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的过去永远比不上未来是吗
国事上渐渐平顺,太上皇亦转醒过来,无疑都让完颜霖能得已喘息,太后更是没空来找苏眠月的麻烦,每日多半时间都是陪伴在太上皇身边,但话题永不过三件事。 第一便是回忆往昔恩爱,第二便是诉说这些年为保护太上皇、等候完颜霖归来所受的苦楚委屈,第三则是完颜霖被苏眠月美色所惑令她忧忡不已。 太上皇昏迷这些年,偶尔也会有意识清醒之时,只是无法如正常人一样的有所动作,对于太后的话他深有感触,却也不会尽数相信,只是每每想到太后为他所承受的委屈,太上皇也不忍斥责于太后,反而让太后误解太上皇是和她一样的心思,更加坚定要除掉苏眠月永绝后患的心思。 且说完颜霖今日在给太上皇请安之后,明面上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实际上却是偷偷溜出宫去与苏眠月牵手逛街。 完颜霖戴着面具苏眠月戴着面纱也不怕被人看穿身份,对于那些投过来的斥责目光,完颜霖美名其曰那是嫉妒他们两人之间感情好,苏眠月则不置可否,情侣逛街牵个手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个正常的时空不是这片大陆而已。 吃茶听书,在苏眠月的强烈要求下又去逛了青楼,完颜霖对苏眠月一向是宠溺有加,逛到珍宝阁,苏眠月便拉着完颜霖去见一见雪竹,大家也算是老熟人。 “姑娘真是胆大,若给人知道皇上为你出宫,定少不了官员弹劾你。”雪竹在见到完颜霖的真面目后先是吃惊,随即便行了福礼,并未跪拜。 既然完颜霖是微服私访,她也没必要和自己的膝盖过不去。 “真有官员弹劾我,那一定是雪竹你泄露的风声,除了你可没人知道他是谁。”苏眠月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捻起待客的糕点吃了一块之后问道:“你接手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可有收获?” 雪竹下意识的朝完颜霖看过去,见他眸光深邃,竟似有寒冰射向自己,忙垂首恭敬答道:“近来有不少管家小姐来大肆采买珠钗玉环,虽然她们有意避讳,雪竹还是从言行中窥探一二,这些贵女都是奔着后宫主位而来,想要在皇上面前一鸣惊人。” “只是添点首饰就能一鸣惊人了吗?”苏眠月嗤笑,竟然敢打她男人的主意,这些妮子是嫌脸太好看吗? 虽然不知与完颜霖能走多远,可只要完颜霖身上一天贴着她苏眠月的标签,敢和她抢男人的就别想有好下场。 苏眠月询问了都是哪些人之后,雪竹一一回答,却又自作主张的隐瞒一些事,比如尹月虽没来过,可尹家二房的人来买钗环的时候口气可不小,显然把尹月当做未来的中宫之主。 见苏眠月对尹月之事竟毫不知情,雪竹便当做未曾发现此事,左右那天是她亲自接待的,旁人也无法告密。 深深的看了雪竹一眼,完颜霖便拉着苏眠月离去,雪竹这才恢复了一惯的清冷,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痕,“苏眠月,你纵然天资卓越、满腹才华又如何?你爱上的男人不会属于你一个人,甚至连中宫之位也不属于你,早晚有你为情所伤的一日,这便是我留在你身边的目的。” 雪竹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清,却是带着极大的快意。可见苏眠月女扮男装而骗的她倾心之事,在雪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也恨毒了苏眠月。 “恭喜你啊,那么多的粉丝挤破脑袋的要自荐枕席,这种时候千万别手软,辣手摧花什么的才是男儿本色。”出了珍宝阁,苏眠月便拍拍完颜霖的胸口,语气酸酸的调侃着。刚才路过柜台的时候,苏眠月可是听到两位小姐在那里议论着若能同时进宫以后要相互帮持的话语呢。 手心被挠了好几下,完颜霖忍着笑意道:“小月月此言有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可是拥有这一片疆土,天下的财富与美人理应归我所有。” “呵,你胆肥了啊。”苏眠月呵呵冷笑三声,左手覆上完颜霖的手背细细的掐着他的皮肉,佯装凶恼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除非你我之间不再是这种关系,否则你敢拈花惹草,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 晃晃两人牵着的手,苏眠月傲娇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她刚才说敢把皇帝拉下马时,完颜霖的眼神一瞬间的阴云密布。 以前完颜霖或许不会把帝王之位看的特别重,因为他还有别的选择,依旧可以活出精彩的人生,但他已经坐在龙椅之上,一旦不再是皇帝便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知道苏眠月刚才是玩笑话,可苏眠月的确是有那个能力,完颜霖自是知晓,尤其最近不少官员都在上书苏眠月在民间造势,恐有不臣之心。 且官员最强调的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苏眠月曾是天澜国皇后的身份,一直是敏感的话题,恒渊国知晓苏眠月身份的人都对此非常忌惮,连完颜霖偶尔也会防备一二。 再相信苏眠月,不代表相信苏眠月身边所有的人,完颜霖就怕这是慕霆布的一手好棋,毕竟苏眠月当初对慕霆的爱是天澜国举国皆知的,可一个隐忍了近三年之久的女人忽然对自己的丈夫爱意全无,这事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信服。 “怎么,怕了?”没察觉到完颜霖的异常,苏眠月得意洋洋的仰首问道。 “慕霆待你便是那般,为何你却从不曾想过要除掉他?在你心中,我与慕霆谁更重要?”鬼使神差的,在苏眠月明亮的眼神下完颜霖问出心底的话。 身子蓦地一僵,苏眠月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握着完颜霖的手悄然滑下,只是被完颜霖所握着的手却无法抽回。 “在你心里,我的过去永远比不过未来是吗?”苏眠月语气轻飘飘的问着,让人感觉那般的不真实,就好像雾里花一般,随时可能会凋零。 “都重要。”完颜霖语气微沉,打了个手势让暗卫在四周戒备,他需要与苏眠月把这个话题说开了,否则心绪永难平,“只要你说我便信,我保证这个话题此生只问这一次。” 眼神已经冷清下来,苏眠月心中苦笑,声音却毫无波澜的道:“那你听好了,当初我没有想杀慕霆,是因为他是我父亲愿意用性命维护的君主,且他活着便会顾虑到苏家曾出过一任皇后而给父亲他们生还的可能。只是……我终究是错了,错在不该相信一个没有人性的君王,也害得父亲和哥哥惨死。我曾与你说过,待你大业所成,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去给父兄报仇,这句话便是我的誓言,在苏家的地被苏家人的鲜血染红之际,我与慕霆便再无可能。” 紧紧的盯着苏眠月的眼眸,想通过她的神色看出一丝信息,奈何苏眠月的眸子枯井无波般的沉寂下来,纵然完颜霖想再确定些什么也无法开口。 何况他曾经做的事也让他心虚,一旦苏眠月知道真相……完颜霖不敢想象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