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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屿点头,将手里的资料合上,放在办公桌上,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关门。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突然只剩了谭书墨和司慎两个人,空气安静得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司慎似乎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他的手指很好看,纤细匀称,像一双钢琴家的手,此刻正在谱写华丽的乐章。 如果没有接触过曾经的那些血腥的话,她想她站在一定会被这样的一双手迷住。 谭书墨看得出神,思想从此刻跳跃到过去再延伸至未来,知道司慎敲下重重的一格空格键,谭书墨倏然回神。 “领导。”她乖乖地站在原地,接受来自司慎的打量和审判。 他不发一言,和谭书墨的战战兢兢相比,他现在平静得吓人。 “谭小姐,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的双手交握放在桌面,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可以在别人心里激荡起一阵波澜,这是一个成功企业家应该有的模样。 谭书墨疑惑地看着他,目视他从豪华舒适的座椅上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地靠近,在她的耳边说道:“谭小姐,在外说谎败坏我名声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谭易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谭书墨后背已经开始冒汗,意识拼命后退,可身体岿然不动。 “我,我,我没,没有说谎——”她说得坑坑巴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自己强迫自己抬头,和他双目对视,带着浓浓的怯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说谎,如果你说的败坏名声指的是我喜欢你这件事的话,那我没有说谎。” 她说得直接,脸不红心不跳,唯独眼神执拗得可怕。 司慎扯出一丝荒唐而又不屑的笑意,猝不及防地伸出一只手,抵在她的小腹。 谭书墨下意识想要躲开,整个人极尽胆寒地看着他,手心里握着的那只钢笔,冷汗渐渐褪去,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会捏着一把刀直接把她结果了。 “当真喜欢?”司慎难得有了一丝性质,收回钢笔,转身拿起屿秘书留下的文件袋随手翻阅。 谭书墨紧张之余,总算松了口气,看着他笑着:“至少目前喜欢。” 司慎合上资料,重复了一遍:“目前喜欢?有趣!” 他像是思索了一下谭书墨的意思,在得到了确切答案以后,从容不迫地坐了回去。 “出去。”司慎说道。 “……”翻脸比翻书还快,谭书墨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儿,彻底化身成了一个不要脸不要命的无赖。 “司慎,我只是想要亲近你,了解你,仅此而已,即便现在你对我的喜欢不屑一顾,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有的人的喜欢有多珍贵,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司慎没有反应,继续翻看资料,谭书墨凝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甚至带着点阴霾,推门而出。 办公区一片寂静,大家看着谭书墨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手里空空如也,点心至少送出去了。 “小谭,你也太有勇气了,总裁和屿秘书谈事情的时候是不许别人打扰的,你怎么就进去了?linda也没提醒你一下?” 负责奢侈品事业部的小唐凑过来说道,嘴角的点心渣渣还没擦干净。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了谭书墨的东西,和她搭话的人也多了。 谭书墨摇头,至今腿还在打颤。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和司慎正面刚,她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司慎真的随手拎起一把刀把她解决了怎么办? “书墨,既然你给我们分享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打算也给你分享分享咱们总裁办的立身之道!” 负责稽查的同事也凑了过来,随手递出一张纸,帮小唐把嘴角的饼干屑擦掉。 立身之道?谭书墨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任由小张添油加醋。 “你知道每年有哪几天必须得小心做人吗?” 谭书墨:“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总裁最喜欢向日葵,但是从来不许集团出现这一系列的东西吗?” 谭书墨默默将桌面上的向日葵替换成了蔷薇花,把一旁插着的干花折断扔进垃圾桶里,把印着向日葵logo的收纳盒藏起来。 然后一本正经地道:“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屿秘书总是和总裁形影不离吗!” 看着小李一脸“你懂的”的表情,谭书墨似乎嗅到了几分奸情的味道,无奈扶额:“你到底要说什么?” 别看别人都是打趣地看着她俩,但是小唐中途可提醒了,小李说的东西,确实重要。 铺垫了这么多,小李总算言归正传,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说道:“一年有三天,务必小心做人。 第一天,领导生日,也就是下个月七号,因为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意外去世了,生日便是他母亲的祭日。 第二天,司老爷子祭日,也就是咱们集团的创始人,领导的父亲是入赘的,司老爷子只有一个女儿,领导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司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一直很疼爱他,但是从他去世以后,领导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第三天,前总裁入狱的日子,算算时间,不到三个月就满三年了吧!” 办公室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司慎父亲贪污数据不大,零零碎碎加起来总共也只判了三年,司慎亲手将他送进监狱,如果他出来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