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农应时原本惊恐的脸上,浮现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开心的效果了,自从鲨鱼夜总会被霸占,一个月只能拿到二三千租金开始,五年了,农应时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其实张小龙也很黑,以鲨鱼夜总会的规模,每天的收益就不知一万。 “嫌少吗?”张小龙问。 “不少。”农应时跪在地上没起来,使劲给张小龙磕头,说:“谢谢房东哥,您老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说着说着,农应时竟然哭了起来。 屋内所有的人看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跪在那里哭号,实在很凄惨。 张小龙绕过桌子,把跪在地上的农应时扶了起来,问:“老农,你怎么了,鲨鱼夜总会这么大的地方,我给你一个月一万租金都少了,等生意稳定一些后,我会再给你加租金的,别哭了。” “呜呜……房东哥,您真是好人啊。”农应时哭着把以前的悲惨经历说了一遍,听得屋内的众人直皱眉,这日子过得也太窝囊了。 哭诉完悲惨的遭遇,农应时擦了把眼泪说:“房东哥,我听说您让收编了沿海公路七层的飞车党。” “正是如此。”张小龙点点头。大义凛然的说:“只有统一飞车党,才能恢复沿海公路的宁静,重现以前的繁荣。” 农应时感动的说:“房东哥,您是好人,我跟您交个底,在沿海公路,就算你整合了全部飞车党,没有得到两个人的许可,您都站不稳脚。” 农应时心中感激张小龙,这样和善大方的老板不好找,如果张小龙站不稳脚,他又要回到每个月只有二三千的悲惨岁月,为了钱,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他决定提醒张小龙一下,至少让他在沿海公路站稳脚跟。 张小龙来a市前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时间太短,无法对a市帮会组织深入了解,从飞车党身上下手,也是无奈之举。 眼前这个农应时和个老混混,一定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情。 张小龙的态度越发的和气,让农应时坐在沙发,又让赵晓晓泡了一壶极品大红袍,拿来了些点心,水果。 张小龙家的茶,没有固定的种类,弄到什么是什么,这些大红袍是前任老板留下的。 “老农,你好好跟我说说。”张小龙十分礼贤下士的问。 农应时心中感激,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沿海公路,是a市主要的旅游景点之一,因为价格便宜,最高峰时来沿海公里旅游的江苏省内游客有三百多万,曾经是a市重要的经济增长点之一,但最近三年飞车党横行,斗殴事件不断,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少。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有两个人在暗中争夺沿海公路的控制权,他们分别是红螺湾的海骡子马蓝波,三塔山的三伯凯风。 红螺湾的海骡子马海波,渔民出身,后来搞走私挣了钱,又开始在红螺湾搞水产养殖,a市百分之三十的海鲜,从海骡子的水产养殖场出货。 三塔山的三伯凯风,凯家据说解放前就是地主老财,刚解放的时候,他家把田地、牲口、房产都廉价变卖,到分辨成分的时候,反倒弄了一个贫农出身,那些买了他家田地、牲口和房产的人,反倒被定成了富农。 凯家的遗传基因里就隐藏了投机取巧的因子,每次都能抓准时机,改革开放之后很快成为本地的豪族。 马海波和凯风为了争夺沿海公路的控制权,暗中拿出资金,利用飞车党进行代理战争,把沿海公路搞得乌烟瘴气。 农应时刚刚说到这里,就有一个马仔敲门进来报告说:“房东哥,三塔山的三伯找您,人就在楼下。” 第145章 统一沿海公路 张小龙说:“带他的去二楼包间,我一会去见他。” 挥手让马仔下去,张小龙看向农应时。 农应时说:“房东哥,您可要小心应付,三伯老奸巨猾,稍有不小心就会被他坑了。” 张小龙点点头,带着耿伟和赵晓晓去见三伯,让王小飞和陈铁留下继续和农应时聊天。 三伯凯风的年纪,是最让张小龙感到意外的,这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须发斑白,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白色衬衣,手中拄着一根藤杖,古井不波的坐在那里,显得稳若泰山,隐隐有一股王八之气。 不过,凯风的气势,跟张小龙见过的大佬相比,实在差得太远了。 “你就是房东吧?”凯风的语气很和气,很有一种仁慈的长者形象。 张小龙直接坐到凯风的对面,反问:“你就是三伯凯风,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混,不觉得累吗?” 凯风依然古井不波,完全不被张小龙的态度影响。 “累,怎么不累。”凯风杵着藤杖,叹息着说。 这b让他装的,明明是婊子,还要在脸上贴上牌坊两个字。 张小龙不耐烦的说:“凯风,你老半三更不睡觉,你到鲨鱼来,不跳舞,不喝酒,不泡妞,就是来跟我抱怨的吗?” 凯风原本灰蒙蒙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精光,他没想到张小龙竟然滴水不漏,他的长者姿态,竟然没有赢得一丝的尊敬。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张小龙说的很直接。 张小龙直接,凯风只好直接说:“我来帮你一统沿海公路,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没有收编的那些人,都是谁的人吧。” “不就是海骡子的人,这点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还会安排今晚的行动吗?”张小龙现学现卖,防止被凯风忽悠了。 这种老人精,说话都可能带套。 凯风十分的意外,他原本以为张小龙就是一个外来户,没想到张小龙会知道这么多。 凯风问:“你也知道海骡子今天晚上的行动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遁。”张小龙没有直接回答,他当然不知道海骡子的行动,如果知道,也不会乖乖的呆在夜总会内。 凯风沉默了,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收买张小龙,把这支突然崛起的力量掌握在手中,利用这些人打败海骡子,凯家就能彻底掌握沿海公路。 如果张小龙什么都知道,凯风原先准备的说辞,就全都没用了。 张小龙站起身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楼上还有一个牌局呢。” “等等。”凯风也站起来,态度比之前又和善了许多,说:“我想,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应该可以更好的管理沿海公路。” “有必要吗?”张小龙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衣领后面的黄金会员徽章。 凯风从态度和谐的老者,变成了惊愕,随后又露出无比谄媚的笑容,暴露了他极端无耻老流氓的本性。 凯风突然想起了一个新出现的人物张小龙张房东,敢和刘小东、陈四对抗的勇猛新人,凯风之前没有把眼前这个年轻人与传闻中的张房东联系在一起,看到品兰会黄金会员的徽章,他十分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正是张小龙。 见风使舵正是凯家立家的根本,但却也因此偏离了正道,限制了凯家的格局,将他们限制在a市这个小地方。 知道张小龙的身份,凯风的态度完全变了,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一脸的卑躬屈膝。 “房东哥,我们凯家愿意投入房东哥旗下,请房东哥收留。”凯风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把张小龙后面的耿伟和赵晓晓都看傻了。 这个老大爷怎么这么无耻啊。 张小龙看了一眼凯风,既然他够无耻,那就让他无耻下去吧。 张小龙伸手把凯风扶起来,让他重新坐下,问:“你先跟我说说,海骡子的行动是什么?” 凯风说:“海骡子用剩下的飞车党为诱饵,从市内的狮子联合花钱雇来了五百多人,准备埋伏你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开打了。” 张小龙向耿伟点点头,耿伟马上就出去了,他必须带人去支援。 今天晚上的行动,张小龙的主力都没有,而是让马仔们自由发挥,希望能从中间挑选出最好勇斗狠的,然后重点进行培养。 如果凯风说的是真的,他得让耿伟他们去救人了,好不容易凑齐这些手下不能被打散了。 凯风谄媚的建议说:“房东哥,我的人也一直准备好了,不如让他们一起去吧。” 张小龙笑道:“不必了,我主力一直在鲨鱼夜总会没有离开,现在正是前后夹击消灭海骡子的最佳时机。” 凯风心里一阵战栗,他还真以为张小龙早就知道了海骡子的计划,早就已经准备人马等着海骡子露出马脚。 凯风小心的问:“房东哥,要怎么处理海骡子。” 张小龙说:“如果死不了再说吧。我们在这里等等。” 凯风又更显得谦卑了许多,这老家伙真的很不要脸。 耿伟叫上陈铁、张树,带上二十几个留守的马仔出发,到达预定战场时,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战场中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楚都是那边的人。 耿伟一看这样不行,他吩咐手下的马仔说:“把海骡子找出来,不要声长,马上回来通知我们。”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海骡子的位置,耿伟、陈铁、张树一起冲杀过去,将正在指挥作战的海骡子抓了起来。 海骡子的手下投鼠忌器,只能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 陈铁三人从出发,到把海骡子抓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凯风老头的恭维话才说了一半。 见海骡子被五花大绑的抓回来,凯风下定决心投入龙堂麾下。 海骡子是个干瘦黝黑的汉子,剃着寸头,一脸胡子拉茬看上去更像土匪,性格也要比凯风老头倔强的多。 “凯风老贼,是不是你出卖老子,我跟不没完。”海骡子看到凯风就破口大骂,他们本来约好一起出手的,没想到凯风回中途变卦投靠了张小龙。 凯风很无耻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龙堂在房东哥的领导下,一定会一统a市黑帮,成就一方霸业的,作为龙堂的一员,我们三塔凯家将永世忠于房东哥,忠于龙堂的。” “老狗无耻。”海骡子都快气疯了。 “房东哥,我看不如杀了他,看以后谁还敢反抗您。”凯风无比恶毒的说着。 这时王小飞走过来,拿出一把54手枪交给凯风,说:“凯老,你和海骡子仇深似海,不如由您老来动手吧。” “这个……”凯风不想背一个杀人的罪名,看看周围,包括张小龙在内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凯风咬咬牙,恨下心接过54手枪,把枪口对准了海骡子的脑袋,说:“海骡子你我斗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有一个结局了。” “要杀便杀,多说何用。”海骡子脖子挺着,十分的硬气。 “好,我送你一程。”凯风咬咬牙扣动扳机。 呯! 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张小龙突然出手抬高了凯风得胳膊,这一枪才没有打中,凯风和海骡子一起惊愕的看向张小龙。 张小龙说:“海骡子,我敬佩你是个汉子,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退出沿海公路,保证不在暗中自主飞车党闹事。” 凯风刚才开了一枪,跟海骡子的仇是不可能化解了,他想劝张小龙杀了海骡子,后又思量一下没有说话,这老货相当的狡猾。 海骡子以为必死,刚才的一枪,他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说还有活命的希望,态度也软化了下来。 “你真的要放我走?”海骡子小心的问。 张小龙点点头说:“只要你彻底退出沿海公路,你能答应吗?” “行,我保证退出沿海公路。”海骡子点点头,神态比刚才萎靡了许多。 张小龙说:“猴子,放人。” 王小飞走过来,把绑着海骡子的绳子解开,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海骡子看向王小龙,神色中有几分的迷茫,他问:“你真的放我走?” 张小龙指着门口说:“门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