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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近天只觉得自己见了个疯子,不耐烦道:“大话休说,直叙重点。” 仇锥心道:“若随在下所言,自不会让帮主失望。这第一步棋,便在霝降台。” “这世间将有第一个神级偃甲,能懂人言,通人性,学人语,本身能力超绝,天下无敌,得之便可统御武林。而这个偃甲,将会首先在霝降台现世,希望岸主莫要错过如此良机。” 阙近天不屑嗤笑道:“神级偃甲,你倒真是会想,这世上怎会存在如此逆天之物。” 仇锥心知道世间偃甲俱是无知无觉,任凭人为操纵之物,想要取信于他,并不简单。既然说理无用,那就只好利诱了,他纤手一挥,空旷的大殿上便整整齐齐又放上三件上品灵器,一件赛一件的珍贵:“无凭无据,岸主自不会信我,我便以这三样灵器为赌,若那偃甲并未出现,便俱归岸主,我此生不再踏入天海岸一步。若当真有那偃甲,这三样灵器同样归属岸主,只是后面如何对付那个偃师,由我来指挥。” 阙近天看了眼那三样价值连城的灵器,又看了眼这个仿佛脑壳坏掉的人,诧异道:“你不反悔?” 仇锥心胸有成竹地笑道:“自然不会。” “好!”话音落下,那三样灵器便尽数被收起,阙近天自高座站起,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台阶,待到近前,他才冷哼道:“本尊便看你狂言,来人!” 他对着出现在大殿上的弟子道:“传令紫薇垣,日夜监守霝降台,有什么动静,全数禀告。” “是!” 作者有话要说: 颙颙昂昂,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卷阿》 第49章 纵横山庄 仇锥心本身便比狄三先晚来半柱香, 再加上拜访天海岸和调动人手的时间,紫薇垣赶到霝降台时只见天色异变,还未来得及找到发源之处, 线索便消失不见。他知晓严重, 立刻传讯岸主, 带领三队弟子深入灵眼, 各自分散寻找,其中一队弟子不久后回报发现两个可疑之人和一个奇丑偃甲, 但其中女子阵术修为十分了得,短短两息便绘出了一个十分精妙的传送阵,带着另一人和偃甲逃跑了。 紫薇垣立刻前往查看,只见霝降台金镇已满目疮痍,平整的石地上满是蛛网似的裂痕, 上面斑驳不堪,常年不停的金雨也不再落下, 空中浓郁的金灵气都变得稀薄,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一般! 这等重大变故,着实惊到了紫薇垣,天海岸在江湖上一向以炼器成名, 靠的就是霝降台浓郁的灵力和部分金雨, 如今这般损伤,不知多少年才能修养回来,对他们门派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阙近天收到传信,沉着脸带弟子与仇锥心同样赶到, 以灵查探周围损伤后, 虽面上仍是那副高傲的表情,心里也被这夺天地造化的力量震慑。他想起身旁这个瘸子之前打赌时曾说过的话, 原还不信江湖上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短视了,即使那个偃甲没有他所言那般可怕,单单能将霝降台毁成这般样子,手里也定有举世无双的宝物。 面色深沉地凝视着地上那个精妙的传送阵,他一边心疼门派后续损失,一边估量两方悬殊的实力对比,渐渐地,在野心的催发下,另一个响亮的声音全数占领了自己的全部思想: 若是这等力量能够为我所用…… “心先生。”阙近天古井般的黑眸暗沉沉的,仿佛沉淀着不见底的黑暗:“助本尊得到它。” 见鱼儿已经上钩,仇锥心却并不怎么开心,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语气平淡道:“定不负岸主期望。” ———————————————— 另一边,狄三先踏上传送阵,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木屋里,四周乱糟糟的摆着各种灵木做成的部件,有木头做的人类肢体,动物身躯,还有一些制作到一半的,奇形怪状的偃甲。杜冉生怕他们碰坏屋内东西,跟他们说了一声‘站着别动!’,就火急火燎地跑到那些灵木堆里面翻找。 作为一个不通偃术之人,狄三先看不懂地上这些部件有多厉害,但单看其中蕴灵便知不凡,更别说他还隐约认出了那些木料中竟还有天音木,敬阳木,钰假木等十余种,即使是四方天门这般名门大派也难得有一块的灵木。 圭璋很听她的话,说不动便不动,在原地乖乖站着,琉璃似的眼珠子不错眼地盯着狄三先,似乎生怕他和刚刚一般默不作声的就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埋头翻找的杜冉动作忽然停住,哀嚎一声,两手捧着个小偃甲狐狸,欲哭无泪道:“我就记得要留点孑丹木!留点孑丹木!怎么就用它做狐狸去了!我用别的木头不行吗!啊!我是不是脑壳坏了!” 狄三先见她似有困难,问道:“可需帮忙?” 杜冉闻言,眼睛一亮,猛地回头问道:“你有孑丹木吗!” 孑丹木乃是天下七大极品灵木之一,每百年仅长三寸,全天下只有五大灵眼之一的回春泉内才有,珍贵无比,狄三先仅年幼时于上池垣五行使继任礼上见到过一次,身上自然不会有,便道:“没有。” “啊!”听到这么果断的回答,杜冉复又哀嚎道:“那可怎么办!圭璋还要调试呢,嘴也没做……天哪!” 圭璋还听着她的话不敢动,宝石似的眼睛焦急地望着她,嘴里‘哼唧哼唧’地,仿佛是在安慰对方不要这么难过。红毛鹦鹉站在他肩膀上,也拍着翅膀叫道:“太粗心——太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