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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 阮惜已经七岁了,但说话说不是很顺畅,看起来有些呆讷,去看了郎中后说是被那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大抵以后长大了也会如此。 在他的世界了,谁欺负姐姐,让姐姐哭就是坏人。 阮呦微愣,心底柔软,“姐姐以后不哭了,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哥哥他们。”娘她们不会想让她再和阿奴哥哥有联系的。 阮惜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乖乖点头。 阮呦就放下心来。 吃过饭,阮呦照旧在院落里晒着柔和地太阳,她才木板里取出一块浅蓝色的布来,又拿了一块丈尺,想给陆长寅量尺寸做件衣裳。 他身上的衣裳被她从背后用刀子剪开了,整个背部都暴露在空气中,缠着一圈厚重的白纱布,肩甲骨边沿的线条流利分明,背脊线从背脊拦进腰部,深深地一道陷痕。 背部肌肉硬梆梆的,很结实,明明穿着衣裳时看起来很清瘦。 “阿奴哥哥,抬一下下巴。”阮呦比着尺子道。 那支冰凉的尺子比在脖子处,雪白纤细的手腕若隐若现,戴着银铃铛手镯,稍稍一动就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陆长寅嘴角噙了点懒散的笑意,指尖一挑,揭开腰带将外衣褪下,雪白的里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半的锁骨,再往上是突出的喉结。 “不用这么麻烦,照着这个做。”他将外衣褪下来,放在阮呦手上,声线有些哑。 阮呦抱着衣裳,看着上面的大口子,还沾着血迹。这衣料是用绸缎做的,布匹泛着珠光,摸上去又滑又软,上面还用金丝线绣着锦鲤,看起来雍容华贵。 这衣裳定然很贵。只是当时衣裳和干涸的血黏在伤口上,若是要脱下来势必会牵扯到伤口,所以阮呦只好用剪刀剪开,小心地剥开衣裳。 脱下来这件衣裳后阿奴哥哥就没衣裳穿了,阮雲的个子比他要稍矮一些,又单薄削廋,阿奴哥哥穿不了。 再者阮呦也怕被阮雲发现了。 好在她箱子底下有一块闲置的布。 阮呦取出针线抱着布去了外面。枝叶被雪压低,一台小石几上铺着软软的棉垫,元宝哼哼撒娇地靠过来,大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腿,嘴里叼着一根木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阮呦接过木棍,朝着方向用力扔过去,元宝开心地汪了一声,撒欢跑过去,肥肥的屁股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它叼着木棍过来,然后被阮惜扔的雪球砸得有些懵。 狗眼瞪了阮惜一眼,正准备凶阮惜,张开狗嘴汪一声,没等汪出来,狗嘴里也多了一团雪球,噔时气得去追阮惜。 阮呦见他们打闹起来,看得好笑。 陆长寅支开窗户就看见这一幕,青松下的女子穿着红衣,乌发如墨,眉眼弯着,朱唇微翘起好看的弧度,梨涡浅浅,笑得乖巧开怀。 她这样鲜活的模样很少见。 陆长寅薄唇不自觉地牵起,黑眸柔软。 第39章 夜里, 浓密泼墨一般的乌云笼罩着燕京,今夜难得没有下雪, 也没有呼啸而过的大风, 室内燃着木炭盆, 灯笼里的火星不断跳动着, 分外安静。 陆长宴披着一件狐裘靠在墙边,手指抚平皱巴巴的纸条,火光照亮他漆黑的瞳孔, 闪烁不定。 几道黑影从阮家屋顶掠过, 油灯上的火苗忽然不着痕迹地倾泻一下, 陆长宴眉头皱起,手撑着床起身。他推开门,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里衣渗进来, 冰凉凉的冷气扑面而来,从鼻息到凉到心底。 一院之隔的耳房里燃着明黄的灯,陆长寅伸手推开门, 空气由凉到暖,绣着金兰屏风后白雾氤氲缭绕。 哗地一声,水珠落尽。 春光美景尽收眼底, 少女双颊酡红,粉面桃腮, 雪白酮体沾着的水珠精益剔透。□□细腰,鸦青色碎发滴着水,贴在臀后, 若隐若现地腿匀称纤细。 瞳孔缩了一下,陆长寅的心跳骤然加快。 呦呦长大了。 原来衣料之下是这样的光景。 陆长寅阖上眸,不去想那美好的风景,他舔了舔骤然干燥的唇,压下心底莫名的躁动。 紧紧咬住舌尖,直到口里腥甜,才用指尖解开狐裘的系带。 阮呦来不及惊呼一声,室内的灯忽然就灭了,她被狐裘裹住腾空而起,几只冰凉的手指堵着她的唇,转瞬间两人已经到了房梁之上。单薄的衣料之下,身体依偎,肌肤相贴。 阮呦唔了一声,被陆长寅紧紧锁在怀里,他宽大的身躯包裹住她,在单薄的里衣下,阮呦能够感受到他滚烫的胸口。 阮呦双颊因羞赫而烧了起来,脸色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不明所以,只能用手指轻轻掰着陆长寅的手。 昏暗中,月光从瓦片缝隙中穿透而过,光影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忽明忽暗,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薄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 门吱一声打开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进来,阮呦身子一顿,陆长寅呼吸微紧,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 阮呦从耳根到头皮都麻了一下,险些没了力气。 “没人?”最先进来的黑衣人四下看了一圈人出声。 “怎么回事?之前看见屋子还亮着的。” “把人找到,我倒不信她还能跑到哪去,另外一个呢?” “在这。”最后一个人扛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