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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_404

    就在小女警纠结称呼时,柳至秦已经看了会儿调查资料,“况明去年才创办二兄老卤?”

    “是的。”何若严肃起来,“况明不是安江本地人,他出生在离市区300多公里远的四梁村,这个村子在行政上其实是归隔壁伊市管,但因为和安江市的交通更加便利,四梁村的村民对安江市更有归属感,出来打工的大多在安江市发展。”

    柳至秦一边听一边看资料。上面写着,况明今年45岁,22岁就从四梁村出来,早年去沿海给人打过工,积累了部分资金后,自己开过服装厂、小型运输公司,折腾来折腾去,35岁回到安江城时,并没有比当年离开四梁村时更富裕。

    而在他外出打拼的数年里,他老家的父母相继去世,那些年通讯不发达,村里没有电话,况明也没有手机,彼此联络只能靠写信,但信太容易丢失了,况明两次都是过了大半年,才知道至亲已经离开。

    他唯一的儿子况山是在外地和前妻生的,从领证时间来看,两人是先有了孩子,才结的婚。这段婚姻并未延续太久,况明的服装生意失败后,前妻就跟他提了离婚。

    离婚后况明带着年幼的况山回到安江市,逢人便骂前妻薄幸寡义,几乎所有认识况明的人,都听他骂过前妻。

    不过这两三年,况明的生意做起来了,不再为生计发愁,也就不怎么再提起前妻了。

    “况明回到安江之后,因为没有门路,钱也耗光了,最初过得比较艰难。”何若说:“他在餐饮行业给人打工,杰金斯叔叔的厨房你们听说过吗?”

    许小周说:“就那个开了很多连锁,后来倒闭了的烤肉店?”

    何若点点头,“总店就在我们这儿。在况明的打工历程里,杰金斯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后来还当上了区域经理。可惜杰金斯只顾扩张,不注重品质,最后那些连锁店一家一家倒闭。”

    首都也有杰金斯,柳至秦还和信息战小组的队友去吃过一回,里面乌烟瘴气,给人感觉很廉价,大家都不满意,吃了一半就出来了,换一家继续。

    那时杰金斯就已经不行了。

    “杰金斯彻底倒闭之前,况明就辞职出来做生意了,就是……”何若在资料上找到时间,“就是4年前。他以前没有做过餐饮业,杰金斯应该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当区域经理期间,赚的钱也不少。他开的第一家店是个平价牛排餐厅,牛排套餐只要19块钱,小吃免费。”

    岳越想到了不久前在二兄厨房看到的那些过期肉,皱眉道:“19块的套餐,用的肉……”

    何若也觉得恶心,继续说:“这家牛排餐厅因为便宜,很快就做起来了,况明还开了分店,前年年底,分店加总店一共有6家。”

    柳至秦注意到这6家全都关门了,和杰金斯的情况似乎有些类似,“也是经营不善?”

    何若摇头,“那倒不是。现在外卖、网红零食不是很流行吗?实体店大部分开始走品质路线,他那个19块的牛排自助,压根儿追求不了品质。在去年注册二兄之前,况明把市里的6家店都关了,开到安江下面的各个区县。”

    柳至秦点点头。况明这一招走得不错,安江这种大城市,低价自助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租金和人力耗费也极高,下沉到区县,收益往往比大城市好。

    “二兄的网店做得挺大的,我都买过,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何若叹气,“但当时我也不知道肉都是那种肉。”

    柳至秦扫完了这并不完整的调查记录,并未看到况明与他人产生比较明显的矛盾,被况明仇视的是前妻卢湘,目前当地警方还没有找到卢湘。而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况明可能长期使用过期肉,食品安全这一点,有没有可能是他遇害的原因?

    而且况明这个案子并非单独的凶杀案,他的尸体上插着筷子,在他遇害之前,安江市已经出现2名身上插有或是身旁摆放着筷子的死者。如果杀死他们的是同一个人,那动机都出在食品安全上?

    “你们这两天调查时,有没有发现况明与人明显结仇?”柳至秦问。

    “摩擦有,但严重到以杀人来报复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何若说:“况明以前在杰金斯的同事,大部分对他的评价都比较高,说他是个很擅长平衡上司和下属关系的人,为人处世既让上司觉得舒服,也不让下属为难。其实他被提拔为区域经理,管上半城十多家店的业务时,杰金斯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他手上的店下滑得不如下半城厉害……”

    听到这儿,柳至秦又有了新的想法——况明工作能力强,在企业困难阶段固然让部分同事钦佩,可也有可能引起另一些人的妒忌,比如其他区域经理。

    当地警方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这一块。

    “牛排餐厅是他和杰金斯以前的一名厨师合伙搞的。”何若接着说:“这名厨师叫王敢,已经过来做过问询了。他和况明关系不错,很配合调查。他说从餐厅从主城撤出去之后,况明就不怎么过问餐厅的事了,只是象征性地分一下红。我们调查下来,就觉得况明这个人确实挺会做人的,不是那种容易招人恨的商人。”

    柳至秦想了想,“况山还没有来过?”

    许小周啧了声,“不应该啊这。”

    “我们通知了况山,但是这孩子说马上要准备考试,想等考试完了再来。”何若有些无法理解,“遇害的是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他也太冷漠了。”

    柳至秦说:“现在我们对况明的了解还是太片面。”

    何若愣了下,“嗯?”

    “你刚才说他会做人,不容易招人恨,可他的独生子对他的死毫不关心。”柳在秦说:“这说不过去,他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

    “这……”何若想了想,“我们还会继续调查的。”

    柳至秦没有责备谁的意思,起身道:“其他2起案子呢?”

    何若马上说:“稍等,我这就去调资料。”

    花崇从法医鉴定中心回来时,得知柳至秦在重案组的3号办公室,那儿存放着大量案件资料,于是也赶了过去。

    投影幕布上出现一名中年妇女,微胖,烫着大街上时常见到的小卷,皮肤松弛,穿一件黑底艳花的外套,脖子上绕着一圈色彩缤纷的丝巾。

    这是第一名被害人,黄霞,52岁,民企退休,退休之前负责厂里的人力资源工作。今年8月19号,被发现死在自家的民宿里,致死原因和况明一样,也是勒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她的尸体边放着一双筷子,筷子并未插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