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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懵懵道:“一个人拿前三名,是不是很难?” 闵恩衍脸色微白,道:“自然,从评选规则出来至今,只有威国公家袁三郎同时拿过前两名。” 旁的人柳氏不认识,威国公家她却知道,尤其袁家三郎,自幼便是京中出了名的郎君。 柳氏抱着三条腰带,欢天喜地道:“祖宗显灵,我儿竟强于威国公家三郎!” 她忽而哭道:“老伯爷啊,你在天有灵可瞧见了,我不负所托,将咱们儿子教养得极好啊!” 闵恩衍头一次见到柳氏因这类事情失态,他偷觑简玉纱一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哼,不就是个优秀兵士么。 简玉纱负手而立,道:“一连训练半月,我累了,你们要是看完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柳氏抹去喜极而泣的泪水,嘱咐道:“乖儿,只要你好好训练,便是少着家一些,娘也不怪你。” 简玉纱淡“嗯”一声,提起包袱走了。 闵恩衍速速跟上。 二人同行甬道,路上掌着灯,一双影子拉得极长。 闵恩衍有些雀跃,捏着帕子半怨半喜道:“你这次也太久不回家了。” 简玉纱步子很快,问道:“你娘怎么会允许你随意初入安顺堂?” 闵恩衍轻哼一声,道:“我早跟你说了,我娘心善,我妹妹单纯,起初我与她们是有些误会,这次跟她们好好相处了半个月,尽释前嫌,我娘不折腾我了,我妹妹也不讨厌我了,我想去哪个院子,就去哪个院子。” 简玉纱与柳氏和闵宜婷相处三年之久,如何不晓得这二人秉性。 她信闵恩衍的话才有鬼。 闵恩衍瞧出简玉纱的不屑,便一步拦在她身前,道:“你都亲眼瞧见了,莫不是还不信?” 简玉纱推开闵恩衍,继续往前走。 闵恩衍跟不上男人的步伐,提着裙子小跑跟上,拽着简玉纱的袖子道:“以前就是对我娘和我妹妹心存芥蒂,你总是想着压制她们,自然跟她们处不好,我一心想着为她们好,以心换心,自然就相处好了。” 简玉纱甩开闵恩衍的手,冷笑着进了院子。 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等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闵恩衍脸上的时候,铁定将他打成傻子。 柳氏等了这么多天才把她盼回来,这个巴掌来的不会太晚。 二人回了院子,简玉纱洗漱睡觉。 闵恩衍早洗漱过了,在床上缠着简玉纱,跟他说这些日里,他跟柳氏和闵宜婷是如何相处的。 他撑着腮,笑声如铃:“我娘还让我处理家中庶务,昨儿家里来了客人,我娘让我带着丫鬟去婷姐儿房里挪了一架摆在桌子上的相思小屏风过去,你别说,瑞秋与瑞冬两个丫头,还挺好使唤的。后来也是我陪着我娘去偏厅接待的,我娘还教我打理庶务,我跟你说,我不比你差,厨房里几个婆子受我指挥,已将灶上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闵恩衍得意忘形,眼睛翻上天儿,轻叹道:“其实掌家也没有那么难嘛,也不知道你前一世是怎么累得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简玉纱一枕头砸过去,冷声道:“再不睡就给我滚。” 闵恩衍抬手一挡,哼哼唧唧睡了。 这二人睡了,厢房里一灯如豆,瑞秋和瑞冬二人还没睡。 瑞秋与瑞冬同住一个屋子,原是两个床铺,但她们俩关系亲近,两个床拼成一个床铺,夜夜共枕一个长枕头睡。 眼下二人裹着被子坐在床铺上,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床铺上莫名多出来的三翅莺羽朱钗,无心入眠。 瑞秋捡起钗摔了一下,黑着脸道:“我就知道老夫人和婷姐儿没这么好心!” 瑞冬见钗上的羽毛歪了,又给掰正了,说:“难怪叫我们两个去挪屏风,我想着就是调虎离山计。” 瑞秋咬牙道:“幸好你睡前说搜一搜床铺底下,不然还发现不了这玩意儿。” 瑞冬眼皮子还在跳,她仔细端详着金钗,捏着钗柄轻轻转动,说:“老夫人和婷姐儿做戏,肯定是做给伯爷看。伯爷一回来,我就感到不妙,果然有此一劫。” 瑞秋道:“现在怎么办?禀了夫人,还是把钗重新藏起来?” 瑞冬摇头,道:“都不妥。夫人身上一直没佩碎玉,可见还是病中,且她稀里糊涂就亲近老夫人和婷姐儿,未必能好好处理这事儿,咱们俩可不能折了自己,万一等夫人好了,你我不在了,夫人该多伤心。这事儿只有一好法子能解决。” 瑞秋眉头一动,低声问道:“什么好法子?” 瑞冬附耳过去,跟瑞秋说了。 瑞秋抓起金钗,道:“我去做!” 瑞冬叮嘱:“我先灭灯,你出去的时候,小心别被人瞧见。” 瑞秋披着衣服起身,把金钗扔进了闵恩衍的书房。 处理完金钗,两个丫鬟拉着手睡了。 次日早晨,院子里果然闹了起来。 简玉纱还在洗脸,就被院子外面的动静给惊动了。 闵恩衍跟她一起出去瞧,大清早的,柳氏和闵宜婷,带着丫鬟婆子过来,堵在瑞秋和瑞冬的房门口。 闵宜婷见了“闵恩衍”,便告起状,说:“哥哥,简氏的丫鬟,竟然偷我东西!你要给我做主!这等品行下贱的丫头,断断留不得。有其奴必有其主,哥哥你也要严惩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