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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东和薛果在台上站好了,这两人的表演形式非常传统,用的也是典型的一头沉,现在能登上春晚的相声都是子母哏居多,很多时候你都分不清谁是捧哏谁是逗哏。 原因也非常简单,演员们上春晚都是冲着走红来的,哪能让你逗哏演员一个人专美于前啊,捧哏的就那么三五句话,包袱还都是响在逗哏的身上,到时候你红了,我怎么办?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当然在何向东和薛果身上,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了,薛果是典型的甘于捧哏,一点野心都没有。何向东的实力很强,用一头沉的方式能更好的发挥出相声效果来,只要效果好,薛果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他俩每次上台,薛果都是站在桌子里面,但是他一点怨言都没有。传统相声的桌子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为了突出逗哏演员。 逗哏站在桌子外面,还站在桌子前头,捧哏的被桌子挡住了下半身,还站在靠后的位置,所以观众的目光会自然而然地聚集在逗哏演员的身上。因此,捧哏演员也就更加不容易走红了。 所以现在的新式相声,尤其是登上春晚的新相声,捧逗演员都是并排站着的,自身的动作幅度都很大,两个人身上的包袱都很多,力求在观众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这种动作幅度特别大的相声在几年之后也演变成了相声类小品了,虽说也是拯救没落相声的一种法子,但是也受到了不少诟病。 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就非常传统了,这两人在台上站着,除非确有需要,否则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看着就是那么的沉稳,那么的风范十足。 何向东看看台下,众人都挺累的了,他知道这场相声不好说了,他笑笑,问道:“这台下坐了这么多人都是干嘛的呀?” 薛果答道:“这都是来看春晚的观众。” 何向东点头道:“哦,都是来看演出的观众啊,那你们可算是来着了。” 薛果问道:“这怎么说?” “我跟别的相声演员不一样,我呀,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说着,何向东往旁边一迈步,笑嘻嘻地就往桌子上坐去了。 台下观众也没想到这两人前面还挺正经的,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了,怎么还坐在桌子上了,这些观众一下子就都精神起来了。 薛果往下推何向东:“干嘛呢,您这是上炕上习惯了还是怎么着了?” 何向东拍拍胸脯:“我有钱。” 薛果皱着眉头道:“有钱也不能坐在桌子上啊?” 何向东道:“嗨,不坐就不坐嘛。你别看我现在是挺有钱的,我以前也穷,哎呀,那时候穷的都没法子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家里老婆孩子都饿的哇哇哭,家里就剩一条祖传裤子谁出门谁穿。” 薛果惊讶道:“这裤子还有祖传的啊?” 何向东苦着脸道:“可不是嘛,那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我家祖祖辈辈就靠着这条裤子过日子呢。” 薛果道:“好嘛,这贫穷还有遗传的。” 何向东感慨道:“当然了,后面日子就好过多了。去年的夏天,我穿着我们家这条祖传的裤子上街去了。” “行了,你就别加祖传俩字儿了。” 何向东没理他:“那时候家里也没饭辙,我得上街找饭去啊,走着走着,我面前一辆三轮车蹭的一下就过去,咔的一声,从三轮车上掉下来一书包,我捡起来一看,好家伙,一书包的钻石啊。” 薛果眼睛也瞪大了:“钻石啊?” 何向东道:“是啊,锃光瓦亮的,全都是半斤一块的啊。” 薛果眉头皱起来了:“这玻璃吧,钻石有那么大的吗?再说你捡着钻石,你不交公啊?丢东西的人得多着急啊。” 何向东道:“我都快饿死了,我还管他那个。我有钱了,我要去报复以前的贫穷岁月。” “哎哟呵,您打算怎么报复啊?” 何向东撸起袖子就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敞开了花钱,我以后再吃炸酱面就不去洋快餐偷番茄酱了。” 薛果都傻眼了:“啊?您以前都是偷的啊?” 何向东继续道:“我以后再坐公交车我也投币了。” 薛果都快无语了:“合着您以前都是逃票的啊?” 何向东却没管它,继续道:“我再上公厕,我就不要记账了。” 薛果伸出两根手指,道:“就两毛钱的事儿,您还要记账啊?” 刚才这一番包袱下来,观众都乐的不行了,何向东也把场子热起来了,这些观众也都忘了自己疲惫的样子了,一个个都很兴奋。 这年头上公厕都还是要收费的,各地方的收费标准大致类似,小号两毛,大号五毛,这规定到后来才取消掉,公厕也才真正变成免费的。 相声看到这里,霍明德和郭俊强两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了,这种相声是你一个年轻人一晚上写出来的? 得亏是自己留下来看了,现在的年轻人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小,太狡猾了,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霍明德暗自庆幸。 那一对来自湖南的相声演员面色也挺沉重的,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给他们的压力也非常大,这对年轻人是绝对的劲敌啊。 另一旁的办公室里坐着的是马老师,没错,他又来了,还是冲着何向东和薛果两人来的,他知道这两人先前的节目被毙了,所以现在想看看他俩的新节目如何。可是看着看着,马老师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段相声好像很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