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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斌不在总公司,在河山集团旗下控股的一家连锁酒店担任副总,他从另外的渠道获悉,姚樱将坐上集团总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原来的总经理被调任到国外开拓业务,钱文斌以为这个总经理的职位板上钉钉,怎么也该落到自己儿子姚谨谦身上。 毕竟姚谨谦凭个人能力把分公司业务打理得蒸蒸日上,才被调回总公司。 钱文斌怎么都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替儿子谋划的位置,竟然被才回到姚家两个月的侄女儿截胡。 她一个农大毕业的,学兽医的,能管理好偌大一个集团吗? “爸真是太偏心了!偏心姚樱那个丫头都偏到胳肢窝。” 面对姚卿的抱怨,钱文斌也无法冷静分析,老爷子已经到了权杖之年,身体精神各方面机能逐年下降,也掌权不了几年。 万一,万一说老爷子晚年头脑发昏,加上对孙女儿心怀愧疚,真把整个集团交给姚樱也不是不可能。 看老爷子对姚樱的态度,钱文斌很难将妻子口中所谓重男轻女的爸爸跟姚董事长联系起来。 钱文斌眼神暗了暗:“不怪爸,怪我,我入赘你们姚家,爸一直看不起我,都怪我讨不了爸的欢心,连累你这些年跟我一起吃苦,连累我们的瑾谦也不被爸看重。” 这话真是戳到姚卿的肺管子,钱文斌窝在分公司当个没实权的副总,姚卿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但姚谨谦是她的命根子,老爷子这么做,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这个消息若是让太太圈知道,那些人不知在背后如何嘲笑她。 姚卿罕见地安慰丈夫:“这怎么能怪你呢?当年你为了跟我在一起,愿意入赘姚家,还让咱们儿子改姓姚,文斌,你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钱文斌叹息:“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河山集团千金,要是早知道,我……” 姚卿赶紧打断:“不许你说这种话,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公司找爸评评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瑾谦?” 河山集团大楼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从这里眺望,几乎能将大半个苏市尽收眼底。 “姚女士和姚樱相处得挺融洽,昨天两人还一起逛街吃饭,我看老爷子是多虑了。”崔虎穿一件大码黑色T恤,他生得人高马大,胳膊上线条肱结,胸口腹部一块块紧实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胀胀。 “多虑?”熟知姚卿那骄横脾气的姚老爷子稳坐钓鱼台,胸有成竹地说:“你瞧着,她们两夫妻憋不了多久。” 崔虎还要替姚女士说话,老爷子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不信,咱俩打个赌,听说你最近刚到手一套庚申年邮票,咱们就赌这个。” “我才不跟您打赌,上次上上次,您从我这里赢走多少套邮票。”一想起来,崔虎只觉得心头在滴血。 退役后,崔虎除了每天练练拳脚,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邮票,这套80版猴票是他花高价从一位藏友那里得来的,好不容易才得手,老爷子又想讹他的邮票。 话落,外面走廊里传来哒哒地高跟鞋声。 助理虚拦了拦:“姚女士,董事长在处理公事,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 “起开,女儿见父亲天经地义,还需要你去通报才能见?” 作为从小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姚家明珠,姚卿可不是什么温顺脾气,除了在她父亲和丈夫面前收敛些,对待旁人,向来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姚家明珠的份儿。 姚家明珠高兴了,就给个好脸色,不高兴了,直接甩脸子。姚卿对助理很是不满,意有所指:“亏你还是董事长助理,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你不好好跟那些太太们出去逛街,跑公司撒什么火?”姚老爷子背着手,一双浑浊的老眼如深潭古井般神秘莫测,一个眼神轻轻落到姚卿身上,姚卿浑身一个激灵,那腔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消去大半。 可是今天不争取,以后她的瑾谦在集团更没有立足之地,姚卿改变了策略,眼里包着委委屈屈的泪光:“爸,瑾谦也是您的孙儿,他为集团做了那么贡献和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姚樱在外吃了许多苦,您多偏爱她几分,我也是理解的。可是她一回来,您就让她坐到瑾谦的头上,您让集团里跟瑾谦共事的同事怎么想他?” 姚老爷子盯着姚卿看了两秒:“靠家里才有光鲜亮丽的资本,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集团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 姚卿更委屈了:“分明是您不让我到集团上班。” 姚老爷子懒得跟头脑发昏的女儿掰扯,要不是因为姚卿是他的亲女儿,早就被保安拉着丢出去。 这时钱文斌匆匆赶来,先是代替姚卿给老爷子赔不是,然后软言细语地将妻子哄走。 “这俩夫妻搁这做戏呢!一个唱白脸一个□□脸。”老爷子对钱文斌颇为不耻,他不是看不上起入赘的女婿,是看不起吃软饭的女婿。 崔虎也算半个姚家人,司空见惯,又怕老爷子气出个毛病,只好宽慰道:“您也要注意身体,姚女士和钱先生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我看您的孙儿和孙女倒是相处和谐。” 姚老爷子眯了眯眼:“瑾谦这孩子是不错,比谢家年轻人差了点,太争强好胜,把公司交给他的事还是再等等。不过,还要先看看他能不能容得下姚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