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烧不尽在线阅读 - 第1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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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落座不久,肩膀便被人拍了记,我回头一看,竟是杨海阳。

    “在上面我就看到你了。”他一指赛场上方的VIP包厢,“发你信息怎么不回?”

    我一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把手机落车上了。

    虽然我对商牧枭有绝对的信心,也很支持他的梦想,但内心深处不可避免地还是会为他感到紧张。在他面前我总是尽量不表现出来,却难免在细枝末节上显露端倪。

    “忘带了。”我说。

    杨海阳一扯我袖子:“和我上去看吧,下面这么热。芸柔和她爸也在上头呢,那包厢可大,还送香槟和水果,沙发够坐十个人。”

    下头是挺热,能有三十度,这会儿时间早还好,到下午估计温度更高。

    我谢过他,但并不打算换位置:“不用了,我坐下面就好。”

    这是商牧枭特地给我准备的位置,我要是换到别的地方,他一定会发脾气。

    虽然现在他不会口不择言地和我吵架,但折腾起人来可一点不手软,让我经常生出一种“还好我的下半身没有感觉”的荒谬庆幸。

    “你客气什么,芸柔让我来问你的,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

    杨海阳自从知道我和商牧枭的关系后,对我的态度逐渐由“朋友”,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小辈”的情绪。有时候我稍一晃神,会觉得他好像个“妈妈”,一个热情又絮叨,亲切又暖心的妈妈。

    “真的不用了……”

    我还待更详细地说明缘由,背后响起一阵骚动,接着与我相距不远的赛道方向忽地传来一道人声。

    “老师,过来。”

    商牧枭穿着赛车服出现在场边,那些窸窸窣窣的骚动正是因他而起。

    他也不说找我干嘛,只是勾着手指让我过去。

    “你上去吧,我这位置挺好,看得更清楚些。”我冲杨海阳说完,起身就要过去。

    杨海阳轻啧一声,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那行,随便你吧,我回去了。”说罢拾级而上,回VIP包厢去了。

    “我姐夫找你干什么?”

    商牧枭与我之间隔着一张半人多高的防护铁网,他将手肘搁在栏杆上,姿态随意,脸上带笑,显得十分轻松。

    “你爸他们来了,在包厢里,他说那里头凉快,要我和他去包厢里看比赛。”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乐意:“可我想领奖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

    他要是真有条尾巴,这会儿就该从螺旋状态骤然僵立,无精打采地摊在地上了。

    我有点想摸他脑袋,但顾忌在大庭广众,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会去的。会看着你领奖。”我保证道。

    他闻言立时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像一个任性被满足,获得了超多糖果的小屁孩。一旦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他的尾巴简直都要翘上天。

    “老师,把手张开。”他忽然道。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还是依言张开手,递到他面前。

    一枚银色的星星耳钉沾染着商牧枭的体温,轻轻落在掌心。

    “戴上头盔就不能戴它了,你帮我保管吧。”他解释道,“等比赛结束,你再亲自给我戴上。”

    他双手捧住我的手,替我收拢手指,将耳钉牢牢握进掌心。接着俯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在了我的指尖。

    睫毛不可抑制地颤了颤。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水流,自指尖脉脉流淌,窜进我心脏最柔软处,让整个胸膛都充盈满涨着比这天气更为炽烈的情绪。

    这股情绪促使我在他缓缓直起身时,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身后似乎隐隐传来口哨声,将我拉回现实。

    那么多人看着,商禄他们或许也会看到,我竟然在大庭广众做这样的事情,我太冲动了。

    我太冲动了……

    想归这样想,双唇却还是同商牧枭的紧紧贴在一处,不愿分开。

    废了不少意志力松开按着商牧枭的手,又往后退了退,结束了与他甜蜜的纠缠,我喘息着道:“我等你,赢给我看。”

    他满眼振奋,胸膛剧烈起伏着,掷地有声落下一个字。

    比赛快要开始时,周言毅在我身边落座。

    “路上有点堵,差点没赶上。”他不停拿比赛宣传小册子扇着风,额上都是急出来的汗。

    赛道上,车手们按照排位赛的结果一一进场,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蓄势待发。

    商牧枭的28号车在第二排,是一个非常靠前的位置。

    “这样专业级的比赛,能拿到这个排位已经很牛了。”周言毅充当着我的比赛解说,忽地话锋一转,道,“我没想到你会同意让他成为专业车手。”

    我闻言微微挑眉:“因为我的职业?”

    “不完全是。教授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的人啊。”

    “我的确不喜欢。”我直言道。

    周言毅并不意外,笑道:“其实……如果你让他继续学业,不要玩车,他一定会听你的,就像他以前也很听他姐姐的话一样。”

    对于心里看重的人,商牧枭会有一种潜意识的“讨好”心理,从里到外地变得言听计从。这一点,他从未想过遮掩,以致于他身边的朋友似乎也见怪不怪。

    “你知道康德对于‘信念’的解释吗?”我重新看回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