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若是换做别人，许酒酒怕是不会正眼再瞧人第二次，可他是陆砚。 从初中开始就被公认为校草，高中也是。 陆砚高二的时候有人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放上微博，当天就以#素人帅哥#的话题上了热搜。 陆砚的颜值可以说是神颜，甚至有星探来到学校找老师希望可以挖他进去娱乐圈。 如果说女娲造人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别人都是女娲拿柳条沾泥巴随便甩的，而陆砚就是女娲认认真真描摹雕刻出来的。 陆砚的俊颜是恰到好处的那种，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缺。 而这个男人现如今是自己的了，许酒酒内心骄傲得简直要飞上天。 陆砚话少，许酒酒就主动找话题：“那个，我今年高考没考好，准备复读一年。你在江大念书对吧，那我今年加油，争取跟你上同一所学校！” 陆砚：“江大分数线很高，而且就算你考上，我已经大四了。” 许酒酒：“那这个假期，有时间的话我们多联系吧！就当是……培养培养感情……” 陆砚闻言看了她一眼，这下“嗯”也没“嗯”一声，许酒酒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是朋友催着她回去切生日蛋糕。 许酒酒挂了电话，然后看着陆砚：“我现在要回去切蛋糕了，你要一起吗？” “我不吃蛋糕。” 许酒酒：“……” 她看得出来陆砚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所以她主动提议带他出来走走，顺便两人可以多聊聊。 可是陆砚就像是个闷葫芦似的，她这么情他也没反应。 说实话，她是有些挫败的。 不过，假以时日，她肯定可以拿下陆砚！ 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免得陆砚觉得她上赶着倒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手机又响起来，许酒酒一边接听，一边转身：“好啦好啦，别催了！我现在就回来！催什么催啊！” 身影越走越远。 秦伽看着许酒酒的背影，想着自己这时候要怎么出现才不突兀，然后就听见陆砚的声音。 “谁在那儿？出来。” 哦豁，被抓包了。 秦伽先探出一个脑袋，陆砚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看着她这边的方向。 秦伽眨了眨眼，然后拍了拍裙子，缓缓站起来，抬起头看月亮：“呜，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哪里来的月亮？” 陆砚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秦伽心想：完了！ 初次见面，就给陆砚留下不好的印象。 上辈子她是在楼上房间里看到陆砚跟许酒酒在后花园的，这次她只想着跟陆砚见面，却没想好两人的初见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才最好。 但现在，见都见了…… 秦伽，上！ 可是，怎么上？ 秦伽还是怂了。 脑子拼命转着，可平时算灵活的脑子，现在怎么跟当机了似的。 “啊，没有月亮吗？” 秦伽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还有呢，我就出来看月亮的！”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一双眼睛却压根不看景，而是直勾勾落在陆砚的脸上。 二十岁的陆砚。 他的眉毛，眼睛，鼻梁，薄唇……秦伽有种冲动，想要冲上去，仔细描摹他。 像那无数个夜晚，他沉睡后，她像个变态一样，尽情地欣赏他的容颜，手指曾无数次在他脸上描摹，勾勒。 陆砚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发及腰，乌黑笔直，只是发尾微微有些发卷。 一张脸干净白皙，五官都很优秀，但最优秀的是她一双眼睛。 一双狐狸眼，分明应该是妖媚的，可她的眼神却又单纯到了极致。 陆砚脑子里忽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她比许酒酒好看多了。 不过许家不是只有一个千金，那面前这个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陆砚皱眉，该不会对方是趁着晚上翻墙进来许家，想偷东西？ 毕竟今天是许酒酒的成人礼，来的人多，混乱进来，或许也没有人会注意。 秦伽看陆砚皱着眉，眉眼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留给陆砚的初印象，居然是‘疑似小偷’。 空气里一阵沉默。 秦伽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砚，心跳的不行，但难得见面，她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 “那个，我叫秦伽。” 秦伽报上自己的名字，只见陆砚的眉心皱得更厉害。 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许酒酒的朋友？” 陆砚问。 秦伽看着陆砚，老老实实回答：“不是。” 但她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是许国明的私生女。 “我是许叔叔前些天带回来的，”她低下头，声音小小的：“我之前跟妈妈住在乡下，就是桐乡，发生了地震，死了很多人……我们家房子也塌了，我妈妈也……死了。” “许叔叔认识我妈妈，知道我妈妈死了，便发好心把我接来了许家。” 说完，秦伽抬起头，少女一双眼睛通红，还隐约带着雾气。 秦伽是真的难过了，因为她失去了妈妈两次。 如果这辈子，她不能成功报复许酒酒，不能跟陆砚在一起，那她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秦伽的眼睛里就划过一抹坚毅，这眼神落在陆砚眼里，像是一道光。 秦伽要哭不哭，鼻尖都是红的，他感觉得到她是真的悲伤。 陆砚不是没遇到过哭鼻子的女生，那些给他递情书遭拒的，大多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可现在这情况不一样…… 陆砚生平第一次无措了。 他不会安慰人。 而他越是不出声，秦伽就越是悲伤，她是喜欢陆砚，可上辈子陆砚应该压根也没有喜欢过她吧！ 所以她现在是在期待什么呢？ 这辈子陆砚又真的会喜欢上她吗？ 她是不是在痴人说梦……也或许，现如今，真的就是她一场大梦吧。 她低下头，鼻尖越发酸了，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 陆砚清清楚楚看到一滴晶莹落下，他莫名心悸，觉得那一滴眼泪，好像砸在自己心脏上，滚烫。 “别哭了。” 他出声，眉头紧皱，声线竟也有一丝紧绷。 他刚说完，哭泣的少女就猛地止住了声音。 秦伽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真的止住了，肩膀小幅度抽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似水。 陆砚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怔……有什么东西好像乱了。 ☆、第四章 许家的后花园很大，身后是花丛，路上立着路灯，今晚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光线昏暗，只有一排排路灯亮起，昏黄的光晕染的环境有些暧昧。 他一让别哭了，秦伽竟就真的不哭了。 好听话。 不过陆砚没打算继续跟秦伽在这里待下去，他不太喜欢女孩子，麻烦。 就像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在他面前就哭了，这让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陆砚也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像是猫爪抓了一样，酥酥麻麻。 他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 “行，那你继续这里赏月，我先走了。” 说着，陆砚就转身，可自己刚抬脚要走，身后的人就出声了，似有些慌乱：“陆砚！” 他转身：“你，知道我名字？”