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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了，老得不能再用了。 这是一种试探？还是一种安抚？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高寒先生。”阿吉莱拉满是戒心地说。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不介意，又或者，像以前中国城或者是二队的时候那样，叫我老大，或者，先生，都可以，但别太生分。” 阿吉莱拉想了想，点头道：“好的，先生。” “你才三十一岁，我说得没错吧？”高寒问道。 “是的，先生。”阿吉莱拉点头。 “罗马里奥三十五岁了，但他还在不断地进球，而你在国家队的队友，桑奇斯和耶罗，他们作为队长，帮助皇家马德里拿到欧洲冠军的时候，年纪都比你还大。” 高寒看着阿吉莱拉，一脸的真诚，“三十一岁，胡安，还远没有到养老的时候。” 阿吉莱拉之所以能够力压基科、科雷亚和老臣子托尼·穆尼奥斯，担任球队的队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他是马德里竞技的青训，是自己人。 而且，他的性格也确实更符合队长这一角色。 只是，在他那刚强的外表里面，高寒的这一句话，却戳中了他的软肋。 谁都知道岁月不饶人，可谁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老得都快要退休了，老得都对球队毫无贡献，甚至沦为了球队的负累？ “昨晚上，我连夜到卡尔德隆球场，跟老希尔、小希尔和塞雷佐等人开会，他们问我对策的时候，我的回答跟今天早晨，我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认为，目前最希望帮助马德里竞技走出困境的，一定是你们。” 阿吉莱拉默然，但内心却很不平静。 “你们曾经是这支球队的守护者，是所有球迷眼中的英雄，我坚信，你们比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接受目前球队的现状，比谁都要不满，都渴望球队重鼓士气。” “我也相信，球队从西甲联赛降级，你们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但那已经成为了事实，可是现在，球队需要你们振作，否则的话，我们本赛季将会再降一级，打乙二联赛！” “你觉得，能接受吗？” 高寒心里明白，老将确实会有不少的问题，但要分情况。 对于阿吉莱拉、托尼·穆尼奥斯等曾经俱乐部的功臣，球迷爱戴的旗帜，那就要激出他们的羞耻心，让他们重燃斗志。 最起码，以目前马德里竞技这一批老将们的实力，打西乙联赛，那是绰绰有余的。 通过火眼金睛，阿吉莱拉的实力还达到了一百四十二，达到西甲水准了。 更别说，这一群老将们经验那么丰富，比什么都好用。 关键是，要重新燃起他们心中的那一团火。 “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觉得，你能够做得比赞布拉诺，比马科斯·阿隆索，更好吗？”阿吉莱拉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他职业生涯那么长，经历过那么多的主教练，他自然听得出来，高寒是在故意激他。 既然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主帅都这么干了，那他又何妨提出自己的怀疑呢？ 他进入马德里竞技一线队的时候，是一九八七年。 那个时候，高寒才几岁？ 十岁！ 高寒自然明白，这也很正常。 主教练在考察球员，球员不也同样在考察主教练？ “能不能干得比赞布拉诺，比马科斯·阿隆索出色，这一点我说了不算，得由你们，由球迷来评价，但我有信心带领球队走出目前的困境。” 说到这里，高寒再一次盯着阿吉莱拉，一字一顿地说道。 “升……级……权！” 阿吉莱拉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主教练。 “这是昨晚上我跟两位希尔先生和塞雷佐所说的，我的目标不是要保级，不是要走出困境，而是要获得升级权，而且我不会轻言放弃国王杯。” 阿吉莱拉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 “所以，客场挑战巴列卡诺，我要逆转！” 阿吉莱拉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高寒，后者毫不退让地看着他，眼神很坚定，不闪烁。 安抚，是为了让他相信，新主帅不是来终结他们职业生涯的，让他放心。 激将，则是要他相信，哪怕已经到了职业生涯末期，可对马德里竞技来说，他依旧非常重要，球队、球迷，以及主教练，都需要他。 最后，给他一个目标，让他再一次为了目标而战。 这就是高寒的策略。 行不行，就看阿吉莱拉的反应了。 高寒也不着急，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 足足沉默了将近一分钟，阿吉莱拉才再次抬起头，看向了高寒。 “你想要我做什么？” …… …… 高寒跟阿吉莱拉的交流维持了半个多小时。 他们的话题从阿吉莱拉身上，转移到了球队，到战术，再到队友身上。 从跟阿吉莱拉的谈话中，高寒对球队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 这让他在之后跟托尼·穆尼奥斯、费尔南多·科雷亚、基科和奥斯卡·梅纳等球员的交谈中，发挥出了相当大的作用。 尤其是基科。 这名深受马德里竞技球迷所热爱的强力中锋，自从九八年的那一场重伤之后，就一直表现得磕磕绊绊，始终不能尽如人意，以至于到了本赛季，甚至传出他要离队，乃至退役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