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头，赞许说道：“你猜的没错，不过也别怪你外公外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对自己的亲骨肉下狠手的。所有人都明白，你大舅也明白……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大哥今天的表现，还真让我有点意外了。他当时自断心脉，是真的要寻死啊！看样子，这么多年的压抑，真的让他受够了……唉！” 第48章 妖的本性 接下来的几天，白家渐渐安稳下来。 这几天里，处置了不少人，用母亲的话来说，邢殿那边的地牢都快关押满了。 而白家之中的某些被揪出来的外族，全部用长矛穿透身体，插在距离白家族地数里之处，似乎在向某些人宣告着什么。 父亲被母亲送去了白家的灵池那边，说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不知道最终能够恢复多少。 外公也找我聊过，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想让我留在白家，帮着母亲处理白家的一些事情，但是被我直接拒绝了。 我之前已经跟外婆说过，我不会插手白家的事情。省的有些人以为我会谋夺白家的家产似的。 说实话，经过那天的白家动乱之后，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感觉这地方真的不适合我！ 我还是习惯过我原来的日子，但是母亲现如今脱不开身。父亲也需要在这里调养身体，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这里，这让我很无奈。 母亲似乎也看出了我这两天有些闷闷的，直接笑着对我说道：“要是在这里呆够了的话，就去安家那边看看吧！他们的族地。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一天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到了！” 母亲的话，让我心中一怔。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安老爷子之前说过，他们也要回族地的。 不过，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要回归某个大家族，现在看来，安家似乎和白家一样，都不是普通人的家族。 那也就是说，安琪的身份，其实是……妖！ 曾经的记忆宛若潮水般涌来，我想到了那个咬我的雪貂，看着手腕上的图案怔怔发呆。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为何当初某些人看到我手腕上的图案之时会露出惊诧之色了，明白为何安琪会那么的维护那只雪貂了…… 其实在我刚来白家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猜到了，只不过我心中一直在抗拒，没有继续想下去罢了！ 现如今，不得不面对了！ 母亲点了我一句之后，看着我怔愣的样子，微微一笑，很不负责任的离开了。 就像她之前跟父亲说的那样，有些事情需要我独自面对的，我若是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谁都无法帮我。 一时间，我有点明白当初父亲知晓母亲身份之时的那种感受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父亲母亲生下我，我都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还担心什么呢？ 总不能我和安琪在一起之后，生下一窝小雪貂…… 我急忙把这念头掐灭，画面太美太刺激，不敢往下想了！ 纠结了几天之后，我离开了白家，前往安家那边。 与我同行的，是一个脸上有着数道刀疤的青年，我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前往安家那边自然要有人陪着了！ 这个刀疤青年的名字，阿大！ 对，就是那个一刀斩了几位白家族老的白衣面具人。爷爷秘密培养的高手。 想起几天前的那一刀，那惊鸿一现的白芒，我心中还是有些凛然。 如果阿大近距离对我出刀，就算我有所防备，能有几分把握避过去？ 想了一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了，那种出刀速度，估计等他收刀的时候我才能反应过来，纠结这个没意思！ 阿大的性格很冷淡，对于我询问的一些问题，基本上不给什么回应，像是个木头似的。不过，他这也不是针对我，而是他性情本就是如此，即使是面对外公也是这样。 我很好奇，外公是怎么训练出阿大他们这批人的。 离开白家族地没多远的时候，看到了那几十个被长矛穿透了身体的外族人，确切的说是几十个拥有着银灰色皮毛的老虎。他们的尸体已经风干，腥臭之气弥漫，吸引了大量的苍蝇。同时还有一些秃鹫前来撕咬腐烂尸体。 参与白家内乱的外族人，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听母亲和外公的意思，似乎等白家这边整顿完了之后，就会找人算账去。 一路上。阿大带路，我们行进的速度很快。 临近正午之时，我们已经远离白家那边很远了，经过了一个小村庄。 血腥味扑鼻，残肢断臂散落的到处都是。诸多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小村落的道路上，其中还有不少的孩童。 看到这一幕，我脸色变得苍白，手脚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当初前往白家的时候，跟着父母从这里经过。那时候一群孩童还在嬉闹，我心中也在因为看到那些孩童的古怪而感到震惊不敢置信着。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充满欢歌笑语的地方，竟然成了修罗地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大面无表情的朝那边看了一眼，淡声说道：“应该是某个小分支族群动的手吧！大家族部落不会对这种小分支村落动手的！” 他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可是我却很难接受眼前的一幕。 “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杀光他们？”我咬着牙，眼睛有些红了。 阿大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回应说道：“小分支村落，彼此争夺杀戮是常有的事情，除非最终发展成大型家族部落。若不然的话朝夕不保是很正常的事情！少爷，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就好！ 对啊，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我对这个地方不了解，在白家那边的时候还感觉外公杀戮过重。心中颇有微词。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这该死的地方不是我们那个平和的世界，这里是他妈的妖族领地啊！ 妖族的本性是什么？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说白了，就是一群野兽成精。难改本性中的嗜血残暴！ 我知道我的想法偏激了，我知道羊吃草狼吃羊的道理，我知道天理循环一饮一啄…… 可是，我还是难以让心情平复下来！ 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我手印翻动。一步踏出，地脉翻滚。 “轰隆隆……” 大地颤动，泥土翻涌，包裹了那些尸体，缓缓的沉入了地下。 “走吧！”我脸色阴沉，转身离开。 阿大眸中闪过些许的异样之色，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吭声。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和阿大穿行山林之中，我始终寒着脸。 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被这里宛若世外桃源的景色震惊，心中幻想着以后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居住也是很不错的。但是，今天看到的那血腥一幕，让我厌恶了。 我厌恶的不仅仅是那种杀戮，还有我自己。 因为我察觉到。当看到那血腥宛若修罗炼狱一幕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亢奋，那似乎是一种对于杀戮嗜血的渴望…… 我要尽快离开这里了，我怕待的时间久了，我的心理会出现某种偏激的变化。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心慌。 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些许的嘈杂之声，伴随着微弱的哀嚎，从右手方远处传来的。 我脚步一顿，朝那边看了一下。 阿大轻咳一声。说道：“少爷，继续赶路吧，别理会了！” 他显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让我掺合。 而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我听到阿大似乎在我身后轻叹了一声。 山脚下，一个小村庄，同样横尸遍地。 在我赶到的时候，亲眼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扭断了一个孩童的脖颈，随手像是丢垃圾似的将那孩童丢在了血泊之中。 十几个青年男女，双手沾满了鲜血，站在一群尸体之中笑着。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对于这样的灭村之事习以为常了，像是屠鸡宰狗似的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安家的人！” 阿大眉头微皱，喃喃说道：“安家怎么会对这种小村落动手？” 阿大的话。让我心中一震。 如果这些人是安家的人，岂不是说这些男女很可能是安琪的族兄族姐之类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某个族群分支，没有想到竟然是安家这样的大家族。 “哟，还有漏网的啊！” 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我们。 那些人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之后。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阴笑着身影一闪，朝我们这边爆冲而来。 那尖嘴猴腮的青年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比起白斩差远了。 刚冲到我们身前，两只手指甲直接化为尖锐的利爪，朝我和阿大头顶抓来。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那尖嘴猴腮的青年满脸狞笑僵住了，直接被阿大一脚踹中了胸口。他的身体像是被火车头撞中了似的，在空中狂喷一大口鲜血，倒飞十几米开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原本那些青年男女们还在等着看戏，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一变，身影连闪，直接把我和阿大围了起来。 看他们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询问我们的来历了。 “为什么要杀这个村子的人？”我沉声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 那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眯着眼睛看着我，脸色狠厉说道：“兄弟们，灭了他们，这里的事情若是让族里知道的话，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的！” 话音落，十几人同时出手，劲风凌厉。 蓦地，一道白芒乍现，宛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流星。 “留活口！”我急忙吼了一声。 第49章 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