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狼烟起(4)
翌日,迎着漫天黄沙,凤婉竹等人兵分六路而行,凤婉竹凤兮凉一路,梅娘、兰娘、菊娘、风翎、云皙五人各领一路,扇青羽则驻守在营地之中,接受他们传回的各路消息并且若是外面有人传来消息也可以及时告知他们。 在原本的计划中,扇青羽也是要领兵出征的,谁知今日一早,扇青羽害喜太过严重,仍是执意要领兵,被女子严厉制止了。 那一刻,众人说不上来心头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总觉得这样的殿下更让人喜欢一些。 西凉地域辽阔,外围荒漠居多,像是天然的壁障一般将整个西凉包裹起来,按照他们的约定,这一次兵分六路仅仅是攻破西凉外围,将一些重要的领地占领之后,可以阻断进入西凉的车草军粮等,也可以封锁消息。 梅娘等五人所行走的五路兵线,要面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西凉制度之下所培养出的酒囊饭袋,刚看到大军压境,就已然吓得屁滚尿流,缴械投降,可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种则是早已经被渺粟或是收买或是笼络的,这些人虽算得上是忠义,但却是早就同渺粟一般不满于西凉国君暴政的,他们早已经在暗中做了约定,虽大军是突然而至,却也算得上意料之中,双方象征性地僵持着。 “不知城下何许人也?”只见一座城门之上有一位身着盔甲的莽撞大汉操着粗狂的口音问道。 梅娘在自己身边的一位木兰台死士耳边低语了几句,那死士跑到城门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声喊道。 “我们乃是南霖忠义之士,听闻西凉百姓受尽了磨难,特来解救。” “南霖人?呵,我西凉的事情何事轮得到南霖来问候?阁下还是请回吧,不然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城墙之上的大汉大义凌然说了这么一句,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木兰死士只得跑回了梅娘身边,梅娘交代:“就在城外扎营驻扎。” “梅掌舵,此人不是早已经被笼络了吗?为何是这般姿态?”平日里跟在梅娘身边的婢女悄声问道。 梅娘嘴角一勾,带着嘲讽:“对于这些人,即使早已经暗中投敌,但断不会想要在史册上留下不好的名声,不战而败的逃兵,那是搓脊梁骨,为祖上蒙羞,于是表面上还是要变现出家国大义的。” 那婢女皱皱眉,几乎脱口而出:“啊?那他们岂不是比那些不战而降之人更为可恶?这不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梅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在这里只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因为他们之后还是会为殿下所用。” 那婢女更是一惊,“殿下会瞧得上这种人?” 梅娘看着她的反应,又是忍不住一笑,无奈摇摇头,殿下在众人心目中想来是太过于冰清玉洁高高在上了吧,殊不知,他们的这位殿下也是个俗人,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没有瞧得上瞧不上一说,只有,有没有用,若是无用之人,即使他再忠义,殿下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去。” 说完,梅娘直接离去,没有再理会那婢女,而这番话,却是在她心中荡起了不小的涟漪。 风翎等人的情况几乎也皆是如此,先是与对方随意沟通一番,便毫不在意的安营扎寨,等待时机。 除了凤婉竹这一路,到了目的地之后,看着远处紧闭的城门以及站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备军,女子一声令下,直接开始像是在自家后院一般,众人操持了起来。 凤兮凉有些疑惑得问道:“我怎么瞧着他们的这架势,像是早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一般?” 女子点点头,漫不经心说:“昨夜去帐中送信的,就是这城里。” “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凤兮凉看了看正在扎帐篷的士兵,又抬头看了看似乎一脸严肃死死盯着他们的守卫,感觉很是怪异。 “安营扎寨。”女子十分简单回了一句。 凤兮凉哀怨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我还看不出来我们是在安营扎寨? 凤兮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们不是来占领这座城的吗?现在怎么什么都不做呢?就是在安营扎寨?” 女子眉头微皱,即使戴着半边脸的面具,凤兮凉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女子此时定然是皱着眉头的,而且有些嫌弃自己。 “西凉边境有六座主城,只要拿下这六座主城,整个西凉就掌控在我们手中了,我们面前的这一座名叫峰坡城,是西凉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之地。” 凤兮凉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峰坡城啊,传闻每一任守在峰坡城的将领都是出了名的难缠,似乎是姓赵?一家人誓死守卫峰坡城,忠于西凉国君,宁死不屈。” 女子偏头看了凤兮凉一眼,点点头,“不错。”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搞得好像本王这个南霖的二王子很不堪一般?” 女子象征性的又看了看男子,嘴角不自觉得扬起,又是点点头,“你大约是不知南霖境内的人都怎么样评论你吧。” “切,那我有什么不知道的?父王每隔一段时间就让言官写好册子送入我府中,都是难听的话,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吧。” 凤兮凉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神情,女子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在外面养一个妾室?” 两人第一次在东炎相遇时,那时候,凤婉竹对凤兮凉还颇有误会,曾经拿这件事要挟过他,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两人关系缓和了很多,她倒是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了。 “嗯?”大约是不知为何女子话题转这么快,凤兮凉有一瞬的滞住,转而无奈地开口。 “怎么说呢,我的那位王妃,你想必也清楚,就是到了嫁娶的年纪,门当户对,仅此而已,但却是一个暴脾气,不过摆在家里看倒也看得过去。” “南霖向来是一夫一妻制,你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