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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贾琏仓促间出逃,套在窗条上的位置并不是绳索的正中,所以那绳索随着贾琏下落的重力,飞快的自己调节着位置。 满脸横肉的汉子顾不得和卫休理论,伸手去抓绳索,贾琏体重轻,岂能受得住这样一个肌肉虬结的汉子向上提,只怕无需片刻就会被拉回来。 贾琏感受到自己下降的速度一缓,同时,已经降到第五层的飞檐处,贾琏伸脚在飞檐上重重一蹬,人远远荡出去的同时,双手放开绳索,像一处树冠扑去。 见贾琏逃脱,满脸横肉的男子回过身来对卫休气急败坏的道:“都是你误事拖住我,若叫那小兔崽子逃了,看你怎么向主公交代!” 卫休也从地上爬起来道:“主公交代过,说这小崽子十分聪明,叫我切莫露出破绽,你从我身侧去抓他,我都不拦一拦,能不引起他怀疑吗?将来还能取得他信任么?” 脸带横肉的男子和卫休一面争吵,一面急急的下了楼。 银面男子听说贾代善带着人攻来了,忙带人朝碧峰塔赶,又在路上被人拖住,也是苦不堪言。此刻半夜三更的,虽然借着月光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却分不清敌友,无法让弓箭手乱箭伤人。 同时,贾代善的人手臂上都缠着发着荧光的布条,应该是事先准备的浸过麟粉的布条,这种布条在夜战中可以辨别自己人,以免误伤。 而自己因没有想到贾代善这么快找来,没有准备这些,夜战中,难免吃亏。 贾代善手底的人身经百战,此次带来的都是当年跟他上过战场,攻城拔寨的高手,即便绿衣人训练有素,在贾代善带来的人面前也讨不了便宜,甚至略略吃亏。此刻贾代善攻其不备,越发占尽优势。贾代善一方本就战力略占优,又是有备而来,打了对方措手不及,此消彼长下,银面人一方越发手忙脚乱。 贾代善也带着范嬷嬷一行趁乱绕过交战激烈的山门前,一路厮杀,直接从翻过围墙到了碧峰塔下。 贾代善还没来记得下令攻塔,就听见塔内喊声大作,什么‘肉票逃了’‘快捉住他’的喊声此起彼伏。贾代善定睛一看,只见碧峰塔旁一个小小的声影飞速下落,忙奔了过去。 同时满脸横肉的男子抓住了绳索,试图将贾琏提上去,贾琏丢开绳索往一株大树的树冠落去。 贾代善心中一紧,忙奔了过去,贾琏落到树冠上后,双手抱住树冠的一株枝丫,借力一缓冲,下落速度略慢了些,再向下落,又抱住另一个树枝缓冲一下,如此几次,虽然依旧是飞速下落,掉到地上只怕也没有性命之忧了。 贾琏一面想,一面看准了下一层的树枝,继续缓冲,终于到了离地面不过一丈处,贾琏放松四肢,已经准备好了落地卸力的姿势。却猛然看几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 贾代善见一个小孩子落下来,也不管是不是贾琏,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其接住,这孩子不是贾琏是谁? 贾代善见贾琏得救,也不在这里叙旧,打了个响指,范嬷嬷等人护在贾代善身后,翻过围墙,有序撤退。 这时,满脸横肉的男子和卫休都找到了银面男子,将贾琏自己逃走的事禀报了。 银面男子得知贾琏自己取了绳索跳窗逃了,勃然大怒,对卫休道:“你速去官道旁等着,若是贾代善走脱,便将他引去乙字埋伏圈,若是引不去,提头来见!” 卫休抱拳道:“是!”急忙从后门出了菩提寺。 贾代善单手抱着贾琏,另一只手在围墙上一撑。身子借力高高跃起翻过围墙,朝寺外官道走去。 路上自然也遇到不少拦截的人,这些僧侣、杀手前赴后继的拦截贾代善一行的同时,还打出尖锐的口哨声,引来不少援军。 贾代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将贾琏交给范嬷嬷,自己放开手脚和对方厮杀的同时,甩出一柄响箭。响箭在天空炸开一朵红色烟花,正在攻打正面山门的贾代善部下见了,急忙撤退,前来接应。 因为有僧侣和杀手的阻拦,贾代善一行撤退得不快,等集齐人马打道回城时,卫休已经到了贾代善一行回城必经的官道上。贾代善一行走出约莫办理路,官道边冒出一个人来,道:“前方可是荣国公贾代善?” 贾代善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皱眉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卫休,国公爷还记得我吗?我刚才趁乱从碧峰塔逃出来,我还在碧峰塔看见琏二公子了。不知道国公爷救出琏二公子没?” 贾代善一皱眉,虽然这确然是卫休的声音,却也不知道这卫休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缓兵之计。于是贾代善道:“你既然逃出来了,为何还不趁夜逃走,在这里做什么?” 卫休道:“国公爷,属下已经逃过了,往前不远的官道已经被对方的人截断,属下不得已才退回来,不想就遇到了国公爷,国公爷不妨反其道而行,换一条道走,省得再生出波折。” 说完又朝贾代善怀里的贾琏道:“琏二公子,你还记得我吗?哎,都是我无能,说要护着琏儿公子,到底是没护住,还是琏儿公子自己本事,逃了出来。二公子可摔伤了没有?” 正说着,前方燃起好些火把,看起来似乎确然有许多敌人在堵截。 贾琏并不理会卫休,而是站起来趴在贾代善耳边说:“祖父,此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