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页
贾敬转身对南安郡王叹息道:“王爷真是尽忠职守,只得搜过之后让他们下午接着休息罢了。” 南安郡王皮笑肉不笑的,等着士兵搜索结果。 南安郡王带来贾敬营帐的都是亲信,自然知道南安郡王的的意思,恨不能将营房都翻过来,当然,也没查到军刀,便出来搜下一间。 贾敬知道覃越和柳苹是聪明人,他们得手之后也知道快些赶回来,所以多捱得片刻,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贾敬见南安郡王的亲信搜完第一间营房,一无所获,冷哼一声道:“王爷当真公事公办,但愿王爷早些抓到细作。”说完,又转身对已经陆续起床的随行士兵说:“你们都在营房里呆着谁也别出去,省得到时候说不清,祸从天降。” 众人应是。贾敬才转身对南安王道:“王爷,下官想独自外出透口气,不知王爷是是否放心。若是王爷疑心下官,大可以派人跟着。” 南安王府霍家和宁国府贾家怎么说都是世交,若是今日之事当真是贾敬所为,南安郡王自然不会让贾敬一行活着回京城。但若是他人所为,且这件事最终纸包不住火,说不定京城自己的家眷还要靠宁荣二府照拂,因此南安郡王赔笑道:“世兄这是哪里的话?” 贾敬冷哼一声大踏步的走出营帐,见营帐外面守着人,也不以为意的朝这些人瞥了一眼,便起身朝覃越营房的反方向走去。 营帐内,有几个贾敬随行的士兵起身了,听从贾敬吩咐坐在大帐之内没出来。还有几个在营房里躺着没起身,给覃越和柳苹打掩护。若是所有人都起身,南安郡王一眼就能瞧出少两人,反而误事。 南安郡王见亲信一间一间营房的搜下去,依旧没有搜出一把军刀,心中越发焦急,此刻却听贾敬在外大喝一声:“什么人!” 南安郡王深知所谓的有奸细不过是借口,营地里根本没什么奸细,心道:你在这里声东击西可没用。 但是守在营帐外面的还有南安郡王的人,听见贾敬一声大喝然后追了出去,难免抬眼去瞧。同时,覃越和柳苹将营房的篷布一掀,悄无声息的遛回了自己的营房。 原来,这大营房是用支架和篷布搭成,但是一个能住十几人的大帐篷,自然不是一张篷布能搭成的,故而,篷布之间有缝合的缝隙。昨日出发前,覃越和柳苹就将自己营房后面的篷布缝隙拆开,相当于留了个后门。今日回营,便从缝隙中钻了进来,仓促间,来不及将篷布缝合,便将两块篷布拉拢了,不留缝隙,底部又用石块压上,防止被风吹开。 贾敬算着南安郡王的人就要搜到覃越和柳苹的营房了,在外大吼一声,朝反方向追去。南安郡王留在营房外的人被吸引注意力,覃越和柳苹遛回了房中。 覃越和柳苹见了床上塞的枕头包袱,略一听隔壁营房的动静,就知道果然有人来搜营了,两人将被子下面的包袱和枕头取出,往床上一钻。 南安郡王听见贾敬在外面大喝,越发狐疑,道:“快搜!”接着便听见剩下没来得及搜的一间营房内,传出了轻微的喘息声。 南安郡王朝一亲信使个眼色,那亲信会意,朝营房走去。还没来得及掀帘子,覃越自己就掀帘子出来,满脸怒容道:“谁也不许进去!” 南安郡王见出来的是覃越,道:“看在覃先生不是朝廷命官的份上,本王将覃先生做客人相待。但是覃先生要阻拦军营查细作,却是万万不能,若是覃先生再阻拦公务,别怪本王将你做细作论处!” 贾敬知道覃越和柳苹的本事,若是两人已经回了营房外,只需将守在外面的人引开片刻,两人便能遛回营房内。若是两人还没回大营,也只得和南安郡王正面交锋了,总不能自己躲了留下剩下的精兵和长随应付南安王。于是贾敬只将人引开片刻,便转身回了大营,却听里面覃越正和南安郡王理论。贾敬喜出望外,却装作满脸焦急的神色,入内相劝道:“王爷,覃先生,二位卖我一个面子,有话好好说。” 覃越将脖子一梗,恼羞成怒的对南安郡王道:“您是王爷,我是百姓,您若是仗势将莫须有的罪名扣我头上,我也无法。若是王爷还知道天下之事左不过一个理字,便请王爷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我营房内没查出细作,王爷当如何?” 南安郡王见贾敬和覃越都急成这样,越发疑心,哪里管覃越,大声道:“给本王搜!”几个手下便硬闯了进去。 几人进去之后,只见一人身着单衣,将两块篷布一撕,便要钻出去。大声道:“找到了,抓住他!”忙追了上去。覃越越发显得脸上大急。 南安郡王脸上得意神色微微一闪,也跟了进去。 却见那撕开篷布要走的人不是什么奸细,而是和贾敬同来的校尉柳苹。柳苹此刻半低着头,脸色绯红。而覃越则往柳苹跟前一挡,脸上神色恼怒中带着心疼。 本朝颇为流行男风。军营里头,除了少数高级将领带有姬妾外,又鲜有女子,众人一瞧覃越和柳苹神色,便知道是什么事。南安郡王干笑一声。 贾敬道:“既然来了,便搜仔细了,今日王爷搜营,是执行公务,但明日再来,我可不依了。” 南安郡王干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却忍不住拿眼睛去瞧柳苹。 贾家出美男,贾敬本身就形貌风流,覃越也长相潇洒,但要说贾敬一行形貌俊美,则首推柳苹。瞧方才覃越护着柳苹的情形,只怕两人之间又什么首尾,南安郡王竟然有些许遗憾,和柳苹有首尾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