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女子博士图鉴在线阅读 - 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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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余知道他在一年前写出过一个专门用来分析图像数据的程序,能够利用来分析照片背景环境中所有反光物所折射出来的倒影,从而解读出图片中所有隐藏在幕后的信息。前不久这个程序还被政府公安部门收购,总算为徐延正准备申请的留美读博项目存够了生活费。

    “是啊。”

    他承认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

    “它不叫‘那个’算法,它叫 Perseus。正如帕尔修斯用一面光亮如镜的盾牌反射出美杜莎自己的丑陋样子。喔,你不用着急。我已经下载了你那小哥哥所有的照片然后用 Perseus 算过一遍了,师姐夫的确洁身自好,不是集体照就是几张自拍照,没有什么美女帮他拍的,不过嘛……”

    他伸出手从京余手上接过手机,翻到第一章 登山照片,放大男人胸口吊挂着的一副镜面太阳眼镜。

    “我已经调过清晰度了,这是唯一一个给他拍过照的女性——一个亚裔女人。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呢?”

    镜面太阳眼镜镜面上映照出一个梳着马尾的人形,鼻梁以上被手里的单反摄像机遮住半面,只能看出一个下巴和圆润的嘴唇。

    第5章 “我们去一个小县城访问性工作者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

    白疏伸出了两根手指,尽可能地放大了女人下巴的部位。

    “根据法医人类学,这种有一道浅浅痕迹的下巴叫做欧米茄型,也就是 w 型下巴。你仔细看这个人下巴上也有同样的特征。这是一种显性遗传,他们俩应该是母子关系。”

    女商务精英笃笃的高跟鞋声,男商务精英行李箱滚轮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在机场大厅你可以清晰地看见地球上的五大洲四大洋是如何运作齐心协力的运作,又如何被链接在一起。

    两个月不见,白疏的着装审美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上半身是臃肿的羽绒服,下半身是纤细的牛仔裤,远远看去简直头重脚轻。然而她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徐延发来的照片,拉着京余一起坐在机场的星巴克钻研起了用图像分析系统高清化过的图片倒影,试图搞清楚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侵犯了肖像权的的男人究竟是单身还是已有恋情。

    “不过长得挺帅的嘛,看眼睛似乎还有一些混血?我打赌他肯定想不到现在整个心理系的人都有他电话号码,我听徐延说你们系好多人都给他发消息想帮你约他出来呢。”

    京余闷闷道。

    “那个人大概是个混血华裔,一开口就和我说英语。他们发短消息约他没用,人家看不懂。”

    京余虽然为这个男人被无辜受到骚扰而感到抱歉,不过细想想也是万幸,幸好存在着语言障碍,否则他要搞懂了那天晚上只是一个实验,两人之间那点私人的小花火闹到今天变成全系都来帮她来联络感情,这丢人简直都要丢到外院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心理系的女博士到底是有多饥渴。京余仅是如此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掩饰她赶紧抿一口冷掉的咖啡还装作回味无穷的样子,赶紧捡起之前就想好的话题。

    “欸,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呀?”

    白疏纤瘦高挑,是那种鹤立鸡群的理想型文院美人,而且她向来注意自己的形象,京余的印象中甚至从来都不记得她有戴过框架眼镜,更别说横条羽绒服和牛仔裤了。今天接机徐延正好有讲座没能来,如果他看见了的这身装扮,一定会毒舌她是不是把米其林轮胎缝成衣服穿在了身上。

    白疏推了一下老气横秋的粗框眼镜,虽然识破了她转移话题的企图,但还是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遂了她的愿。但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以反抛出另一个问题代替。

    “女人,想知道我这次和潘教授的团队去调查了什么方向吗?”

    京余先摇头,再强烈地点头。在两个月前她跟随项目出发前对他们都严格保密了此次田野的调查方向,这让京余与徐延一直摸不着头脑。

    “亚马逊雨林?刚果部落战争?难道是去非洲看穿草裙的狩猎采集部落了?”

    白疏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半眯着眼睛摸上京余的脸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神秘道。

    “我们去一个小县城访问性工作者了。”

    京余的思维迟钝了三秒才跟上。

    “潘教授是边缘人群方向的国内著名教授,我和他门下弟子搭档进入田野场,与性工作从业者,也就是民间用语所说的——‘小姐’一起生活了两个月。我们在当地有线人帮我们介绍进洗浴中心这种地方,在小姐空闲的时候和她们聊聊天打打牌,观察她们的生活方式来收集资料。”

    白疏正在攻读的人类学旗下分支众多,法医人类学、考古人类学、民族学等等,人类学家的田野场涵盖了地球上所有有人类足迹的地方。当然不同于上世纪人类学家多蛰伏在山野蛮荒中追随原始部落,现在也有许多人类学家将田野场搬进了城市,而衍生出了城市人类学。诚然,性工作者也是城市居民中被底层化的独特一支,京余也阅读过不少国外对性从业者的研究,这样的调查在某些性交易合法化的国家往往是为了给这些高危人群提供更好的医疗措施,预防艾滋病。

    “真是有趣,那你们的研究目的是什么呢?”

    白疏顺手摘下眼镜,过于沉重的镜框在她白皙的鼻梁上留下两个浅红色的鼻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