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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涌起一片汪洋的柔情,淹没了所有对允梦泽过去的疑惑,只享受当下的愉悦心情。 允梦泽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下巴朝餐盒点了点:“赶快吃饭。” “好。”封东岳还是少言寡语,可他没有放开允梦泽的手,而是用左手笨拙地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毕竟不是惯用手,用起筷子来别扭得很,总是夹到一半就掉回去。 允梦泽忍俊不禁:“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吃饱啊?” “没关系,”封东岳满不在乎地继续尝试,“就当是学习新技能了,以后也能用得上。” 总之,他就是不想放开允梦泽的手。 允梦泽率先吃完早餐,饶有兴味地看封东岳练习左手,顺口提起了过几天的社会献爱心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封东岳正专注地跟一片小黄瓜搏斗:“具体要做什么?” 允梦泽:“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安排一些病情比较轻微的患者,跟义务劳动的人互动一下,一起聊聊天、洗洗衣服做做饭之类的。帝岳集团不是有相关的基金会吗,所以我问问你要不要露个脸。” “你在场的话,我当然要参加。”封东岳不是喜欢作秀的人,他只想跟允梦泽一起聊聊天、洗洗衣服做做饭。他终于击败了不听话的黄瓜片,夹起来送到允梦泽嘴边。 允梦泽笑着吃了被戳烂的黄瓜片。早餐全部吃完,只剩了一点粥。看看时间,也该结束秘密约会去上班了。两人把餐盒收拾好丢进垃圾箱,互相道别之后,一个回了A区,一个去了办公楼。相反的方向,相同的心情,彼此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好像偷偷吃到小鱼干的猫。 中午吃饭的时候,允梦泽又迟到了,但没有忘记跟食堂大妈夸一下她的蒸饺。大妈不无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以我包饺子四十余年的功力,这不算什么。对了,允医生今天心情不错啊,年轻人就得常笑笑,好看!对了,有女朋友没有,我隔壁邻居的堂兄的外甥女刚刚从海外……” “谢谢大妈,给我来份豆角炖排骨!”允梦泽急忙打断了她的好意。 大妈没能安排成功,嘟嘟囔囔地盛了一勺豆角炖排骨,用力敲在他的餐盘上。四十余年做菜的功力,震得允梦泽浑身一颤,差点没拿稳。 他赶紧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吃了一口饭,白墨就抱着XXXXL号的椰果奶茶坐了下来:“学长,你春风满面,是有什么喜事吗?” 允梦泽摸了摸脸,他有那么明显吗? 白墨眯起眼睛:“那天急赤白脸地跑了,然后就请了年假,结果三天之后回来销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嘴里含着衣挂吗,怎么撑那么大!” “闭嘴。”允梦泽夹起一块大号排骨塞进他叭叭叭的嘴里,“我正要找你呢,江闵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墨奋力啃掉一块肉,把排骨从嘴里拿出来说:“我又跟他和他母亲谈了一次,没什么进展,还是老样子。可能是她太脆弱了,我稍微问得深入一点,她就掉眼泪。诶,你也知道我对□□没什么抵抗力的,尤其是那么漂亮柔弱的……” “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控制一下你乱七八糟的想法。”允梦泽沉默了几秒,严肃地说,“有没有可能,是江闵的母亲患有代理型孟乔森?” 代理型孟乔森综合征是孟乔森综合征的一种,与后者不同的是,患有这种疾病的人,会捏造、夸大甚至故意促成受护理者的生理、心理、行为或精神问题,特别是子女、晚辈、弟妹等需要照顾的人,通常是母亲对子女一种最复杂也最致命的的虐待形式。 在对受护理者进行喂食不干净的食物、投毒、注射致死药物等行为后,他们会奋力施救。通过照顾、抢救受护理者获得别人的称赞和关注,进而享受获得被人认同的感受。 由于患有该种疾病的人往往是受害者的监护人,能够将行为进行很好的隐瞒,医生很难察觉发现,所以这种病症也难以得到确认。 允梦泽分析了一下他对江闵的看法,白墨沉思道:“可能她看起来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我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只是觉得她有轻微的焦虑症,对江闵会产生影响。听你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了,江闵的父亲呢?”允梦泽问。 白墨摇摇头:“每次提起他,江闵的母亲都会很伤心,说他抛弃了他们母子俩,从来也不探望他们。但有一次江闵无意中说,他父亲其实去过他们家看他,但被母亲拦在了门外,不许他进门。离异家庭的事很复杂,仅仅是这样,不足以判断她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允梦泽想了想:“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你带我过去跟他聊聊,说不定我能发现一些你没有留意到的东西。” 白墨:“没问题,不过实习生不是要过来,你有时间吗??” 星都医学院有一批学生要过来实习一段时间,下午他们来报道,允梦泽也要带几个学生。他看了一下时间,说:“你不提起,我差点忘了。那就明天吧,我先跟江闵建立起信任,不会深入聊太多。” 白墨咬着吸管点头答应,两人吃过饭后,各忙各的去了。 下午,星都医学院的实习生来报道了,其中有不少脸熟的,见了允梦泽一个比一个热情,教授教授叫个不停。 其中有个叫凌羽的男生,总是叫他老师。这个称呼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他刻意使用与别人不同的称呼,来凸显自己的特殊性,进而引起允梦泽的注意,就比较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