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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这次死的是前朝的大皇子,当朝权倾朝野,份量颇重的庄亲王。 “先在外城搜,再向内城推进。何稚你带上一半的人从东边走,我从西走,有情况就放信号弹。” 燕云峤率先带着一行人走了,“但凡是这个时辰还在外行踪可疑的,通通缉拿,一个也不许漏。” 实际上别说是人,就连经过院门,狗都安安静静的在门缝里面扒爪子示威,没叫唤过一声,分外的识时务。 燕云峤挨着街巷一条条的搜过去,死胡同里也没有放过,以他的耳力,要是有人飞檐走壁,江湖高手的轻功他追不了太远,但是辨别方位,短途里跟上脚程,还是绰绰有余。 加上一行人纷纷配上了刚缴获的弓箭,燎南的箭矢,打磨功夫能称得上是极近苛求了,锋利无比。就算是力道跟不上的将士,也能轻易刺穿血肉,这些年燎南抛光养晦估计都用在这上面了。 直至两队人马在城北碰头,也一无所获,燕云峤带着人进了内城。 街巷的夜市早在城外打起仗来的时候就撤走了大部分,剩下来几个也因为生意不济收了摊,骑着马一条条道搜寻下来,唯一还是灯火辉煌的巷子就是那条开满了花楼的巷子。 门口迎客的姑娘虽然比以前少了,店里的客人也还来往着,这种场所并不好盘查,刺客最有可能藏在这样利于掩人耳目的地方。 燕云峤亲自领兵让人一间间的挨个搜过去,期间难免遇到些打探情况或者扰乱公务的,都让燕云峤冷峻的脸色喝退。 何稚带着人守在外面的巷子口,以防有人趁机逃脱。 庄亲王口碑在百姓嘴里虽然不怎么能听,骄奢淫逸,但是在一些元老重臣嘴里还是颇有好评。 一是先帝长子,本应继承大统,不过因为母亲犯禁而被削去资格,二是新帝实在无所作为,反观这个个性十足、野心十足的亲王,那些个骄奢淫逸也不过成了水墨画上晕开的墨点,无甚大的影响。 有人扶持,有自己的权势,如今一死,掀开的波澜实属不小,就连花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这大旗城里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燕云峤在凝香楼的门下,等着上面盘查的将士,目光扫过头顶大红的灯笼,再退出来两步,看了一眼一旁巷子深处安静朴素的隐林阁。 “你们楼里的清荷姑娘可还在?”燕云峤对着凝香楼的阿姆问。 风韵犹存的女人笑得妩媚,手里的绣花盘扇遮了半张脸,“将军来的太不赶巧了,清荷几个月前就被人买走了。” 燕云峤似是有股意料之中的感觉,隐林阁门前沈倾的价值不菲的墨宝已经被取下来了,心上有理应如此的准备,也仍旧很难开怀。 心里的纷乱多了一笔,他几乎就能猜测到清荷是不是也与先生有关,大多真是先生带走的,这时间也能对上。 沈倾在他的生命里来了,接着做了一些事情,现在事情做完了,也就带着一干有关的人事物全走了,东西也不会剩下来。 带走的人不是他,而是清荷。这么些跟沈倾有关的东西和人,他没排上号。 还没有到不分轻重,乱加评判的时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没有沈倾亲口告诉他,他一个字也不想信。 燕云峤神思清明的接着问,“是谁为她赎身的,有条子吗?” “人都走了,卖身契自然也是跟着走了。”阿姆拿团扇拍了拍燕云峤的肩膀,“我看将军也是个生面孔,在哪听说我们清荷的大名了,这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水嫩,没了清荷,还有别的,将军再多看看,保准您满.......” “回禀将军,并无发现。”手下的人一出来,打断了热情的阿姆。 燕云峤点点头嘱咐道,“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外面来的人,都要向官府或者向我们禀告。” “好嘞。将军您受累了。” 燕云峤心里装着事情,隐林阁他上次在门口就匆匆而返,这次来刚好一并将跟沈倾有关的事情也一并盘查。 走进去大堂里刚好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迎上来,他一瞬间突然想到十三岁时在同样的地方还需要他仰望的沈倾。 在秉公办事的时候,在身负多职的时候,难以自制的分出来一丝心思,记挂着他的先生。 并没有太多的纠缠与疑惑,冒出来的想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也不知道先生现在过得好不好。 “嘭——!” 随着他想法一同炸开的还有屋子外面的信号弹,强烈集中的光亮在炸响的那刻照亮了半边天,坠落的速度也慢,带出来一溜长烟落下去。 将士们第一时间从隐林阁里撤出来,燕云峤早已在听到的同时反应过来,翻身上马就向着烟火炸开的方向冲过去。 “别让他跑了——!” “快追,将军有令,一个也不能放。” “来人跟我去左边拦住他的退路,其他人放箭,留活口!” 最后一句是何稚,燕云峤狠狠抽了一鞭子,马蹄子接连不停的击在石板上。 金玉满楼的招牌前也挂着灯笼,被弓箭射的破了两个,一个人影在它房屋后的围墙上行走。 枯树枝丫和房屋阴影掩盖了他的身影,矮着身子看不出来男女,手里还拿着一把兵器,但是身形轻巧,躲开弓箭的能力也是游刃有余,一队将士在底下试图上墙跟上去,都跟不上他的轻巧,不是掉下去,就是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