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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谢明雨终于过来了,谢明风提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 而谢阿沅也转身回房去了。 谢明风如释重负。 抬手一抹,一脑门的汗水。可这时也无心理会这些了,谢明风问坐在轮椅上的谢明雨:“……阿沅怎么回事?他不是傻子吗?” “傻子”这个词让谢明风微微蹙眉,忍了会儿,这才道:“ 那是以前,现在阿沅好了。” 谢明风叫道:“我当然知道他好了!我问的是他是怎么好的!都傻十来年了,怎么一下子说好就好了!” 话音才落,就听一个声音道:“这还要感谢三叔你呀。” 阿满站在厨房门口,嘴唇一弯,笑道:“三叔上次不是过来逼债吗,我为了挣钱还三叔,就一个人悄悄去了隔壁乌游县,哥哥知道后为了追我,不小心撞在了门前那棵大树上。” 谢明风使劲儿瞪大眼睛听着。 就见他那个大侄女两片唇瓣上下翻飞,小嘴叭叭道:“不过我哥好人有好报呀,撞了那么一下,不但没撞死,反而还因祸得福,将脑子撞好了。所以三叔,我哥的病能好,我们一家人还真要好好感谢三叔你呢。” 谢明风:“……”他胖的都看不出喉结的脖子像鹅一样抻直了,眯缝眼也撑的溜圆,一副震惊不敢信的样子。 就在这时,刚才转身回屋的谢阿沅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大包袱出来,道:“喏,二十多年前你送给我爹的成亲贺礼,现在还给你了。只多不少。” 说着手一扬,那么大一个包袱,就那么直愣愣地砸进了谢明风怀里。 谢明风只觉胸口一疼,怀里一沉,险些没被砸趴下。 他掀开包袱一角一看,嘴角忍不住就是一阵抽抽—— 难怪包袱这么大这么沉,感情里面装的全是稀碎的银角子! 就不能换成银票子吗! 臭小子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谢明风敢怒不敢言。 阿满已经开始往外赶人了:“上次我们说好了,贺礼还你,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就再无瓜葛了,你要是再敢像以前那样在我家耍横胡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一双黑眸里寒意四射。 谢明风情不自禁抖了抖,结果一转头就见旁边的大侄子也朝他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谢明风:“……”今日出门不吉,应该改日再来。 他拖着装满银角子的大包袱往院门那边挪,挪到门口时才停下来,瞪着一双眯缝眼看看阿满,再望望谢阿沅,最后落在谢明风身上。 “……当年是我逼着家主将你撵进莲塘村的,现在恩怨两清,你想回去就回吧,我不管了。” 谢明雨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谢明风又道:“不过阿满必须回去,她要代表家族,参加下个月各大世家公子小姐们的历练比试” 又看向谢阿沅:“阿沅既然好了,那也跟他妹妹一块去,兄妹俩一块,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这话,赶紧麻溜地滚了。 院内,阿满和谢阿沅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喜色。 谢明风眼中也有亮光跳跃,可脸上的担忧却也很浓。 他望着一双儿女,表情又喜又忧,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好,阿满便道:“爹,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背了十来年的黑锅终于有松动迹象了,应该高兴! 谢阿沅也道:“爹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妹妹的,谁要是敢欺负她……哼!”他像恶狼一样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 谢明风望着自己这个儿子,眼中的担忧淡了些许,点头道:“好。走吧,回屋跟你们母亲说说这事。” 谢阿沅便过来推他。 当天晚上,阿满躺在床上来回翻了又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爬到了屋顶上晒月亮。 快要入秋了,夜风吹在身上,已经带了丝丝凉意。 月亮像只镶嵌在黑幕中的白玉圆盘,偶有乌云飘来,圆盘就变得坑坑洼洼了,像被牙齿咬过的大饼,又像连绵起伏的山峰,再一眨眼乌云散去了,山峰又变成了圆盘…… 阿满瞪着眼睛,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月亮不停的变换着形态,可脑子里想的却是关于下个月的历练比试。 这种历练比试,乃是由百家玄门之首的无极宗发起,内容也由身为仙尊的沈醉本人亲自拟定,每三年举行一次,胜出者除了本人可以得到沈醉的亲自指点外,还可以为家族挣得优渥的修炼资源。 在这个修炼的世界里,不管是修炼资源,还是仙尊的亲自指点,都珍贵的值得人拿出性命去抢,去争。 所以每次比试尚未结束,各大世家就已经开始为三年后的下一次比试做准备了。 竞争激烈到惨烈。 但一旦胜出,那便成了家族功臣,也成了族中长老们着重培养的对象。 这就是白天当谢明风提出要阿满和谢阿沅兄妹二人参加比试时,兄妹二人眼中露出喜色的原因。 无极宗发起的历练比试,虽然竞争惨烈,但对参赛者年龄有限制,超过二十五岁便不可入赛。 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竞争对手中,就算是一打娘胎出来就开始修炼,也不过才二十五年的修为而已。 二十五年的修为,还不足为惧。 届时他们兄妹二人杀出重围站到人前,那人心中必定会忌惮不已,会想尽法子的打压甚至是除掉他们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