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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六月初一,我一定会准时带着晚空来找你!” “那我先在此恭候圣女大驾光临!”说罢,夏幕俯身行了一个礼,嘴角却是冷淬着恶毒的浅笑。 “哈哈哈……”在一阵狂浪的笑声中,唐燚离开了。 原地驻立的夏幕轻抚着自己一张已经被换掉的脸,拿出镜子看了看,嗯,很好。唐燚纵然当死万次,但他的法术却是相当厉害,这不得不承认,连自己都在镜中看不出任何破绽。 放下镜子后,眼神早已没了来时的清澈与单纯,流露出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狠戾。 三个月后,她的魂魄就要归还于司徒晚空了,这具身体不过就是个容器,而自己也不过是个祭品。届时,司徒晚空复活,而自己会去到哪里,又有什么关系。谁会喝完饮料后,再乎一个空瓶子呢?呵呵! 既然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便再没有怨天尤人,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与其质问苍天,那还不如接下来的事情,就由自己主动吧。 司徒澜?月芽云间?人间? 接下来,无论谁欠谁的,都该还了吧! 第十一章 流光夜火(2) 抬起手,双腕间还有一把看不见的噬心锁。 这两个月来可没少吃这玩意的苦头,跟着唐燚学习术法自然是要频频触动到它的。而唐燚也无法将它取下,最多只能是封印削减了它的法力而已,使自己受制于它的情况尽量减少。 而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也练就了一身忍痛的本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皮肉上的再痛,又怎能抵得过心里那千疮百孔的痛呢? 司徒澜当真是好狠啊,给一个魔族之人套上噬心锁,那无异于是把天使的翅给斩断了吧。天使断翅,世人都会觉得心疼不舍,魔兽上锁,却好像是天经地义。 可是有谁曾想过吗?无论是天使还在魔兽,不都是生灵吗?不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吗?什么又是人间的标杆,来评量出何为好,何为坏呢?呵呵…… 当夏幕再次站在月芽云间的山脚下,混在一群新晋入门的修士中,内心却无太多波澜,之前在这里生活的日子已恍若隔世。 周围站立的新人都在叽叽喳喳且又兴奋地议论畅想着美好的蓝图,甚至许多人誓要闯出一番天地。 唯有夏幕一人沉默不语,对一个生命只剩下不到三人月的人来说,是没有未来的。 “都安静了。”正在这时,有人喊道。夏幕认出来,他是司徒明座下的弟子,只是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但她却一眼望见了他身后走出来的另一个人,正是司徒莫轩,只见他还是一身月芽云间的标准校服发饰,从容地站上了前方的高台处,说道:“各位都是经过选拔后,方能进入我月芽云间的优秀之人。今日且入住客舍休息,明早辰时将举行入门仪典!稍后将由我派入室弟子将大家领往客舍。” 夏幕不声不响,尽可能让自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跟随着人群走向客舍方向,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司徒莫轩两眼,不知道司徒湘玲如何了?毕竟当初她确实是被自己重伤,生死未卜。说起来,还是自己亏欠她了。 但她又自认为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因此她对司徒莫轩几人并无太多恨意。冤有头、债有主…… 当夏幕再次站在客舍外的时候,不禁冷笑了一声,哼!居然又是这里。但她又发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一间,却是大门紧闭,没人进去,于是便恭敬地向身旁的女修行礼问道:“敢问师姐,为何那一间无人入住?” “嗯?哦,那间被门主加了结界,无人能进去。”这位女修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还解释道:“那间屋子之前住过一个魔女,因此也没人愿意再住进去,而门主也用结界直接将它围住了,现在谁也进不去。” “呵……原来如此。”魔女住过的地方,都没人敢进了是吗?若是他们知道此时身边就站着那个魔女,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真是想看看呢。 “你叫殷果是吗?”那女修拿着名册问道。 “嗯?嗯,正是。”夏幕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新名字——因果,已经根深蒂种了那么多的因,且来看自己究竟能拿回什么果了。 “好的,那你们几人便好生休息,酉时统一到余味堂用晚饭。”那名女修继续说道。 “谢谢师姐。”夏幕随众新晋女修一同回礼道。 这次倒是没有被特殊照顾,因此四人一间房。其他三人倒是很热情很兴奋,也有主动找夏幕聊天的。 但她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孤傲和高冷了,因此那三人自然地抱成了团聊到了一块,将夏幕排除在外,但她并不介意。 这一次来此,她没有任何期待,只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完成,就是找到那一晚杀害小风和雨点他们的凶手,以及这幕后主使的人——司徒澜。 如果这个世界已没有公道可言,那夏幕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不介意以暴制暴。杀了他们,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报仇,而自己反正活不过三个月了,已经无所畏惧。 但在若大的月芽云间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她只是记得那张脸,具体那人是哪座主峰下的弟子、叫什么名字,完全一无所知,犹如茫茫大海捞针,全凭运气。 要杀司徒澜就更是难上加难,且不说他的修为与自己根本是云泥之别,就现在的身份,想接近他,怕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了,所以,一切都还需要仔细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