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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普通将士和那三百精兵,对贾琏更是感激不尽。刚开始普通将士还不解明明敌军已经陷入必死之地,为何元帅不下令攻山。直到后来包围了无名山,逼得山上反贼自投罗网,元帅又下令派人上山清除山上火|药,众人才知道后怕起来。 若非贾先锋猜透对方的奸计,若非贾先锋向元帅进言大军暂时莫要上山,叛军见大军已经到了埋伏圈,引燃火|药,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将士们得知如今贾先锋失踪,自然也都难过不已。 当然,一行人中,独有司徒硕最是高兴。 那年景和帝围猎,司徒玦留在京城监国,恰巧就揭破了司徒礡利用钦天监污蔑司徒玦的事。在司徒硕看来,自己计划周详,司徒玦决计无法识破,那次司徒玦能化解危机,定然是有贾琏从中作梗。 如今听得朝廷军大胜回京,上至主帅下至兵士个个灰头土脸,司徒硕虽然坐在囚车之中,气色不成气色,样子不成样子,却觉心中无比快意。一听见押运囚车的士兵唉声叹气,司徒硕必要大赞一声“死得好,摔成粉碎才好!” 自然,司徒硕此举必然迎来一口唾沫。若非司徒硕再是反贼,也是景和帝之子,大军上下知道要留他一条性命回京,早乱拳打死他了。 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司徒硕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不过如今他的帝王之梦成了一场空,对眼前处境也混不在意了,只觉刺激押运官兵一次,自己心中就快意一分。 行军数月,大军才从南疆一路回到京城。回京当日,司徒硕及其党羽就被打入了大理寺天牢。 这些年,朝廷经历大风大浪无数。景和帝知道这一切固然是因为外敌环伺,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子嗣权欲熏心,才引来外敌。景和帝当夜就去了大理寺天牢。 司徒硕路上还敢刺激官兵,是因为知道将士们无人敢擅自处死他,如今回到京城,见了景和帝,司徒硕知道必死无疑,才后怕起来,痛哭流涕道:“父皇,救救儿臣,他们都要害儿臣。” 前有司徒礡的证词在前,景和帝岂会轻易被蒙蔽,冷哼一声道:“谁要害你?这世间除了朕,谁有能耐害你?!若非你做贼心虚,如何要逃?” 司徒硕自忖自己平日隐藏得好,将这些事往别人身上一推,景和帝看在舔犊之情的份上,未必不能蒙混过关。收一收心神哭道:“父皇,是司徒玦逼我的,父皇去铁网山围猎,司徒玦仗着有贾琏辅佐,仗着贾琏豢养了一帮江湖高手,逼迫陷害五哥,儿臣得到消息,知道五哥之后就轮到儿臣了,所以儿臣不敢不逃啊,父皇!”说到此处,司徒硕越发哭得委屈之极,这一番谎话仿佛他自己都信了。 “父皇且想一想,儿臣既无外家扶持,王妃也是出身清贵之家,手上除了王府规制内的府兵,并无一兵一卒,就是借儿臣天大的胆子,儿臣也不敢谋反啊,父皇。” 景和帝听了这话,才睁眼瞧了司徒硕一眼,司徒硕以为说动了景和帝,正欲继续哭诉,却听景和帝道:“你这是当真当朕老糊涂了么?竟然拿这样的话来诓骗朕?” 司徒硕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双手抓着地牢的铁栅栏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儿臣从小就是最不争不抢那个,父皇你是知道的。” 景和帝失望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地牢。他是经历过夺嫡之争才坐上龙椅的,司徒硕这些谎言岂能轻易骗着他?况且,南方战事这两年的时间里,江大虎并非一无所获。司徒硕和薛函关勾结的证据,江大虎已经起获不少,铁证如山,司徒硕被判逐出宗室,赐死。其妻妾子女也都一并赐死;党羽奴才,根据罪行轻重,或是剐刑,或是问斩,王府上下,竟是一个不留。 处理完司徒硕,景和帝想到太子、司徒礡、司徒硕等儿子一个个的或是被害死,或是自己走上不归路,只有脑子不好使的司徒碣虽然成天肖想大位,到底头脑不够,也没人愿意扶持他,倒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 景和帝只觉疲惫异常,他有时候会想起当初一起建功立业的贾代善、司徒燃,想起自己那些因为权力欲死在自己之前的儿子,景和帝真切的觉得自己老了。是年冬,景和帝起草诏书,传位于皇太孙司徒玦。次年春,景和帝退位,司徒玦继位,定国号泰元。 当司徒玦接过玉玺后,景和帝对司徒玦道:“珏儿,皇祖父知道你是明白人,祖父能教你的都教了,日后如何,全看你自己。你只记住一样,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先,才能长保社稷,国泰民安。” 司徒玦慎重接过玉玺跪下道:“孙儿记下了。” 前景和帝道:“起来吧,从此以后,你是一国之君,只跪天地,不跪任何人了。” 司徒玦起身应是,身着龙袍,坐上龙椅,正式登基。 第84章 泰元帝登基之后,便于当年开了恩科。贾瑚中了恩科进士,入翰林院任编修。品级虽然不高,但谁都知道,入了翰林,便前途无量。只是贾赦府上失了贾琏踪迹,窦氏,贾瑚之妻袁慧都没有大摆庆功酒,说等贾琏归来,再庆祝不迟。 除了开恩科择贤才,泰元帝登基后也开始封赏这次南下的两路大军。此次南下两路大军皆得胜归来,贾敬得宁国公封号,恢复国公府风光;柳苹封侯,其他大小将领,立功将士,皆得封赏,贾芸也得了一个三等将军。独一等将军府贾赦府上得了一车又一车的赏赐,却没得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