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仙魔诱惑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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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中对坐一红一白的两人,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落满了黑白棋子。

    琉渊从棋翁之中捻起一颗白子,落下。抬头看着对面静若止水的人,道:“可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应下?”

    柳夙羲手中摩挲着一颗黑子,看着对坐的琉渊,“若是你想让我输一局,我必定是能应下的。”

    “并非此事。”

    柳夙羲落下手中黑子,饶有兴致地问:“那是什么?”

    琉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远离朝政。”

    柳夙羲含笑道:“你我成亲不到十日,你便让我远离朝政,也委实快了些。”

    “你不愿?”

    柳夙羲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双摄魂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琉渊,轻声道:“若是你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或许,我就心甘情愿离开。”

    也知他是玩笑,琉渊握住他的手,“两派之争,日后势力稳固,对朝廷的利害不得忽视。你当初既然保住我这太子之位,那你也该晓得我的处境。”

    “我晓得有何用,你那亲舅舅不晓得。”

    提及韩琚,琉渊不语,这一段日子他也觉着韩琚有些不同寻常,按理说他是不会不晓得朝堂之上两派恶斗的利害。

    “何时走?”柳夙羲突然开口。

    琉渊回过神来看着他,还不确定他说的何时走是什么意思。柳夙羲轻笑一声,“不是说要我远离朝政么?总要晓得,我还能在这中书令的位子上逍遥多久。”

    琉渊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心中油然而起的愧疚溢于表,“不急一时。”

    柳夙羲道:“明日如何?”

    琉渊沉默半响,道:“再过几日也不迟。”

    “注定要离开的,早晚又有何区别。”柳夙羲从琉渊手中抽回手,从石凳上起身,踱了几步,面向着亭外的一池睡莲,“天地之大,许多地方还未曾涉足,脱去这一身的职务,游历四方看遍世间繁华,倒也正合我意。”

    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听了他的一番话,琉渊不禁眼眶酸涩。他说要他游历四方看着世间的繁华,而琉渊此生却注定要在这皇宫之中终老。言下之意便是要与他天涯海角分离。

    琉渊所说的远离朝政并非让他离开京城游历四方,只是想让他辞去官职不再干涉朝政罢了。两人相爱,又怎能舍得他远走高飞。

    亭子里,红衣男子袖手而立,面向着亭外的一口莲花池,白衣男子坐在石桌旁,手中的拳头紧握不放。沉默了许久,他们之中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琉渊紧抿着唇偏头看着那红色的背影,看了许久,他从石凳上起身,踱步至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抬手环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背,轻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在京中除去了中书令的头衔,我便什么都不是,若是不离开,你让我如何自处?”

    “除去了中书令,你不还有我?”

    “那我算是什么?”

    琉渊抿了抿唇,“挚爱。”

    柳夙羲转身,低眉看着琉渊,唇角的一抹笑意越笑越深,“真的?”

    琉渊看着他,曲着食指在他的鼻尖轻轻一点 ,“若不是挚爱,你两次用续情花来做试探得出了什么?”

    续情花只有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才能化作催情药,琉渊在柳夙羲面前两次因为续情花而情动。这些都是假装不来,唯有心中真有所爱才会被续情花所迷。

    柳夙羲方才说得游历四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老狐狸总有让琉渊倾吐心意的办法。听着琉渊说出挚爱一词,此时他心中必定是得意的。

    “可想好了怎么安置你的挚爱?”

    还真不客气,转变得这么快。看着他得意的面孔,琉渊这才意识到又是上了他的当,心里轻声骂一句老狐狸便不与他计较此事。他说:“京城城郊有一处别苑,是父皇前年赏赐的,你可愿去住?”

    “不愿意又如何,左右我想住的地方你必定不会给。”

    琉渊闻言,问:“你有想住的地方?”

    “太子殿下的寝宫住着就十分舒服,我可是每日都心心念念着。”

    琉渊干咳一声,这人尽会说些打趣的话,还以为他真有想去住的地方。

    第二日,便发生了一件令文武百官意想不到的事。朝堂上位高权重的中书令柳夙羲竟然在两派争得如火朝天之时,在圣驾面前请命辞官回乡,说是得了怪病要回去好好疗养。

    而对于中书令辞官回乡一事,皇帝不等再三思索,金口一开便准了。

    原本站在柳夙羲一边的官员个个目瞪口呆,惊讶之色可见一斑,再看魏国公一派的官员唇边的偷笑,心中愈加愤懑。这底下的官员都以中书令马首是瞻,如今他匆忙辞官,那平日里追随他的官员们没了顶梁柱,哪还在朝堂之上嚣张得起来?

    散朝之后,不知中书令辞官缘由的官员便齐齐上了柳府一趟,势要问个明白。谁知柳府的小厮昂首挺胸地说:“从今日起,老爷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一句话将蜂拥而来的官员拒之门外,在外面等候的官员面面相觑,摇头叹气之后便各自散去。

    下午再有官员来拜访之时,柳府早已无人。看着柳府紧闭的大门,最后也只得打道回府。

    官员们都十分不解,这中书令突然辞官,且又这般记着离开,到底为了何事?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得了怪病?各自狐疑,猜测的来的结果不尽相同,只留一肚子闷气不知何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