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徒劳无功
护士先按紧急铃叫医生,然后两人合力将孙嘉君扶到床上。 秦晨雨不满地瞪她一眼,训道:“你就是这样值夜班的?你再磨蹭一会儿,人都要死了……”察觉到失言说了不吉利的话,她赶紧闭嘴,紧接着“呸”了一声,赶走晦气。 “对不起。”护士除了低下脑袋道歉,什么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秦小姐不要开除她,下次一定不敢打瞌睡了。 医生的速度倒是来得挺快,她们两人一句对话的功夫就跑了进来,足足有五个。 “孙小姐受了风寒,高烧40度,快去拿退烧药。”医生检查后紧张出一脑门冷汗,病人本身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这下又烧成这样,搞不好是要烧坏脑子的。 护士急匆匆的跑了去,医生先用酒精探试孙嘉君的脚心,这个办法虽然是土法子,却对发烧很有效,用来做辅助退烧应该不错。 五个医生一个护士,围着孙嘉君转了大半夜,总算是退了烧,体温恢复了正常。 只是孙嘉君一直没有醒来,还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秦晨雨凑近了听,原来一直喊的都是辰轩辰轩。 看得秦晨雨有些气,又很心疼,无奈说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我哥那个没良心的,你傻不傻?” “辰轩,不要丢下我,我好冷……”孙嘉君仿佛被梦魇困住了,盖了两床被子,还在喊冷,还喊秦辰轩不要抛弃她。 实在没法子,秦晨雨去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此时,得到餍足后睡得正香的秦辰轩还抱着唐宝儿,手机响的第一声就醒了,生怕吵醒唐宝儿,赶紧伸手将过手机,看到是秦晨雨才没挂断,然后穿上衣服打算去卫生间接。 秦晨雨立刻又打过来,催命似的,还是将唐宝儿吵醒了。 她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揉了揉眼睛,一看窗帘外的天色,还没亮呢,“谁呀这么早打电话来?”说完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掖着被角继续睡。 冬天的被窝太暖和了,舍不得让一点暖和气跑出去。 “是晨雨,估计是有什么急事,你先睡,我打过去问一下。”秦辰轩耐心解释后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唐宝儿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发烧、嘉君’这样的字眼,不由得撇了撇嘴,整个瞬间就清醒了。 很快,秦辰轩从里头出来,看到唐宝儿睁开眼睛,身子往上挪了点,靠在靠背上,嘟起嘴,脸上写着不快。 他脚步一顿,旋即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晨雨说她情况很不好,我得去医院一趟。” 如他昨晚所说,照顾孙嘉君不是因为孙嘉君本身,而是昨天答应了孙家父母,至少要保证让她健康出院,到时候他们就会来接回美国。 “那如果我现在也不好呢,你是不是还是一定要去?”唐宝儿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是孙嘉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事情,她的忍耐已经快被磨光了。 秦辰轩走到床前,弯腰在唐宝儿额头的朱砂痣上亲吻了一下,“乖,再睡一会儿,做好早餐等我回来,然后我再送小禹延和你。” 说完抚了抚她的头顶,换上衣服便出去了。 听到外面门关上的声音,唐宝儿心里面般不是滋味,赌气地缩到被窝里再睡,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发烧?哼,谁知道是不是孙嘉君使的苦肉计! …… 凌晨四点,寒冷的江城,街上已经有批发菜的小贩开着三轮车往回赶,也有些早餐店里开着昏黄的灯,偶尔发出锅碗瓢盆碰撞的清脆响声。 路上车子少得可怜,平时堵得厉害的几条马路畅通无阻。 秦辰轩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值夜的医生护士看到一身寒气的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声问好。 “嗯,好。”秦辰轩脚步未曾停顿,边回边往vip病房走。 秦晨雨被折腾大半夜,加上又担心孙嘉君的身体,此刻已经是筋疲力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大步跑到门口迎接。 “哥,你总算来了。”秦晨雨满脸疲惫地道。 看着自家亲妹妹熬成这样,秦辰轩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下巴指了下病床的方向,问:“怎么回事?” 说到昨晚,秦晨雨就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后说道:“昨晚睡觉前她都好好的,情绪很稳定,甚至还跟我笑了好几回,谁知半夜突然想不开,跑到窗前吹风,等我被冻醒时,她已经感染了风寒,高烧四十度,吓死我了,本来不想打扰你睡觉的,可她一直喊你的名字,还做恶梦,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别在这儿了站着了,你回去睡吧。”秦辰轩几不可见蹙了蹙眉,表示知道了,便让她回家去休息。 秦晨雨实在太累了,求之不得,可是又有点不放心,“哥,你不会等我走你就跑了吧?” 原本是有一个看护的,孙嘉君不肯要,说跟陌生人在一间房里没有安全感,会害怕,所以秦晨雨才留下照顾的。 秦辰轩斜她一眼,“不会。” 秦晨雨还是道:“我相信你不会,可是万一唐宝儿故意找借口把你叫走……” “她是你嫂子!”秦辰轩面色严肃,“以后再让我听到你直呼其名,你就干脆连我这个哥也不要认了!” 秦晨雨呶呶嘴,不满抱怨:“你就知道凶我,爸妈和爷爷也不认她,还将她赶出家门了呢,你怎么不去吼他们?” “所以,你是要我也跟你断绝关系?!”秦辰轩眼睛半眯起,透出的眼神很危险。 秦晨雨便再也不敢顶嘴,蔫蔫的回家去了。 秦辰轩走进病房,将门关上,远远看着床上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孙嘉君,无奈地幽幽一叹。 “唉,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陷在梦魇里无法自拨的孙嘉君,可能是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惶恐不安,输着液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男人的名字。 她像个溺水的小孩,无助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却注定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