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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支持他的，还是讥讽他的，这个时候常胜都不想听到人们提及他的名字。 更不要说，在常胜说了要让罗马俱乐部后悔之后，意大利媒体对常胜绝大多数都没什么好话。 “让罗马后悔？哈！我简直不能够相信他要怎么让罗马后悔！” “常胜是打算利用嘴炮来让罗马后悔吗？” “西班牙媒体告诉我们常的这句话是有深意的，但他们或许对意大利足球也了解不多。难道他们以为罗马俱乐部主席森西是那么容易后悔的人吗？” “常现在连下家都找不到，还妄想要让罗马后悔？那可真是说大话……” 换了好几个台，都是这样的话。 常胜烦躁地关掉了电视机，然后躺倒在床上。 看着淡绿色的天花板，常胜也没有感受到心灵的平静。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恶劣。 归根结底，问题出在他看到的那个新闻上。 自己和艾薇儿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是常胜一直觉得搞不清楚的。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定性。 是朋友？ 但似乎比一般朋友要亲密许多。 一般朋友可能会互相持有对方所住公寓的钥匙吗？ 一般朋友会约定每年一起过圣诞节吗？ 一般朋友会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保持联系吗？ 那就不是一般朋友，是……好朋友了。 可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当自己看到艾薇儿和其他人传出感情绯闻的时候，他应该为艾薇儿感到高兴才对嘛。 最起码艾薇儿有了感情归宿。她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大叔的，感觉总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她不可能一直这样。 虽然常胜觉得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 但这不正常。 两个单身男女，互相保持如此亲密的联系，不是情侣，就应该是父女。 可他们不是父女，也不是情侣。 这就很奇怪了。 或许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种奇怪的关系就不应该持续下去。 总是要做一个了断的。 常胜都还好，男人在这种时候大多数都是占有主动权的。 可人家一个女孩子，还这么年轻，这么拖下去，对她的影响就大多了。 况且这还是小天后啊！ 自己耽误了小天后的终身大事，全世界艾薇儿的粉丝们一人一口吐沫，都够让自己被淹死好几次了…… 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了，有些话必须挑明，也许说出来之后会伤害彼此，但总好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下去吧？ 有些事实也不是自己假装看不见，就可以不存在的。 常胜盯着淡绿色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或许这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眨过眼睛，反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 于是他使劲炸了眨眼，在眼睛模糊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他走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洛杉矶，他现在就要去洛杉矶。 有些话，得当面说才说得清楚。 第八章 我有问题要问你 常胜是行动派的，所以当他作出决定要去洛杉矶之后，他马上就打了个电话订票。 最早一班从意大利罗马经停华盛顿到美国洛杉矶的航班。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拉齐奥俱乐部主席洛蒂托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常胜自然也没有给艾薇儿打电话。 无所谓，反正他有艾薇儿在洛杉矶所住公寓的钥匙，他也不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了。 他还在那里住过几天呢。 只不过，那是四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艾薇儿还没有成名，他们还可以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请人给他们拍合影照，以作纪念。他们也可以在日落台商业街的酒吧里喝酒，去派拉蒙电影城围观电影拍摄，在大街上安静地聆听街头艺人的歌声。 不会有人认出艾薇儿，也更不可能有人认识自己。 艾薇儿只需要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就足够了。 现在，只怕是把自己裹在风衣里，都不行了。 后来，当艾薇儿越来越有名气之后，常胜就再也没去过那处公寓，他们见面也都是提前约好地方，然后过去碰个面，搞得就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但是这一次，常胜打算直接去艾薇儿的公寓找她，或者等她。 当飞机飞行在大西洋的上空时，不知道怎么的，常胜又想起了当初艾薇儿在马德里开演唱会的情形。 上万人在体育场里高声尖叫着艾薇儿的名字，他们挥舞着手臂，就像是着了魔。 艾薇儿在台上又唱又跳，也像是着了魔。 而他在人群中却异常冷静，他甚至还在艾薇儿的歌声中听到了另外一个本来不属于这里的歌。 那是李宗盛作词作曲的《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自己失去了艾薇儿吗？ 常胜把眼罩扣上，开始休息。 …… 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常胜已经出现在了艾薇儿的公寓里。 艾薇儿的公寓里空无一人，常胜完全没有陌生感，因为这件公寓里的陈设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样，艾薇儿完全没动过。常胜甚至知道自己的睡衣是放在哪个地方的，他非常熟稔地去洗澡，接着换了一身睡衣，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