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商量
说完这话，我有些忐忑地看着徐又强，心中复杂。 一方面我希望徐又强也如我一般，发现这些事情，最好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徐又强不知道这些，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与这些事无关，犯错的也只有李海波一个。 心中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吵得我有些头昏脑胀，眼神又迫切地落在徐又强的身上。 徐又强愣了一愣，伸手糊了糊自己的寸头，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是这个。” 徐又强大咧咧地扯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冲我扬了扬下巴：“这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正一统的人，天生跟那些妖怪不对付，无论是百年老妖，还是刚开了灵根尚在修行中的小精，都会被他们抓回来，时间一长，身上染上妖气也能理解，这点事情就大惊小怪。” 徐又强冲我眨了眨眼睛，俨然一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可惜，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 说完这些，徐又强又开始自顾自地和我碎碎念，说他今天与长霞道长去提炼厉鬼时的收获，以及长霞道长又夸他道行有精进的话。 我听着这些，却陷入一阵阵的失神中。 由此看来，徐又强根本不知道李海波身上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正一统，为何如此执着地要捉那些精怪。 只是好好的道协中，他们正一统的人却如此行事，会不会时间一长，也会影响到其他人？ 比如说面前这个一心赤诚的徐又强，以及其他的两大门派？ 徐又强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我愣了许久，才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他。 “强子，我今天去书斋的时候，看见李海波了。” 听到李海波的名字，徐又强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眼中是一闪而过的阴霾，沉声道：“那龟孙子又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刁难你了？我就知道，这个李海波得揍一顿才老实？” 徐又强作势将袖子撸起，想找他打架，吓得我连忙拉住了他。 “不是，是我看见他，但是他没发现我，重要的是我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你看见什么了？”徐又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定了定心神，将我今天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每当我往下说，徐又强面上的神色就会多出几份震惊，当我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后，徐又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你，你没看错吧？那李海波就算再混蛋，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他好歹是正一统的人啊……” “这才是我今天心神不宁的原因。”我摇了摇头。 “就如同你所，李海波好歹是正一统的人，这种缺德事也的确是他做的。只是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做这种事的只有李海波一人，还是说，正一统的人都在同流合污。” 事情又重新捋了一遍，现在我也冷静不少，看着徐又强，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应。 徐又强呆坐在一边，从我说这些事情开始，他的嘴就一直没合上，摆明了意料之外。 我也不急，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就看徐又强怎么说。 “这件事太大了…” 徐又强扭着脖子，僵硬地看着我，幽幽道：“绝对不能告诉我爸！”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现在我们还没有抓住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是说出去，也会被人倒打一耙，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除非我们有办法，拿到证据，证明那李海波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还能通过李海波这条线，找到其他线索。 “不如这样，今天我发现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再向第三个人说明，毕竟我们还没有拿到决定性的证据。”我轻声交代。 徐又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或者我们先私下调查，若是真发现了什么，先告诉我爸，他再怎么说也是全真派的掌门人，我们全真派这些年，虽不像往日那么辉煌，不过在这道协中，说话也有些分量。” 我仔细一想，这样想来倒是没什么问题，正一统的人嚣张跋扈，私下又如此行事，想必私底下对他不满的，早就不止我们了。 墙倒众人推，只怕正一统行迹败露那天，将是他们付出惨痛代价之日！ 私底下发现了这种事，我和徐又强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半夜我还能听见徐又强在叹气。 由于徐又强晚上要帮我补习道术的理论知识，干脆搬到我这里和我同住，我知道他心里也有些不安，只能摇了摇头，侧到一旁接着睡。 第二天一早，我和徐又强理所应当地顶着两对熊猫眼，倒是惹来其他小道士的嘲笑。 那些小道士被徐又强轰走后，徐又强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那你说说，这件事情我们该从哪里查起嘛！” 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先不说从哪里查起，不过你今天不用去陪长霞道长一起提炼厉鬼了吧？那正好，陪我去书斋还书，我告诉你昨天我在哪里发现的。” 听到这，徐又强这才打起精神。 有徐又强同行，前往书斋的路上倒是十分热闹。我也能看得出来，徐又强有意在说那些不正经的话，好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我心中叹惋，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装傻，随他糊弄过去。 到了书斋，自打一进去，徐又强的视线就开始左顾右盼。 我拉着他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冲他示意最边上的窗户，见他想要将窗户推开，只能将徐又强再次拉住。 “别开，我不确定昨天我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 我昨天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的情况下，时常会出些差错。 见四周无人，我低声道：“昨天我就是在那里看书，闻到气味不对才出去的。” 听了这话，徐又强看我的眼神忽然有些奇怪。 “兄弟，可以啊，我没想到你鼻子这么灵，那你快闻闻我身上有没有童子的奶香味？” 徐又强抬起胳膊就想把下腋凑到我鼻子前，被我踢了一脚，这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