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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叶敏行气急败坏道,“差点去派出所找你前同事了!” 余英坐起身,发现萧忱不在身边,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好的呢,别担心,啊。” 余英的嗓音嘶哑又低沉,叶敏行道:“嗓子怎么这么哑,生病了?” 余英咳了两声:“没有。” “你现在在哪呢?” “萧忱家。”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即很重地咳了一声:“彻夜未归。” “夜不归宿。” “孤男寡男。” “行啦,别拽四字词语了,就是您想的那样。”余英掀开被子下床,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空空如也,连条裤衩都没有,他轻飘飘道:“你儿子脱单了。” 叶敏行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但喜大过惊,要乐不乐的:“你动作倒是挺迅速。” 余英打开房门喊了一声:“忱哥?” 萧忱在厨房应了一声,嗓音沙哑。 “我没衣服,拿你的穿了啊?” “噢。” 叶敏行啧了一声:“我儿子可真是不害臊啊,你妈妈还听着呢。” “那您挂了呗。”余英笑了一声。 叶敏行当即挂掉了电话。 余英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居家长裤套上,又挑了一件看起来最宽松的长衫,这衣服穿他身上还是有些紧,勒出了隐隐的臂肌和胸肌。 听到余英起床的动静,萧忱把身上余英的衬衫脱了,光着膀子走去卧室换衣服。 男友衬衫算是体验了一把,但要是被当事人瞧见,那多羞耻。 两人在卧室门口迎面碰上,对视一眼,余英的目光在萧忱光裸的上半身停留了几秒,瞳孔里倒映着皮肤上的斑驳红印。 “怎么不穿衣服?”余英把人搂进怀里。 萧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没顾得上穿。” 他的嗓子跟劈了似的,一开口把余英吓了一跳。 余英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萧忱咳嗽了两声,双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腹:“昨天我都喊成那样了,嗓子能不哑吗?” 余英兜着他的后脑勺,有些歉疚:“我昨天喝多了,有点没分寸。” “没分寸好啊。”萧忱亲了亲他的耳垂,低声道:“我昨天很爽。” 说罢,他松开了余英:“我去换件衣服。厨房里有早饭,你自个去吃吧。” 昨晚两人纵情至极,撑着最后那点劲,余英抱着萧忱去浴室冲了个澡,但没仔细洗。 两人残存着昨晚的痕迹睡了一夜。 萧忱里外都不怎么舒服,他把早饭搁置一边,哑声说:“我去洗个澡。” 余英抓住他的手:“我帮你。” 初次开荤的成年人比少不更事的小年轻更抵挡不住诱惑,之前竭力维持的平衡,就像摇摇欲坠的破冰,稍一施压,就会粉碎消融。 他们情不自禁又拥在了一起。 萧忱在蒸腾的热汽中被余英吻得透不过气。 他的腰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被余英揽住,半搂半提着贴在冰凉的瓷砖上,仰着头与他缠吻。 偏过头喘息的间隙,萧忱气息不稳地说:“你的吻技可真不像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 余英一言不发,掰过他的下巴,嘴唇覆过来,舌尖顶开他的唇齿。 他们又在浴室来了一回。 萧忱爽翻天的同时,腰也彻底残了,被余英打横抱出了浴室。 余英将他抱在怀中,坐在餐桌前喂他喝粥。 两人猴急得连早饭都没吃,眼下粥菜皆凉。 “要不要热热?”余英偏过头问他。 萧忱自知纵欲过度,老脸终于有些搁不住,别过脸,脸颊爬上了红晕。 “怎么了?”余英不觉好笑,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脸蛋。 萧忱现在身体异常敏感,余英一碰他他就浑身一抖,他虚浮无力地开口:“腰痛。” “我给你揉揉?先把粥喝了,早上空腹不好。” 萧忱接过勺子:“我自己吃。” 他们的姿势很暧昧,也很腻歪。 在遇到余英之前,萧忱怕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跟人做出此等腻腻歪歪的事。 原来不是习惯孤独,不是不愿与人接触。 孤岛被浪花拍击,是灵魂相撞,而他活了三十年,才遇到了那朵拍在岛心上的浪花。 它撞出了那座岛屿的灵魂,席卷而来,悠然俘获。 萧忱搅了搅碗底的粥,低声说:“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担心。” “嗯?” “担心你的战友会在你心里留下永远也填不上的洞。我活到这个年纪,自从我弟走了之后,头一回怕失去什么,我不确定那位战友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所以我怕,所以我才问那种混账话。” “但是问完我就后悔了,我感觉自己是个傻逼。” 沈境阔都为了余英付出生命了,这样的人,萧忱终究是抵不过的。 他怕余英不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因为不愿面对内心深处自私又胆怯的阴暗面,所以一直跟自己较着劲,甚至厌恶自己的狭隘和自我。 “我觉得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过得特别没意思,我从13岁的时候就想过死,但那时想了想,还是等到上了大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