来打毕设班的脸。” 接下来一个月的课,整个系就在跟这疯球作业死磕。 虽然系主任宽限了时长,缩减为15秒,酌情配音,也不用上色,陶灼还是画得要死要活。 前面他还能被厉岁寒的传奇事迹激励着,力求把画面做到最好,动作尽量不掉帧。 然而等到了死线跟前儿,一栋楼就他们系的寝全部亮着灯通宵赶作业时,他头昏脑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重复画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