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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问他,“仙府已毁,你还留在这里作何?” 剑仙悠悠叹道,“自然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道,本尊实在好奇,在那个空间内,同样的经历,同样的长相,为何这里的白乔可以,那里的就不行,初时他还愿意留她陪在身边,后来却狠心将其神魂身体一并毁了,我当他已参透情爱是修仙路上的障碍,可他才见到那女子心头便生了情。” “男欢女爱便当真如此令人难以忘怀?” 归一是剑中生出的灵,对于感情的看法与剑仙如出一辙,“有些东西得亲身经历才能觉出其中百味,你既然如此好奇,何不自己红尘中走一遭。” “荒唐!”剑仙不再言语,借着空间的灵气修养神识。 龙仔趴在龙骨旁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渍。 归一隐于剑身中,他也想知道人类情爱究竟为何这般复杂。 ………… 白乔将传音螺塞到袖内,身上灵气突然消散,安静的躲在角落里像是一块没有声息的石头。 不远处几匹肋生双翼的马儿安静的停在那,缰绳后拖拽着一个纯黑色的笼子,笼外罩了一层看不出材质的布,间或被风卷起露出的缝隙间能窥见笼内境况,是几个似人似妖的生物被关在其中。 又等了一会,一个身披黑袍的修士出现,右手拎着个暗金色的布兜,御马之人上前接过布兜,甩手将里面装的妖物扔进笼子。 他掀布帘的时候,白乔看到一条染了血色的尾巴蜷缩成一团趴在边角处。 等笼子装满,马车随之升上半空,像是在空气中隐身一般,空气中蔓延出一条淡淡的烟气。 等一切归于安静,言珏方才开口,“抱歉,刚才状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便让你禁言。” 白乔被突然出现的人捂住嘴时的确吓了一跳,等看到言珏那张熟悉的脸时才镇定下来,“无妨,刚才那些人用黑笼装的什么?” “人妖混血生出的怪物,抑或是含有上古血脉的妖兽,以及一些罕见的妖修,精灵或鲛人一类。”言珏淡淡的解释道。 白乔听到他说起鲛人,心头一震。 “笼子所用材质极为特殊,轻微的灵气波动都能引起察觉,是故我用法器将你我身上的灵气暂时封了,现下已无碍。” 两人关系并不算亲密,他表现的又这般疏离,白乔也没有与他叙旧的心思,“你知道的这么详细,又刚好出现在这些人犯事的现场,是一直在查这些?” “自上次仙府之行,人修与妖修之间一触即发,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和气,谁都不愿率先挑事,有些人背地里尽做些龌龊膈应人的勾当,我碰巧知道便顺着查了。”空中逸散的雾气快要消失殆尽,言珏不再多言,“后会有期。” “等等……或许你需要个帮手?” 言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些美貌女修也是他们贩卖的资本。” 白乔不置可否,“我担心自己的朋友身陷险境。” “若遇危险,我们自求多福。” “自然。” 先前传音螺断的突然,白乔给聂连卿报了平安便随言珏追着马车而去,他神色淡然,白乔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却只觉得违和。 两人藏在铁笼下时白乔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灯下黑这句话真不是空穴来风,赶马的人但凡再细心些便能发现他们。 就这般疾驰了约莫一天,马车方才停下来,贩人与交接者没说太多闲话,验过货之后,笼内的人便被绑了双手用一条链子串到一起,赶牲畜似的把他们撵到一个方正的小屋里。 言珏腕上的红绳像是充了电,不停的闪烁,他脸色有些难看,按着手腕不发一言。 白乔小声问他,“你若是有别的事忙尽管去做。” 言珏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具糊到脸上,原本艳丽的脸立刻变得平凡,“你自己小心,若是找人就顺着南往前走,看那种屋顶呈椭圆形的房子,刚到手的货物不会立刻出手,调.教好了才会拉去拍卖。” “多谢。”白乔递给他几个爆破球,“一直没有谢过你当初的恩情,等从这里离开希望能有机会好好道谢。” 言珏挑了下眉梢,“别死了。” 白乔目送他离开,转身混入无边的黑暗中,好人与坏人从来就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立场,她心性不够善良,不会对所有的受难者都能感同身受,只能尽量保护身边的朋友。 所有的房子都无人看守,房顶上放了个圆球,散发的光线将下面的房子笼罩,有个长了尖尖耳朵的少年偷偷从里面出来时,亮光照到他身上立马燃起一层幽蓝的火焰,他立马呜咽着退了回去。 白乔蹙了蹙眉,这样看来却是比人看守还要难以混进去,她躲回暗处小心的往前走着。 白乔想等聂连卿过来,传音螺却始终没有动静。 拐角处出走出两个身影,全部斗篷遮面,连脚都没透出分毫,白乔能感知到上面刻录了防神识的阵法,只是这两人可能等级低了些,她透过黑布看见两张年轻的脸,眼珠子有些发红,气息隐隐偷着亢奋。 “妈的,还是什么都不说。” “那便任他强硬,我就不信翅膀给他剪了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你说的简单,他被捆仙索束缚着却还能把近身的人咬死,你要是嫌命长尽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