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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浮很快发了定位过来,是一家位于演唱会场馆附近的KTV,距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并且事实证明,它的确跟陆易涟的家位于不同的两个方向。

    两人一路无话,好在还有语音导航冲散空气里若有似无的尴尬,到了场地,陆易涟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般解了安全带,跟着顾岑风一起进了门。

    *

    诚如易浮所说,这是一个正经聚会。

    陆易涟不知道他所谓的不正经聚会是什么样,但是他这回进门的时候,面前的场景还是挺普通且温馨的。

    他们折腾了两个大包厢,门都开着,大概是方便来回串门,沙发上挤了一堆人,有的手里拿了麦,正在对着面前的屏幕声嘶力竭地嚎。其中嚎得最厉害的就是某个国民女神。

    贺芊芊今天纯粹是出来放风的。

    她在剧组好不容易用“要在同公司后辈的演唱会上合作表演”的理由请到假,帮某个姓易的小兔崽子热了个场,这会儿终于逮到机会发泄一直以来在剧组劳心劳力积攒的怨气。

    但是,最令她惊喜的,还是她居然在这场正经聚会上逮到了陆易涟。

    贺女神惊喜的结果就是,顾岑风刚刚进门,面前的人就已经被拽进了人堆里,挡在了五光十色的灯光和人头后面。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下一秒,就被人揽住肩膀拖到了隔壁房间。

    *

    “说吧。”易浮看着他,目光灼灼,“那个小朋友是谁?”

    他们此时此刻正身处于一张小沙发上。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的缘故,平日里好歹对小顾总还有些尊敬的某知名歌手眼下非常地嚣张,一手拎着自家老板的领子,一手拎着喝了一半的酒,语气幽怨地像是被抛弃在家的怨夫。

    顾岑风扫了一眼凌乱的桌面,片刻后确认了一个事实:

    这傻子最起码喝了五瓶。

    “你师弟。”顾岑风道,“你是猪吗?”

    “我师弟?”易浮眨了眨眼睛,“我哪个师弟?前些天追着我敲诈我分手费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的还是跟我玩称呼play的?”

    顾岑风:“……”

    “你这个月奖金。”他慢慢地道,“要不算了吧。”

    见面前的人神色还是有些茫然,他叹了口气,道:

    “陆易涟,你知道的那个。”

    易浮:“……”

    “还真是我师弟啊。”他喃喃了一句。

    顾岑风懒得跟喝高的人计较,径直把他安置到了一边。

    他们刚刚在这聊天的时候没人敢过来,这会儿他一起身,立刻就有人把易浮接了过去,顾岑风看了他一眼,认出了这是易浮的助理之一。

    一个眉眼温软的男孩子。

    他对易浮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没兴趣,这人虽说私生活挺乱,但还挺有原则,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而且嘴上吊儿郎当的,心里明镜似的,哪些人图他的钱,哪些人图他的人脉,分得一清二楚,一直没有惹出过事端。

    有的时候他觉得这人也是挺神奇,居然从来没有翻过车,眼下看到男孩子乖巧的样子,心里才大概有了点数。

    本来看一眼也就过去了,偏偏他多扫了男孩子一眼,然后顿了一顿。

    他突然发现,面前的人眉眼之间似乎和陆易涟有点像。

    也不是特别地像,两个人都是属于比较温柔清秀的类型,但是那人的温柔带着一些克制的味道,面前这位却是完完全全地温顺和乖巧。

    视线相对,男孩子愣了一愣,下一秒,顾岑风就挪开了目光。

    他有些后悔多看这一眼。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男孩子就端了个酒杯,犹犹豫豫地坐了过来。

    “顾总。”他轻声地叫了一句,“要我陪您喝一点儿么?”

    “……我不喝酒。”

    顾岑风揉了揉太阳穴,刚准备站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他沉默了一下:

    “我记得,你是跟着IF的。”

    “易老师说过,他不在乎这些的。”男孩子羞涩地笑了一下,“如果是您的话,他更不会介意了,您刚刚在看我,我说得对么?”

    顾岑风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跳。

    他想解释,又觉得这个解释很没有必要,而且愈发暧昧地欲盖弥彰,只好稍稍地扯了扯袖子,好歹把自己的袖子从男孩儿手上扯了开来。

    下一秒,男孩子的手就摸上了他的大腿。

    顾岑风:“…………”

    操。

    这都什么事儿。

    到底还是公司的人,更何况也是他最开始的举动让人误会了,他不想做得太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开了男孩子的手。

    “抱歉。”他道,“但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我刚刚看你,是因为你跟我们公司一个艺人长得有点像。”顾岑风揉了揉眉心,“没有别的意思,你误会了。”

    他难得解释这么多,要是男孩子识情识趣,就该知道这是小顾总最后的警告。

    但是很显然,他既不识情识趣,也并不了解顾岑风。

    因为他看了顾岑风一会儿,突然道:

    “您说的是陆易涟老师么?”

    顾岑风:“……”

    他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就被面前的男孩儿打断了。

    “易老师说过我们有点像。”他道,“不过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