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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盛年时,却在斩魔台上永远地失去了爱人,道心又被齐玄帧所破,跌下天象,甚至被年轻的王仙芝击败、折了木马牛,不免让人心灰意冷。 再到中年,又被断了一臂,困在听潮亭下无数个年头,不问世事,看似再也无法再攀上剑道顶峰,更是凄凉中透着一股绝望。 终于到暮年,重出江湖、重新握剑,竟是焕发第二春,甚至老来悟道,一声剑来,成了那曾经咫尺之遥却暌违数十年的陆地剑仙境界,绝地反击得让人振聋发聩。 至最后,一剑破甲二千六百,在广陵江潮最盛时硬是比好大江潮更盛三分,末了却在这最盛处金盆洗手,像极了戛然而止的奏鸣曲,余音绕梁,遮不住的传奇、遮不住的苍凉雄阔。 天不生你李淳罡,的确是无趣极了。 洪洗象。 倒骑牛、懒争执 武当山上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年复一年。 半步天象,三生痴缠。 玄武当兴五百年,不如伊人唤两声笨蛋。 武当山上有个害羞的骑牛道人,辈分极高、天资绝顶,号称背负着“玄武当兴五百年”的气运。 他叫洪洗象,是武当山上最没有架子又最讨喜的一位师叔祖,总是骑在一头牛背上,在道门典籍里夹着一本乱七八糟的世俗读物,摇头晃脑、边行边读,读累了,就跑去山顶痴痴地看落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说是怀念些什么。 那么懒懒散散的一个人,却肩负起整个武当山中兴的重担,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他一步入天象。 直到他跨入陆地神仙境。 读者恍然大悟间才晓得,原来这个憨憨傻傻的青年道士,竟然真的就是吕祖转世,而这个守着武当山界不敢下山的年轻呆子,居然已经为了那袭红衣的主人,甘愿放弃天道,在人间轮回了三生三世。 老话说,苦心人,天不负。 而痴心人如洪洗象,被天负了一次、两次,总算求得了一个能看到希望的未来,也算是不枉这千年的颠沛吧。 诸美人。 朝卷珠帘对轩窗,美人对镜坐梳妆。 窗外梨花应三月,阁前淡妆正仓皇。 昨夜妾作鱼龙舞,公子击筑鱼龙鼓。 长袖翩翩拟广寒,暮鼓声声如倾诉! 恨我袖中无青蛇,与君共驰千里足。 前路茫茫君莫顾,顾时莫忘来时路。 万绿丛中一点红。 江湖是男人的世界,但江湖上最靓丽的风景,永远是美人如诗、佳人如画。 胭脂虎、徐渭熊,鱼玄机、王初冬,慕容一对姐妹花、轩辕有青锋; 青鸟清平、红麝妩媚,呵呵姑娘爱呵呵;还有单纯率真的东西、刁蛮实诚的公主、质朴温婉的小娘;姜泥是抹去脸上的泥巴就能变成鸿鹄的丑小鸭,白狐儿脸是正振翅而飞的孔雀;凉王妃一把大凉龙雀,更是敌得过半个江湖。 好一个半边天。 再说说这本书的其他。 时间线上,先有春秋不义战。 人屠徐骁崭露头角,和诸藩王还有大将军顾剑棠一起,在这场不义战中帮离阳王朝平定整个北莽以南,打下了大大的家业。 自然,北凉也在这场战事中损伤惨重,徐骁的左膀右臂还有最初的亲信们,老的老、死的死,到王朝安定时,已损耗了一半;相反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北凉老一辈们在战争和时光流逝的夹击下开始损兵折将的同时,北凉的新一代则在发光发热,四牙将、六义子,尤其是号称“小人屠”的陈芝豹,逼死了军神叶白燮、手刃了枪仙王绣,成为了王朝军界新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接下来是王朝初定,江湖不安。 这一次,徐骁化作离阳王朝的清道夫,哪一处江湖不服,就率铁骑踏平哪一处江湖,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徐骁也从此更坐实了“人屠”“恶魔”的外号,江湖人谈徐色变,从此臣服于王朝统治。 再然后徐凤年生。 王室开始猜忌徐家。 一场别开生面的暗流汹涌,结果是刚刚诞下凤年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吴王妃为徐骁挡下了一场无妄之灾,代价是她从此落下了病根,最终英年早逝,可怜一代女剑神。 而后是世子的荒唐岁月。 某年某月,世子和老黄,第一次出游,六千里路,两人一马,吃尽了风波苦楚。 世子回北凉,老黄出东海。 武帝城头,老黄用取名作六千里的剑九为自己的剑正了名,却丢了性命。 而公子则在北凉城的某处山头,洒下几杯温黄酒,一席话说与山鬼听。 自此,世子决意练刀,二度出行。 青羊宫里和赵玉台吴灵素一起做了出戏,芦苇荡里和赵衡博了回命数,大雪坪上观了场雷雨,武帝城头杀了位真人,广陵江边割了几块肉。 再回北凉。 第三度出行时。 便是只身单刀。 雪中悍刀。 最畅快者,莫如烈酒入喉,刀锋般狠辣的酒劲顺着喉咙间的血脉筋络扩散到全身的每一处,似火焰般,灼烧着我们胸怀中那颗渐渐被尘世的雾霾迷了本性、连简单地跃动都透着股腐朽味道的心脏。 饮烈酒,便如自嘲,每饮一口入腹,就想起一些埋在心中不敢直视的旧梦,有一句歌词写得好——“旧爱的诺言像极了一个巴掌,每当你想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酒至酣时,醉至深处,又有哪一次、我们不是被不请自来的旧时回忆折磨个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