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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抛开这个念头,下了决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真不想活了,那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能祸害了别人。 今天居然还砸到一个明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想到这里,甘敬忽然轻松了些,脑子中闪过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爷爷,想起曾经的句句嘱咐,他站起身来,继续往前面的公交站走去。 “爷爷,我的父母呢?” “你的父母有事,把你托给我照顾。” “爷爷,我为什么叫甘敬啊?” “你随我姓,人要有所敬畏才能过的好,所以你叫甘敬,以后做人也要干净。” 甘敬越走越快,越走越愉快。 我是甘敬,甘甜的甘,人要有所敬畏的敬。 那一年,我背上行囊,四海为家。 那一年,我没了爷爷,望断天涯。 那一年,桥洞之下,睡在地上告诉自己,不怕不怕。 那一年,无月无人,对着乌云立下誓言,滕达腾达。 今天,我不幸的砸到一个女明星,不幸的蹲在了局子里,可是,人不会总那么倒霉。 我相信,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我是甘甘甘甘敬。 第二章 突如其来 白天受到了惊吓,甘敬坐着公交回到了员工宿舍,随便的泡了一袋方便面吃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曦光,他就醒了过来。 “嗯?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甘敬迷迷糊糊的突然坐了起来,感觉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想了想,挠了挠头,他低头发现自己昨天没脱衣服就睡着了,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更糟的是,灯也没关。 “电费啊电费。”甘敬下了床,叹了口气,望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宿舍,知道另外一个同事昨天夜班没回来。 发了会呆,感觉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 坠楼?毫发无伤的自己,虽然是二楼。 女明星?当时场面乱糟糟的,她好像昏了过去,不过警察说她没事。 笔录?自己认认真真的签了名字,那是自己第一次签的笔录呢。 甘敬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不是做梦,确实经历了一番离奇。 外面天还不甚亮,甘敬没有了睡意,准备洗个澡——昨天吓得一身汗,黏糊糊的睡了一觉,煞是不爽。 就在他在员工宿舍洗澡的时候,黎明时分,早已经有人开始工作起来。 五点二十,路上行人稀少,路灯还在亮着。 张玉娟骑着电瓶车奔向京溪路的一处报刊亭,她是一名送报员,已然习惯天天在这个时间工作。 到了地点,她拿下一叠报纸递给同样已经开始营业的报刊亭,说道:“今天的羊城日报。” 说完这句话,看到老板把报纸放好,她又急匆匆的奔向下一处报刊亭。 每天的新闻要事、国计民生、诸家长短就是这样被她传递到城市里不同位置的报刊亭。 等到早晨的工作结束,张玉娟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报纸都按时送达了。 她拿出已经不甚热的早饭,一边吃一边掏出份报纸,作为送报人,她同样有阅读报纸的习惯。 羊城日报从52年创刊开始,已经发行了五十多年,在整个省内都有一大批忠实读者,虽然近年来受到新媒体的冲击,但它仍然保持着广阔的影响力。 张玉娟成为送报人也有十年了,她自身送报、读报,常常为身边人传递报纸上的新闻信息。 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浆,她看完头版上的国家政策,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最后一版上。 今日天朗气清,官方报道并不多,最后一版的内容就给了发生在本地的一则新闻——知名女星范小胖出席羊城某活动被陌生男子跳楼砸伤。 张玉娟的眼睛陡然一亮,对于八卦的探究似乎是人类内心深处永远难以磨灭的乐趣。 她迎着已经大亮的天,一字字的看着这则报纸的报道。 与其同时,上班族、学生们都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今天一天的活动。 “老板,来份《羊城日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习惯性的在上班路上拿份报纸,这是多年养成的老习惯。 “《娱乐周刊》拿份。”稍年轻一些的人关注点不同。 “《南方都市报》来一份喽。” “……” 昨日范小胖出席羊城商业活动受伤,这则新闻登上了各大报纸媒体的版面,因为性质分类的不同,分别占据头版、二版等位置。 明星受伤?被人跳楼砸伤? 简直没有比这更猎奇的事情了! 网络媒体自然比纸媒更热衷于这个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新闻。 多新鲜啊,多对味啊,那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模糊照片从昨天就开始在网上飞的一塌糊涂。 人红是非多,粉丝、路人、黑粉纷纷发话,有表示关心的、有表示嘲笑挖苦的、有阴谋论探究真相的…… 纸媒晚了一天,但影响力扩散到线下更是推波助澜,一时间大部分人都听说了这么一事,或许不知道详情,但知道了范小胖被跳楼男砸到不幸受伤。 新闻媒体重版报道,围观群众沸反盈天,这件事成了这个秋天的一个热门事件。 人们的关注、兴趣或者说意念,冥冥中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力量,缓缓汇聚在事件的主角之一——目前还毫不知情的甘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