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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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文这回明白了,有几分恍然,见他神情专注刘玉真继续道:“这并不是一夕顿悟可成的,几年甚至是十几年,而在此期间似桂枝这样识字稳妥的丫鬟帮了妾身许多忙。” “而且她们的身份也与院子内外千丝万缕,譬如妾身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桂枝的爹是刘府几辈子的家生子,她向来是跟着出门的,机灵得很。” 说完了桂枝又说春杏,“春杏是母亲给的,管着日常衣裳首饰各处赏赐,这些年从未出错,她的爹娘兄弟如今在京城当差。管着我和母亲在京城的嫁妆,虽然外祖母也有看顾但是忠心的下人必不可少。” 两个秋字打头的丫鬟刘玉真略过,“至于另外两个是临出门前老太太给的,女红很好,如今快要冬至了,我让她们先紧着长辈们的衣裳鞋袜。” 最后,刘玉真总结道:“如今风调雨顺,买一个五六岁的小丫鬟死契约七八两银,不用月钱管着吃喝及四季衣裳便成,活契不过二三两。” “买回来教好规矩放在哥儿姐儿身边,小孩子心思浅,主仆一起长大最忠心不过。在府里头的时候,这些买来的都不会马上放到主子们身边,他们还有更亲近的‘家生子’可用。”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什么都说,陈世文已经明白了刘玉真想说什么。 他是小门小户的想法,家中银钱不多,孩子们之前有祖母现在有她帮着照料,日常不过是吃喝玩耍等小事,看着不受伤便罢了,实在没有必要添什么下人。 费钱财不说还费心思。 但刘玉真是大户人家的想法,买个下人回来不指望他们现在就干活,而是要培养他们作为以后小主人的左膀右臂,这样的人的确是从小养大的好,知根知底的。 见他明白了,刘玉真最后点明:“在大户人家的后宅之中,姑娘们身边的丫鬟不仅仅是伺候人的,一个人哪用得上十几个人侍候呢?她们还要帮着姑娘管家,待姑娘嫁了人,她们也要帮着姑娘巩固地位。” 最常见的是嫁给姑爷身边得力的以及给姑爷做妾,当然这个就不用说给他听了,反正她是不会允许身边的丫鬟给他做妾的,多膈应,有个大丫鬟有那意思在府里就给嫁了。 “女儿家的教养就和她的嫁妆一样,从一出生就开始了,除了德言容工之外,管家理事也顶顶要紧。” “夫君如今是举人,慧姐儿也有大姐姐留下的嫁妆,往后定会寻个好人家。女儿家的教养向来由母亲做主,妾身既应下了会待他们如亲儿,那慧姐儿的教养就应如我一般,母亲怎么教我,我便怎么教她。” 这时代的大户人家女子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学的,就是所谓的教养,教养好的女子百家求,教养不好的无人问津。所以“五不娶”里头就有“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 刘玉真可不想将慧姐儿养成村姑,那就是害人了。 “慧姐儿说想要读书,教她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刚刚都还记得呢,瞧着那些笔墨纸砚时也是一副羡慕模样,这正正好,妾身预备着现在给她开蒙。” “若是再过两年她还大字不识一个,仪态全无那妾身可就不敢带她出门了,至于康哥儿年岁的确小了些,又是个男孩,开蒙倒罢了但往后读书科举妾身确实不知要如何安排,就看夫君你的了。” 说完了这些,她又道:“至于夫君你说的这大些了再配个人伺候,我是不能应的,反倒是家里的四妹妹,若想着将她嫁到大户人家,她的身边也要放个人了。” 不过陈世文这样的情况,除非是考中了进士,不然在乡下长大的四姑娘很难嫁到大户人家里头的。 陈世文沉默着,康哥儿年岁尚小,确实不急,但慧姐儿若是再拖下去,可就真的会变成刘玉真所说的那般模样了。 此前刘大太太与他提及续娶一事时也是专门提到了慧姐儿,丧妇长女不娶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诗书他的确可以自己教,但是后宅里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懂,也就无从谈起了,至于家里的其他人,母亲、大嫂和四妹都大字不识一个…… 对了,还有四妹,也要问问爹娘是个什么章程。 想了许久,陈世文问起了另一件事,“今日在娘子闺房的架子上,看到了一本《庆律》,”他斟酌着说道:“我记得刘家的族学是要学完四书五经之后才学这个的,娘子你当年并未学过,那是后面学的吗?” 刘玉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疑问道:“夫君怎么知道的?哦,妾身想起来了,祖父致仕回乡后在家中设族学教导刘氏子弟,那时妾身与诸位姐姐年纪尚幼,确是在族学中学过几年。” “后来周家、付家等都送了子弟来,哥哥们也开始学四书五经,祖母觉得女子读四书五经无用,再加上男女七岁不同席,就让我们回来了。” “唔,当时在族学的确没有学过《庆律》,回来后祖母请的女夫子也只教《女诫》和《女论语》,这《庆律》是母亲教的,妾身外祖曾家要学,母亲便教了我。” 当然这些她都不喜欢,她最喜欢的是游记。 陈世文的脑海中闪过她闺房的书架子,随口又问了几个,刘玉真都能说出大致的意思,甚至《中庸》也能说上两句,引得他看了好几眼。 刘玉真这时候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调皮一笑,“夫君你看我可还行?” “很好,”陈世文内心惊叹,果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聪慧、良善又孝顺明理,于是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还起身给她做了个揖。 “那慧姐儿往后就拜托娘子了,我书房还有几本开蒙用的书过两日给你送来。至于康哥儿,他的年纪还是小了些,性子又顽劣,正经的开蒙待我从京城回来再说吧。 ” 说到这里,陈世文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有愧色,道:“康哥儿这性子是被宠坏了,这几日对你一直都不恭敬,至今还不肯喊你一声母亲,我因常年不在他们身边又舍不得动家法,真是……” “夫君,”刘玉真打断了他,解释道:“康哥儿还小,我并没有责怪他,这人与人的感情是相处来的,我和他相处没几日不熟悉也正常,敬茶那日他瞧见我就躲,你看现在不就好些了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夫君就不要插手了。” 末了她又解释道:“孩子们现在不愿意喊我为母亲,那喊姨母也是一样的,妾身并不强求。等过了这一阵子,熟悉了些再改口也就是了。” 强扭的瓜不甜,她和两个孩子是要处一辈子的,这改口的事自然得顺其自然。她也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不喊就不喊了呗,还真不在意。 只是礼法如此,不是她说了不喊就可以的,就是得顺其自然,不然被陈世文用家法这么一强制,她想要和两孩子,和他的家人们处好关系的事就悬了。 陈世文无奈,只得应下。 “那便依你吧,只是在家里倒罢了,在外头的时候可不能这般喊。至于下人,”他的手在桌上敲了几下,问道:“依你的意思要采买几个?多了我再给你些银子。” 作为一个中举之后就得了五百多两外财的人,陈世文自觉身家暴涨,给了刘玉真一百两家用再买了些东西,还剩下四百多两。若是刘玉真开口,他还能再给五十两,多了也可以,就是得影响他此次进京了。 “啊?”刘玉真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即快速想了想,点头,“尽够了的,敬茶那日诸位长辈给了一百多两,加上夫君的就是两百多两,多少个丫鬟买不来?” “如今风调雨顺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活契签三五年的不过二三两银,小丫头买回来也不用给月钱,年节赏些衣物铜板便是了,等她们返家了再赏副嫁妆。” 刘玉真说道这里就有些高兴,道:“我们家此番花不了许多银子,其实若能从大姐姐或者我的陪嫁里头挑选那是不需要在外头采买的。只是那些丫鬟年纪都有些大了,要了来不到两年便要赔送一副嫁妆送出门去,倒不如买小的仔细□□,也能多使唤几年……” “真儿,”陈世文突然搂住了她,笑了起来,“好好好,都听你的,我的小姑娘。” 不,不是,怎么就突然听她了呢?刘玉真有些发愣,刚刚不还一副强硬模样的吗? 她还以为这次又要花许多言语去说服他,怎么突然就又好好好了呢? 接下来容不得她再思考,一场前所未有的情、潮已将她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推荐我的同系列预收,预计下半年开。 网页版可直接点连接转,手机和app可以点我笔名进专栏。再次感谢。 同系列重生复仇打脸文《侯夫人日常》 第28章 康哥儿第二天一早便蹬蹬蹬跑到了西厢房, 喊着要吃鸡蛋糕。刘玉真昨夜不敢给他多吃, 怕他积食只喂了一小块,哄着说要留着第二天做早膳, 没想到他睡醒了还记得, 不等她过去请安便衣衫不整地跑了来。 这会儿陈世文已经出去了, 她正在梳妆。 “康哥儿可梳洗过了?” 康哥儿摇头,喊着要吃糕糕。 刘玉真坐在凳子上, 微弯下腰,柔声道:“那先让春杏领着康哥儿先去梳洗好不好?梳洗过后我们就拿着糕糕去给曾祖父还有祖父祖母请安,这么香的鸡蛋糕康哥儿就不想让他们也尝尝吗?” “好。”康哥儿乖乖点头,目光好奇地望着她桌上的首饰。刘玉真笑了, 吩咐春杏给康哥儿穿上母亲昨日给的新衣裳、虎头鞋, 再取了那长命锁给他带上。 待康哥儿一走,刘玉真便脸一拉,冲着桂枝道:“康哥儿怎么这样跑了来?那衣裳瞧着竟还是他自己穿的, 太太知道不知道?还有慧姐儿在哪儿?” 桂枝小声道:“慧姐儿刚刚在门口露了个影儿后来又不见了,我这就去打探!” “等等, ”刘玉真喊住了她, “你先去太太那说一声康哥儿在我这, 免得她着急, 然后再看看慧姐儿哪去了, 见着了给她也换身新衣裳, 领到我屋里来。” “是, 姑娘。”桂枝转身出去了。 刘玉真往挽好的发髻上插了两根玉簪并两朵芙蓉绒花, 然后涂上面脂、胭脂和口脂。 这时桂枝领着慧姐儿进来了,她穿了一件缠枝梅花的粉色齐胸襦裙,正是昨日回来时母亲准备的,很是合身。头上扎了两个包包头,上面趴伏着栩栩如生的碧色蜻蜓,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的,可爱得紧。 慧姐儿抿着嘴笑,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金项圈,手上是一串玉珠子,佛头也被雕成了蜻蜓模样。 “慧姐儿真好看!”刘玉真搂着她惊叹,“这套蜻蜓首饰极配我们的慧姐儿,待你生辰时母亲把那套蝴蝶样式的也给了你,让慧姐儿轮番着带好不好?” 慧姐儿眉开眼笑,全然不见前两日那沉默模样,可见小姑娘对漂亮衣裳首饰没什么抵抗力。 桂枝弯下腰哄着她,“那母亲给了慧姐儿一套好看的首饰,慧姐儿要不要谢谢母亲?” 慧姐儿想了一下,重重点头,“谢谢母亲。” “真乖。”刘玉真笑着搂着她。 ****** 今天的早膳很受欢迎,顾厨娘早起捞了几条鱼剁碎做成了丸子,合着带回来的鱼面煮了热腾腾的一锅。 样子虽然不好看但吃着鲜香味美,与北边的麦面和南边的米粉都有不同,鱼面汤用的是熬得奶白的骨头汤,上方再配几片卤肉、香葱诱人得紧。 还有昨日刘大太太给的香软可口的鸡蛋糕,大人们一人分了一块尝尝味道,小孩子可尽着吃,要不是鱼面鲜香还不肯放下呢。 刘玉真拿着一个小碗喂康哥儿吃鱼面,康哥儿吃完了一小碗还想吃,刘玉真摸了下他鼓起的肚子拒绝了。 “康哥儿你的肚子都鼓鼓的了,可别再吃了,我们歇一歇做桂花糕好不好?前院的那棵桂花长得好,咱们说好了做桂花糕吃的。” 康哥儿鱼面也想吃,桂花糕也想吃,眉头一皱就想着在地上打滚,往常只要一打滚大家都依着他,但今天穿的是香香的新衣裳新鞋子呢,曾祖父和祖父、祖母还有爹爹都夸好看,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顿时有些犹豫。 刘玉真把碗递给桂枝让她拿走,拉着他站起身,“康哥儿想不想吃桂花糕呢?母亲领着你一起做好不好?做了给曾祖父和爹爹他们吃,鱼面我们明儿早膳再吃。” 康哥儿想了想,仰起头强调,“还要做栗子糕!” “对,康哥儿真聪明!”刘玉真惊叹,康哥儿真的是个聪明孩子,今年说是三岁但实际上只有两个年头。 府里的远哥儿在这个年纪走路还不稳呢他便能满地跑了,而且记性也好,昨晚上哄他说的事今天还没忘。就是脾气大了些,不过这不碍事仔细着些便能扭转过来了。 桂枝听着她的感叹笑道:“这是因为姑爷是个聪明的呗,古话里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姑爷这么聪明生的孩子自然就聪明,以后姑娘您和姑爷生的小孩儿也会像慧姐儿和康哥儿那么聪明的!” “好你个桂枝,竟敢打趣我来了!”刘玉真脸上发热,一拍桌子佯怒道:“看我怎么治你!” “姑娘饶命。”桂枝笑嘻嘻地做求饶状。 还没等刘玉真放松刻意绷紧的脸笑出声来,门帘一掀陈世文大迈步走了进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桂枝在打趣我呢,”刘玉真绷不住了,笑着站起身子迎向他,“夫君你的事情可忙完了?早上做的桂花糕吃完了,康哥儿歇响的时候还惦记着去族长家摘桂花呢。” 陈世文见真的没事发生,松了口气,柔声道:“都处理完了,这就带你们去。” “那妾身让人把孩子们喊起来,他们睡得也差不多了,再晚些夜里该睡不着了。”刘玉真说完便拿了一张棉帕子递给陈世文。 这人火气旺,不过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便满头大汗了,刘玉真暗暗提醒自己要多给他做些换洗衣裳。陈世文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完了又接过刘玉真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两口温茶。 ……… 去族长家摘桂花是假,带她去拜见族长一家是真,陈氏宗族自百年前在这地界生根之后,往后延续了六代人,康哥儿等是第七代。 族长一家是带大伙逃难来的陈氏嫡支,据说前朝时是出过官老爷的,但来了这里之后就是一富裕些的普通农户了,唯一一个童生祖宗已逝去多年。百年来陈氏和其余几个姓氏在此延绵不息发展壮大,如今村子里已有两百多户人家,七个宗族。 陈族是里面最大的。 陈族族长自陈世文成为村子里唯一的秀才之后就成为了村长,如今陈世文成了举人,便是板上钉钉的下任里正了。 族长家中的宅院比陈家大上许多,门口的桂花树也枝繁叶茂,一进门陈世文便被族长等男丁领走去前院说话了,族长太太和几个儿媳妇、孙媳妇、曾孙媳妇、待字闺中的曾孙女、玄孙女等一起接待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