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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来, 谢临溪的心思完全放在齐靖渊身上,根本没有空出太多时间回谢宅, 就连张伯都好久没见到过他,更不用说其他人, 以至于齐寒章,想利用谢临溪做些什么都做不成。 他心里的各种想法都没办法付之行动。 更何况, 如今云南王府的内斗已经很严重, 齐寒章能早一步回云南,那就意味着他能在这场争斗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和条件。 把云南王府掌控在手, 云南又会成为大齐法外之地, 这么发展个十几年,未必没有同京城一较高下的余地。 齐寒章上辈子就这样,一方面想要得到齐靖渊的支持, 另一方面想要从齐钰和太后这里拿到最大的好处。 这辈子也不会例外。 谢临溪不知道上辈子的事,但他向来喜欢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并没有在听到消息后立刻跟着入宫,而是拐了个弯,跟上了从齐寒章那里出来的大夫。 在确定了大夫所住的药铺,谢临溪在确定四周没有其他监视的人后,走进药铺。 这地方比较偏,街道比较萧条,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进去之前,他已打听过,这大夫姓苏,是这家小药铺的主人,这苏大夫店铺小手不高,只能穷困之人看一些浅显的小病。因为生意不怎么样的缘故,里面没有伙计,事事都由这苏大夫亲力亲为。 看到谢临溪时,这苏大夫第一反应是把他的药箱收起来,结果被谢临溪赶上前用手一挡,药箱掉落在地上,从里面滚出几锭银子。 谢临溪把银子拿在手中掂了掂,而后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苏大夫。 苏大夫没见过他,却本能的感到害怕,他缩了缩肩膀吞了吞口水,尽量义正言辞道:“朗朗乾坤,你难道想抢劫不成,这银子是我给云南王世子府的人看病给的诊金,那可是世子府,明天我还要去世子府看病,你若现在离开,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谢临溪站起身道:“世子府上到底什么人病了,一次诊金这么多,我也懂些医术,要不苏大夫帮忙推荐推荐。” 苏大夫听闻这话闭嘴不言。 谢临溪把门关上,以免万一。 苏大夫眼睛打圈转悠了两圈,谢临溪幽深道:“这意外之财,有命花的不多,苏大夫若是实话实说,银子一分不少你的,要是有所隐瞒,那这银子归谁可就不一定了。” 苏大人浑身一抖。 身在京城,该有的眼界还是有的,他心思一转,想想这话也有道理。再者说,他本来就准备拿着这银子离开京城回祖籍,现在多说一句话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谢临溪虽然满脸笑意,可他身上的气势让他害怕。他不说,肯定不会好过。 想通了后,苏大夫叹了口气道:“我身为大夫,干的就是救死扶伤的事。这云南王世子府上有下人病了让我去瞧,我也不能不去。他们给这么多银子,我心里也怕,可我一个平头老百性,我怕也不敢拒绝。” “要说这云南王世子府上也真是奇怪,这受伤的是个婢女,长得是水灵灵的,可浑身都是伤,我看着没少遭罪。我这医术也不高,本来还想劝说他们重新找大夫,可转念又想,这婢女是人家的婢女,我多说话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遭祸。于是开了药,拿着银子,我就回来了。” 说道后面,苏大夫也有些唏嘘。 有些事光用嘴说没有亲眼看到完全没办法形容。 想到那丫头,也怪可怜的。 谢临溪眉头皱了下,他比苏大夫要想得多。 在云南王世子府上,谁敢对一个婢女下这么重的手?更何况,齐寒章对府上请大夫的事知道。 所以对婢女动手的是齐寒章?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婢女是奸细,所以在审问?又或者是做了什么齐寒章不喜欢的事,所以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亲自动手是为了什么,发泄怒气? 念及此处,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当初死的特别凄惨的章丘。 章家落败,章丘本来要离开京城,而人最终却死在城外,死后的姿态没办法让人不联想到有仇。只是章丘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名声嘴上没少得罪人,这案子也因此成了一桩悬案。 大家一时想不出谁同章丘有这么大的仇。 这事如果同齐寒章有关系呢?章丘当众让齐寒章难看,齐寒章当时没有说,也看似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想到他心底隐藏的秘密,齐寒章对章丘难道没有一丝恨意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谢临溪的心紧紧一缩,浑身难受的不行,像是有谁用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心一样。齐寒章入宫要见的人是齐靖渊,明知道齐靖渊身边侍卫重重,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谢临溪看了眼苏大夫,把银子扔到他怀里道:“银子给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苏大夫想有命花的话,还是尽早做打算的好。” 苏大夫脸色一白,连连道:“我这就准备离开。” 云南王世子,即便是一个质子,想弄死他这一个没权没势的老百姓也容易。他给那婢女看了伤,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把药铺盘出去就离开。 现在的话,有了谢临溪这一出,那点侥幸的心里也没了,这药铺就算是扔掉他也得离开,万一多耽搁几天出了什么事,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手里的银子可以重新盘下一个好点房子开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