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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又被留下了,还好,下一节只是体育课。耽误多长时间也不碍事。 几个学校领导从主席台那边下来了,六班同学集体战略性低头噤声。一副乖巧,听从教诲的模样。 “你们做不做操,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怎么了?是这次考试考好了?” 他们虽然都盯着地面,但这个声音。不就是拔河那天,给吕蒙处分的书记吗? 从那天的事情开始,他们对学校的领导就有些不忿儿了。现在都安安静静地低着脑袋,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他们今天做操做的都很认真了,不然为什么高二一直都没有被留下过呢。并且,从拔河得了第二名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他们更是心有灵犀地都安分了许多。各种公共场合也更是能认真则认真,就是不想对上学校的领导。 今天他们前面和旁边的两个班明明都很敷衍,前面那文科奥班的学生还拿着笔记本背东西,但这些都是上操不允许的。凭什么就留下他们班。 全年级都知道六班野,年级最乱也不过如此。六班同学却总能感觉学校领导在针对他们班。高一的时候是年级卫生评分最低的,因为一次迟到扣五分,不被老猴亲眼逮住,问题不大严重。所以因为他们刚及格的星期评分,老猴一次也没拿过鼓励奖金。 但这些,到了他们高二的时候就好多了。因为,老猴的一招杀鸡儆猴特别管用。所以他们真的很乖了。 学校书记见他们都不说话,感觉也没劲,直接道:“排着队去跑三圈吧。不多吧。” 因为旁边也有一个体育老师,自然而然就是要盯着他们跑完三圈的。书记说完,好像还要忙其他的事情,直接转身走了。 何浩宇喊了一下队,正准备领着班级跑步。就迎面见到校长冲他们走过来。 “这是怎么了?”校长有些疑惑。旁边体育老师大致说了一下,校长摆了摆手:“都打铃上课了,还跑什么跑。你们下一节什么课?” “体育课。” 校长嗯了一下,直接让他们解散了。却忽然走进了他们的队伍里面,冲着臧白过去。 “同学,你这头发不合格呀。”校长再一次摸了一把臧白的头发,又恍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下臧白的脸道:“咱们上次好像见过。” 困到极致,已经清醒的臧白:“嗯,上次您也让我剪了。” 校长:“是不是我没查,你就没有剪啊?” 臧白作无辜状:“这是我剪过的啊。” “只是它又张长了。”他又作烦恼状,补了一句。 校长突然笑呵呵地摸了一下臧白的后脑勺,“头发长得挺快啊。我年轻时也长你这么帅。” “噗嗤——”旁边的一堆男生直接笑出了声。 校长极其没有威严地凶了他们一眼,非常疼爱地拍了拍臧白,背着手走了。 “哈哈,校长这么好玩儿的吗?臧白,你以后会不会也是秃头啊?”聂远超在臧白眼前显摆了显摆他的大白牙。 臧白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你见过帅哥秃头?” “也不一定哈,万一你以后学个物理数学啥的,不秃也难。小白,我建议你现在可以订做一个和现在发型一样的假发。”何浩宇也过来勾住臧白开玩笑。 开玩笑,那就得做好玩笑的准备。就比如现在,几个男生都已经打得难舍难分了。 他们也没想到,秃这个词对臧白这么敏感,都有点几个人联合压制臧白的趋势。 几个人使阴招,绊了一下臧白。臧白直接向后面垂直落下去。 不是草坪的触感,臧白的后背靠在了一个硬硬的人上。江沂的两只胳膊在臧白的腋窝下穿过,半撑半抱地把他抱起来。 原本要扑上来的几个人动作一僵,“那啥,沂哥。你们…是一伙的啊。” 江沂:“不像吗?” 像,怎么能不像呢?都抱在一起了。 别说,几个人竟然同时觉得,江沂的脸,和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邪笑。非常,非常,像一个动物。 “狼吗?”何浩宇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就是狼。像那种最原始森林里的黑狼,狡黠,聪明,占有欲强,还可怕。”聂远超说出自己的感受。 也参与了打架,逃跑的陈卓燃:“我怎么觉得像摇尾巴的大灰狼。” 刚才被吓跑的几个人,边走边分析刚才的江沂像什么。突然达成了共识,三个勾肩搭背地往前走。 臧白看着前面走远了一群男生,突然打了个哈欠,烦躁地开口:“放开我。” 江沂恋恋不舍地松开箍着臧白腰的手。 臧白已经不行了,他现在急需回去补觉。 “你要回班里?”江沂问了一句。 “嗯,你跟着我干嘛?”臧白回头瞧了一眼江沂。 “我上跑道,这条路近。” 臧白抬头望了一眼太阳:“这么热的天,你跑步?不怕猝死?”他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传言是真的了。 据说江沂跑步是为了提神,因为这人从来都不在课上睡觉,还坐的笔直。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江沂每天晚上学到凌晨四点,第二天来学校一点也不困。 但这样真的不会猝死吗? 江沂弯了弯腰,轻声在臧白耳边道:“你在关心我?” 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