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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放回路嘉析手里时,聊天界面的最顶上已经多出了一条陌生的聊天框。

    路嘉析眉头一皱正要骂人,那条陌生的聊天框里显示对方发来了一段视频,他的脑子还没有做出反应,手指已经惯性地点了进去。

    与此同时头顶上传来边星火如旧温和的声音:“路先生,明早十点有个拍摄,早上八点我会来叫你。”

    话落下,没给路嘉析反应的机会,他率先退出去将门关上。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是另一扇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门关上的声音。

    路嘉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正打算去揪那个不要脸的,视线忽然停留在手机上的视频里,最后定格了脚步。

    第8章 我就看看

    视频是一段录制的影像,影像的内容正是方才边星火说的颁奖典礼,而边星火只提到了片段,这里是所有。

    路嘉析无知无觉地站在门口看完了所有,抬起头来时眼神里还透着两分的恍惚。

    他走回到床边,视线在空荡荡的床头柜上停留了几个瞬间,最后弯下腰,拉开了最上面的那个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相册,路嘉析将相册从抽屉里拿出来,坐到了床上。

    相册是很老式的街景风格,封皮老旧,边角磨损得厉害。

    路嘉析翻开相册,第一页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长相儒雅的年轻男人,他没有继续往下翻,而是垂着头盯起了照片上的男人。

    盯了半晌,他拿手戳了戳照片上的男人,轻声道:“老头子,你还说过这么多我不知道的话吗?”

    这天的夏夜不太平静,小区里没有蝉鸣声,大风敲着玻璃发出“咚咚”的响声。

    路嘉析盯着相册正出神,忽听到“咣当”一声,他抬起头,就看见原本遮得严实的窗帘被吹起一个边角。

    想来是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开了些许。

    家里的窗户他住进来后就没碰过,都是白日里家政阿姨来,替他打开了通风,离开时再顺道关上。

    家政阿姨一周来三次,今天恰好是来得日子,想来是走时没细看,因此没将窗户关紧。

    被吹起的窗帘露出原本被遮挡住的窗户边角,灿烂的夜景在玻璃窗的阻隔下露出光影斑驳的一小片,撞进了路嘉析的眼底。

    青年只是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唰”得白了一层,他闭上眼翻过床,凭着对房间的记忆摸索到窗户边上,将那敞开的一小条缝拉上,又拉过窗帘,才睁开了眼睛。

    房间安静下来,再次遮挡严实的窗帘带过了方才的一小段插曲。

    路嘉析回到床上时,已经没了看相册的兴致,他将相册放回到抽屉里,躺上床关了灯。

    房间暗下来,青年猫儿似得卷着薄被躺在床上,呼吸逐渐眠浅。

    然而,半个小时后,一只白皙的手伸向床头柜摸过手机,下一秒,漆黑的房间里亮起一束光,光映在青年漂亮的脸上,倒映出他眼底分明的清醒。

    点开的手机停留在主页半晌,手机的主人才抬手点开了某个视频软件,输入了“险象求生”几个字。

    “我就看看。”

    青年的一小声嘟囔,混在75秒的广告里,埋没进了综艺的开场白。

    ——

    路嘉析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炒菜的声音吵醒的。

    青年睡觉时爱整个人团成一团,薄被不盖别的地方,就遮住小半张脸,裹着乱糟糟的头发。

    他眼睛还没睁开,手胡乱摸了一通,摸到手机拿到面前后,勉强眯开了半只眼睛,看到了时间——7:40。

    这该死的早。

    路嘉析没睡懒觉的习惯,可那种习惯仅限于晚上按点照常入睡。

    昨晚看那鬼综艺看到凌晨五点,这会他黑眼圈都快扩散到下巴了。

    他一贯醒了便很难再睡着,青年丧尸般动作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迷迷糊糊地就开门走了出去。

    厨房飘来一阵食物的香气,路嘉析怂着鼻子闻了闻,是爱吃的糯米饭的味道,清晨被打扰的糟糕心情一下子好了大半。

    “张嫂,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张嫂是家里的家政阿姨,一般早上9点来上班,来的时候会给他买上足够的菜塞上冰箱,有时进门了看到路嘉析的鞋子还在门口,就会顺道给他做一些早饭。

    路嘉析睡得懵,忘了昨天张嫂来过这件事件,迷迷糊糊地就开了口。

    厨房里传来炉灶关闭的声音,不多时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厨房里出来。

    “抱歉路先生,是我吵醒你了?”

    路嘉析听着这明显属于雄性的嗓音,眯着的眼睛总算是睁开。

    他呆愣地看着厨房门口的人两秒,清醒过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路嘉析语气不好地开口。

    边星火温笑回答:“为路先生做早饭。”

    路嘉析:“……”

    这听不懂人话的本事用的可真信手拈来。

    路嘉析阖上眼睛往沙发上一摊,懒洋洋开口:“没力气跟你废话了,马上走人。”

    “路先生要开除我?”

    “你说呢?”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呢?”

    路嘉析微微睁开眼看厨房门口的人:“我开除你还需要理由?”

    边星火温温一笑:“吕姐说过,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