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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河没了脾气,知道他这是醉得彻底了,还想着第二天早上要拿这个来笑话他,他动了下肩膀,想要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哪知柏清舟好像是误会了他还要走,蓦地收紧了手臂。 片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汪。” 狗叫? 夏星河一怔。 “汪。” 又是一声,低沉又清晰。 柏清舟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低沉的嗓音却难得别扭又委屈。 “夏星河,”他的吻落在他的头发上,委屈的,呢喃着,“我都学狗叫了,你怎么还要走啊?” 心脏像是浸入柠檬水中一般酸酸涨涨,夏星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 “为什么……要学狗叫?”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后悔了。”柏清舟闷闷地说,“不想你走。” 竟然是这样。 夏星河怔了一下,又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像是找回了自己心爱的糖的孩子。 当年分手时不欢而散,他曾愤愤丢下一句“谁后悔了谁是狗”,原本只是一句气话,他都忘的七七八八了,却没想到柏清舟惦记了这么多年。 回想起两人重逢时柏清舟的那声狗叫,夏星河突然感觉到鼻头一酸,他一直以为柏清舟是在他们重逢之后的某个瞬间喜欢上他的,原来他也曾经对当年的那段感情念念不忘吗? 夏星河的喉结滚动着,深吸着气,终于勇气把当年那个刺痛许久的伤疤解开了,他的嘴唇轻颤着,问柏清舟:“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要出国啊……你考虑过我们的将来吗?” “我考虑过!”柏清舟毫不犹豫地开了口,语气又稍稍一顿,“我申请的是可以陪读的学校,还让你考过了英语。可是……你周围有那么多朋友,你和他们每个人都关系那么好,我……我怕你不愿意因为我和他们分开。” 酒后的柏清舟终于学会了坦诚,惶惶的,把内心剖开给夏星河看,夏星河的心脏闷闷地下坠,直到这刻,才终于察觉到了那些掩盖在岁月深处被他忽视掉的细节。 所有的不解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柏清舟不是什么冷漠无情的男神偶像,他也会惶恐,会不安,会吃醋,会害怕失去,只是他习惯用冷漠来掩饰在意,从没有倾诉过自己的委屈,于是在他这里,他变得反复,冷漠,不讲道理。 张阿姨的话在耳边响起,夏星河好像终于明白了当时帮助竹子康复时他没能理解的一些道理。 沟通与交流是两个人共同的功课,缺一不可。 他埋怨柏清舟冷情又闷骚,不会表达,其实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都爱得小心翼翼,委屈和不安都藏在心里,自以为是在妥协退让,却又在不知不觉间把爱人推远离去。 现在想来也是,他们之间虽没有对像竹子一样跨越物种,却从小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各自拥有独立的二十多年,哪可能默契到一眼就完全读懂对方的心思,再无任何芥蒂。 重来一次,他们差点又重蹈覆辙,挣扎与不解交织着,又终于再这一刻彻底坦白了一颗真心。 幸好,他们没有轻易放开彼此。 幸好,这次是不同的了。 夏星河发狠一般地吻上了柏清舟的唇瓣,大口地喘息着,颤抖的亲吻着,但这还远远不够,他又摸索着解开了柏清舟的皮带扣,一直到两人的身体再无一丝缝隙时,他才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血液在身体中在身体中沸腾着,夏星河从未像这一刻渴望过柏清舟。 那些年他们一起淋过的雨,走过的路,那些争吵,委屈,全部的爱意与恨意都在此刻化为了真实的欲望。 他想要他。 他想感受他的存在。 夏星河小兽一般咬上柏清舟的嘴唇,双手颤抖着去解他的皮带扣。 平时这种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但此时的夏星河的手腕抖得厉害,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皮带来。 “什么东西嘛,怎么解不开……”夏星河有些着急了,委屈地跨坐在柏清舟的身上,在他耳边哼哼着,“柏清舟……给我吧……好不好?” 焦急的,急迫的,渴求着。 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诱惑。 柏清舟的眸色蓦地黯了下去,掐着夏星河的脖子吻上了他。 柏清舟在这件事上向来狠厉,清醒时就毫不留情,更何况是醉酒时,他三两下扯开夏星河的衣服和自己的,在他的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串瑰丽的吻痕,修长的手指顺着脊背一路向下,揉捏着他浑圆饱满的股肉。 柏清舟的手指上带着茧,是常年握持手术刀留下的印记,粗砺的指尖滑过敏感的皮肤带来触电般酥麻感觉,夏星河的大口喘着气,连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但这还不够。 身体叫嚣着,血液沸腾着,夏星河主动环住柏清舟的脖子,如同被灼烧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要他,要他狠狠地进入他,贯穿他,要与他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拥吻着走到浴室,冒着白雾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夏星河迫不及待地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润滑剂给自己扩张起来。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粘粘滑滑的润滑剂沿着大腿根流下,夏星河小声地乞求着,湿漉漉的眼角都染上了绯红:“我受不了了,我们就在这里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