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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回来的鱼根本吃不完,晚饭吃过后还剩下好几桶,正好明日阮记食肆开张,李氏想了想便打算用这些鱼明日做鱼肉煎饼,鱼肉羹和鲜鱼汤。 — 翌日清晨,阮记食肆开张。 有着叶昭几人的大肆宣传,来捧场的人不少,阮家食肆被一大群书生围着,他们尝了李氏的手艺都惊喜万分,慷慨地点了好几份带走。 被吸引过来的客人们也渐渐增多,围拢过来,闻见了香味皆食指大动。 食肆的生意很火爆,李氏几个忘得不下台。 阮雲一早就跟着谢钰他们一道启程去了国子监。 阮呦闲来无事,铺子里的是李氏又不要她沾手,她只好带着阮惜在街上转转,买了作画用的颜料,又买了几匹布,寻思着给娘她们做身衣裳。 斜对面酒楼上。 二十来岁的身材臃肿地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人,阴鸷的细长眼中丝毫不掩饰热切。 女子牵着男童的手停在一个老人前,买了两串冰糖葫芦,鸦青色的青丝戴着银步摇,珠穗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侧颜精致,肌肤雪白,宽大的斗篷下曼妙的身姿若影若现。 郑子钧转过脸,见身旁的人目露吃惊之色,狐疑地挑了挑眉,“方南认得那女子?” 程方南回过神,低头掩住神色,略颔首,“回世子,在下与她曾是同乡人。” 他没想过竟然会遇见阮呦。 他还以为阮家会死在那场灾难中,没想到还活着,当初阮呦可是刺了他一刀,刺得他差些没命,没想到她们竟然来了燕京。 程方南的垂下的眸子闪着狂喜。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郑子钧笑起来,朝后面的人勾勾手指头,“将人带上来,那个小的也一起带上来。” 三皇子最喜欢娈/童,楼下那个长得可比三皇子府里的模样都好看。 阮呦将糖葫芦塞进阮惜的手里,自己也咬了一口,却被酸得忍不住蹙了下眉。 阮惜也咬了一口,酸得眯起半只眼睛。 阮呦被他的小模样逗笑了,露出梨涡,她牵着阮惜的手离开,视线却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她一抬头,是两个高大陌生的男人。 郑平朝着阮呦咧着嘴笑,“姑娘,我家主子请你上楼一趟。” 阮呦警惕地退后几步,满是戒备,“我不认得你家主子,也不想去。”眼前这人看她的目光戏谑,很明显来着不善。 她转身离开,却忽地被男人捉住手腕,男人不屑地嗤笑一下,“这由不得姑娘说不去,主子赏脸好好邀请姑娘,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阮呦惊怒,这是光明正大的强抢民女! 这些人怎么敢。 “你放手!”阮呦挣脱不开,纤细的手腕被那人捏得泛白,她往后退,却被他拖着强行往阮呦往客栈去。 另一个人抱着阮惜跟上。 “惜儿!” 阮惜害怕,哇地一声哭起来。 “救命啊!救命——”阮呦被郑平捂住嘴,又惊又怕,她一口咬在男人的虎口上,又用脚使劲踹他,“滚开!” “救命啊——” 周围许多行人看过来。 郑平目露不屑,不慌不忙道,“我家世子请姑娘喝杯茶而已。” 有人认出那男人是郑国公府的世子,围过来的百姓顿时不敢出声,看向阮呦的目光中带了同情。 郑子钧是贵妃娘娘的侄儿,素来横行霸道,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做,便是告了御状让贵妃娘娘吹几道枕边风就不了了之。 他睚眦必报,若是有人敢扰了他的好事,必然会逼得人家破人亡。 阮呦面色发白,另一只手摸向后腰。 那里有一把匕首。 是义母给她备的,用来防身的。 她咬了咬唇,就在要拔出刀的一瞬间,忽然,一道寒光穿梭而过,伴随着一声惨叫声,阮呦手腕上的力道一松。 咣的一声。 绣春刀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连带着整整一只手。 郑平惨叫出声,松开了阮呦,人群亦被这一幕吓坏了,跟着一道尖叫。 阮呦依稀瞥见人群中一道朱红色的身影,鼻尖不知道为何有些酸涩,她咬了咬唇,趁着另一个人愣住,冲上去狠狠踩了那人一脚,拽住阮惜就跑。 那人反应过来,急忙去追,却被人一脚踹在地上,他方起身就被一只烫金色花纹军靴踩在胸口,那双腿用力碾了碾,肋骨断了几根,男人喷了口血出来,一抬眸就对上一双黑眸。 他心底胆寒地颤了颤。 “怎么?你家世子请不请本座喝茶?”黑眸中狭着戏谑狠戾。 “陆大人这是做什么?!”郑子钧见人迟迟不上来,带着程方南下来就见这样惨烈的情况,他一张白胖的脸瞬间充血,大怒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陆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程方南也跟在他身后下来,他在看见那道朱红色的身影时鬼使神差地埋下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很危险。 陆长寅不紧不慢地挪开,对上他的视线,懒散轻笑一声,眉眼尽是桀骜,“郑国公世子与王党余孽勾结,立刻捉拿归案!” “是。”他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 “你胡说什么!?本世子怎会与王党勾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